荀平明自然沒有這麽多錢,周穗吩咐表哥從自己的信托賬戶裏取了500萬,直接打到了公共賬戶上。
荀平明自然是有些擔心的,他們隻是在用這筆錢來將幕後的黑手勾出來,如果最後行失敗,這筆錢很可能打水漂。
可周穗似乎很篤定,這次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引路人指引著們登陸一個國外醫院的網站,網站全是英語的,裏麵充斥各種專業詞匯,手把手的教們注冊賬戶,繳納保證金。
所謂的心髒移植手需要在國外做,引路人甚至還假惺惺的告訴他們去辦理護照,然後申請簽證,忙完這一通後就可以直接出國做手了。
荀平明這邊照做,就在保證金打過去後的半個小時以後,引路人借口說要去跟國外那邊核實一下床位的問題,要他們這邊先辦理住院手續,完事以後保持微信通。
出了醫院的大門,引路人就消失了,微信,電話等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再次登錄哪個網站,卻發現域名已經消失了,剛剛打錢的路徑也找不到了。
“靠,這幫騙子也太會省錢了,騙這麽多錢,還不舍得花錢做個像樣的假網站。”
“小龐,怎麽樣,能追蹤到那筆錢的去嗎?”
荀平明隻想知道,隨著這筆錢流的方向,能否清這些人的關係,能否把這一起追蹤了十幾年的案子就此了結。
“架設網站的人放了很多爬蟲,每一筆錢被拆分後都做了標記,隻要他們不取現,不論怎麽轉我們都能找到。”
龐曉鯤並沒有那些詳細講解,隻是說了一個略的結論。
他一個人忙不過來,還了自己的徒弟黃一起,跟網安部的人共同協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溜走,周穗卻愈發冷靜,自己懷疑的事正在逐步得到論證。
看著屏幕上的那些麻麻的小點,像是炸開的煙花一般分散到全球各地,經過數十個挪後,又像搬家的螞蟻一般漸漸匯聚到一起。
最後,這筆錢從本地的賬戶出去,沿著五大洲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本地的一個賬戶上。
“佑安慈善基金會。”龐曉鯤終於解析到賬戶的地址和信息。
周穗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家公司的法人是李梓歌,可實際控製人是詹永明。
他大概是預料到早晚會有這樣一天,於是便早早規避了這個風險。
“申請調查令,凍結這筆錢,上門抓人!”
已經按捺多時的專案組再次行起來,警車呼嘯著長鳴,兵分三路,一隊人去抓李梓歌,一隊去封鎖佑安慈善基金,還有一堆去抓這一切的發起和組織者,蔣西雅。
靜港這座以安靜聞名的小城市終於不安靜了一次,周穗端坐在窗邊,頭一次從警報聲中獲得了心的寧靜。
**
窗外的警報聲確實有些聒噪,蔣西雅將窗戶關好,將那些聲音隔離在大街之上。
自剛才注銷那個網站之後,蔣西雅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失心瘋一般,著腳在客廳裏載歌載舞。
“你做得不錯,不過很抱歉我騙了你,”
蔣西雅一臉壞笑地看著賀徐昭說,
“對不起呀,我把你也拉下水了。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看你們這種完的人生不順眼。”
賀徐昭從沙發上抬起頭來,目灼灼地看著,似乎並沒有被激怒,反而心平氣和地勸著說:
“蔣西雅,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我陪著你去。”
蔣西雅哈哈一笑,蹲倒在他麵前,著他的下抬高,不以為然地說:
“不用看心理醫生,我自己就能診斷,我確實是一個瘋子。我為我能夠達的一切到瘋狂,你難道不為我高興嗎?”
賀徐昭平靜地看著。
“我真的很懷疑,你都已經被我拉下水了,你的人生結束了,你怎麽還能這麽淡定?難不你也跟我一樣是個瘋子?”
蔣西雅一定做過心理建設,賀徐昭會衝著大喊大,會崩潰,會悔不當初,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自己剛才做的錯事...
然而他並沒有.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神純真炙熱,充滿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肯定。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蔣西雅有些警惕,終於發現了事的不對勁。
賀徐昭對這一切的冷靜理並不像是生淡定,更像是早有準備。這一切都像是他心準備好的局。
“你站住,你不要開門!你敢開門的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我保證你沒法離幹係!”
蔣西雅忽然拉開臺的窗戶,爬上飄窗,半個子探出去。
“你別,我不開門就是了。你先進來。”賀徐昭還在努力安他。
“你先告訴我們,敲門的是誰?他們跟你是什麽關係?是不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
“我不知道是誰,應該是業的人,他們看到我沒有水電費就過來催繳,不信你看!”
賀徐昭講的有理有據,甚至將茶幾上的催繳通知單費遞給看,但這一切好像無濟於事。
蔣西雅對危險的知超過尋常人,已經很明確的覺到了,門外的人並不是隨隨便便的過客。
“我不聽你的狡辯,我要聽實話!我要準確的知道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麽?你是不是騙了我?”
兩人爭執的間隙,門砰的一下被撞開,接著荀平明和周穗跟著闖進來。
蔣西雅本來還有些激的,看到周穗的臉後,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訕笑一聲,冷冷的看著周穗,眼神裏充滿哀傷。
“周穗,是你安排他來騙我的?”
蔣西雅靜靜地看著,眼角忽然下一滴淚,臉上卻還在洋溢著笑容:
“你不自詡是個好老師嗎?如果我此刻跳下去,你會像救單小敏一樣救我嘛?”
“我會。”
“我不信,你來證明。”
蔣西雅說著,將外另外一條也邁向飄窗外。
在周穗向前飛奔的同時,雙手敞開著向後仰去,像一隻振翼的蝴蝶,往無垠的夜空裏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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