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陸教授，是不是陸珺的兒子？”李老師突然問。

“陸珺？”程鳶疑，“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李老師:“陸珺是我本科的老同學，在東大一院的生中心當大夫，是一院生中心的教授，不過現在提前退休了。

以前同學聚會的時候，我聽說兒子在心外，特別優秀，三十歲不到就是副教授了。

對了，兒子隨姓陸。”

程鳶有點凌……等等。

東大一院心外科姓陸的副教授，除了陸霆川沒有別人了。

東大一院生中心退休教授？    程鳶不知道陸母是什麼科的，但的確退休了。

這樁樁件件，毫無疑問，說的就是陸霆川和陸母了。

原來陸霆川隨母親姓陸……    李老師想起什麼，又說:“我記得陸珺的丈夫，好像也是東大一院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哪科的，陸珺也從來沒提過，聽說以前也是心外的專家。”

“我不太清楚。”

真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閑聊幾句，你呀就是太專注工作，一點都不懂八卦的樂趣。”

李老師“倚老賣老”地吐槽。

程鳶被逗笑。

李老師:“你的問卷先留在我這兒，然后再發我一份電子版的，我改好之后返給你。”

程鳶激:“謝謝李老師。”

李老師:“最晚什麼時候要？”    程鳶:“您能幫忙改就很好了，我不敢給您設deadline。”

李老師溫地睨程鳶一眼:“那你就問問你們陸教授，什麼時候要。”

程鳶嘿嘿傻笑:“好！”    李老師又將目轉向鄭新，“同學，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鄭新寵若驚，刷地站起來，“李老師好。”

“坐。

別張。”

李老師安。

鄭新坐下，忙從包里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開自己重點圈住的幾個地方。

鄭新的問題包含了研究思路和分析方法，程鳶雖然做過真實世界數據研究，這但并不是的最擅長的，李老師給鄭新解答問題，程鳶也默默在小本上記筆記。

忽然，鄭新的手機響起一串鈴聲。

鄭新掏出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本想掛了，但猶豫一下，很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得接一下。”

李老師:“接吧。”

鄭新拿著電話，走出門。

程鳶本以為是一院那邊誰打的，看他要避開人出去接，才覺得不尋常。

估計有什麼私事。

李老師看著鄭新離開的背影，拉著程鳶的手，突然神地笑著，問:“你和他，是不是有況？”    程鳶愣住:“沒有，他是泌尿外科的學生，來我們科轉，剛好知道我做過真實世界數據研究，他導師也做這個方向，所以才找我。

剛好我今天過來找您，想著他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老師解答，才帶他一起過來。”

李老師一臉不信，“你都說人家是泌尿外科的學生，在你們科轉，不跟著上臨床實習，反而跟著你，還說人家對你不是有意思？”    程鳶扶額，點鴛鴦譜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    “李老師，真不是，鄭新跟著我是陸教授同意的。

鄭新是大學霸，陸教授看重他，想挖他來著，就隨著鄭新意思。”

“這樣啊，我想著你以前都獨來獨往，現在突然帶著個男生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有況了呢。”

李老師話鋒一轉，“不過，你工作這兩年，就沒考慮過終大事？”    程鳶心底有點暖。

如果放在別人上，李老師這一番話，肯定惹不人反，但程鳶此刻聽著卻特別特別溫暖。

李老師就像的家長一樣，家長里短都和說，這是沒有過的溫暖和善意。

“我的況您也知道。”

程鳶研究生期間多次住院，把學院的領導們都嚇壞了，這要是出個什麼事，學院分分鐘上熱搜，所以對程鳶也百般照顧。

但有先天心臟病的事，也逐漸傳開。

當初程鳶能從甘莉嚴那里拿到導師簽字，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病嚇到了甘莉嚴，甘莉嚴怕承擔什麼責任，才果斷簽字。

李老師拍拍程鳶的背，“你呀你，逞什麼強？催你找對象，你肯定嫌我啰嗦。

家呢？回家了麼？”

    程鳶咬，搖頭:“沒回去過，我從上大學沒告訴他們報了東大之后，就再也沒想過回去。

不過……前段時間我有了一筆收，給他們打了款。”

“咳，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軸，就非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麼？”    程鳶卻笑了，“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好的。”

李老師:“行行行，你說好就行，東大一院待遇不錯，搞科研也不用上夜班，周末還能正常休息，關鍵，對你的沒什麼負擔。

不過千萬不能熬夜啊，就算你們陸教授再催你，你都不能熬夜。”

“嗯，知道了。”

程鳶甜甜地笑著，“我們陸教授人很好，連加班都不允許。”

李老師心頭放松，臉上也輕松地笑著，“那你有沒有告訴你們陸教授，你的況？你這個況最好還是說一下，不然……”    “我不想。”

程鳶斷然拒絕，“在學院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況，可結果呢？”    研究生辦公室的主任在沒有征得程鳶同意的況下，讓大家心捐款，所有人都用同的眼看著程鳶。

評獎學金單立一個獎項給程鳶，生怕程鳶占了別人便宜。

可程鳶的績，拿一等獎學金沒有問題，就算這樣，還是被人著脊梁骨說賣慘，那種覺……特別難。

李老師溫地著程鳶的肩頭，“程鳶……”    程鳶的眼眶有點酸，肩頭上傳來輕的力道，像極了媽媽的。

這一刻，程鳶再也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

李老師連忙從桌上了幾張紙，遞給程鳶，程鳶胡的幾下，隨即大口呼吸，盡全力平復自己的緒。

“對不起，失態了。”

程鳶道歉。

李老師卻心疼地搖頭，“這三年，這里的確沒給你留下什麼好回憶。

你老師，甘老師，前幾天因為被查出來用經費，被院里通報批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