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陸霆川臥室門前，程鳶猶豫一會兒，正準備敲門。

“咔”門突然從里面打開，陸霆川猛地脖頸后仰，顯然也被門口的程鳶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

正是詫異時。

陸霆川解釋說:“我是問你，心里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程鳶也連忙解釋:“我是問你，我沒弄疼你吧。”

陸霆川有點訝異，一瞬間愣了一下。

程鳶以為他不好說自己的，趕道歉:“領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陸霆川不自覺的偏過頭，“嗯。”

“領導……我錯了。”

程鳶特別不好意思，答答地低下頭。

程鳶是真心“悔過”，但陸霆川反被程鳶弄得不知所措加不好意思。

“晚上想吃什麼？”陸霆川索扯開話題。

程鳶也長舒一口氣，“領導看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卑微一把，化解尷尬。

陸霆川掏出手機，查找一番，發給程鳶一個定位，“一會兒去這兒吃飯，然后這兩天再帶你去復習復習游泳。”

“啊？”程鳶聽到“游泳”頭皮發麻。

但誰讓自己“傷”了他呢，此刻不占理，只能乖乖認命。

陸霆川說復習游泳也是真的復習游泳，比之前程鳶聯系的時候更苛刻。

程鳶不解問為什麼非要學會游泳。

陸霆川說有兩方面原因，一是生存需要的必備技巧，二是游泳能很好的鍛煉心肺功能。

提到“心肺功能”幾個字時，程鳶立即放下心中的見和抵緒，重新投復習。

陸霆川也比前一次更有耐心，更溫一些，程鳶進步很快，最后兩天假期，完全掌握了技巧，除去力因素，在水里游小幾十米不問題。

忙于工作的時候，總覺得日子過得很慢，煩躁的時候還會覺得度日如年，但一旦閑下來，尤其兩個人輕松地獨時，時間飛逝。

明明共同擁有一半的假期，但總覺得時間不公平，后面兩天比前面兩天過得快多了。

再次踏上那條私人游艇時，程鳶都覺得恍惚，好像剛來的那種忐忑已經是半個世紀之前的事，而此刻，的心里只有不舍。

天已暗，船飛馳在海面上。

程鳶破天荒的大膽一回，坐在甲板上吹海風。

陸霆川拿了外套，披在上，和并肩而坐。

程鳶看著越來越遠的小島，問:“領導，你不是說，你還房貸力很大，你父親還幫你一起還麼，為什麼你家還有別墅？”    陸霆川用工作的幾年時間還清六套房的房貸，程鳶覺得合理，如果還清房貸的同時再賣別墅，那就說不通了。

除非……    “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黑收？”程鳶問。

尤其他還帶來綠島這邊，他們住的別墅家電齊全，裝修居家，完全不像是租的，程鳶不得不懷疑陸霆川是不是有什麼非法收。

陸霆川卻笑了，他說:“房貸是我的，別墅是我母親的。”

程鳶不解，傻乎乎問:“有非法收的是阿姨？”    陸霆川嫌棄地睨一眼，“別墅是我母親用我外祖父的資產置辦的，那些錢在我母親和我父親婚前就已經做過婚前財產公證了。”

程鳶還是不解，“就算這樣，阿姨知道你有困難也不會不幫你吧？”    陸霆川說:“我們家的況有點復雜，很多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程鳶問:“怎麼說？”    陸霆川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隨我母親姓陸麼？”    程鳶怔怔地著陸霆川，聽他娓娓道來。

陸霆川說:“我父親……該怎麼說呢，通俗點講……倒門吧。”

程鳶驚了一下。

陸霆川繼續:“我外祖父和陸堯澄的祖父是親兄弟，我們兩家以前關心不錯，分家的時候，我外祖父分得不資產。

來東江后，他先后擔任了東江不要職。

他就我母親一個兒，很是寵，當時他在東江工作，我母親在帝都上大學，我母親背著他和我父親在一起了，對了，我父母他們是大學同學。

我外祖父知道之后很生氣，陸家在京是大戶，而我父親一窮二白，本談不上門當戶對。

后來我母親執意要和我父親在一起，因為我母親當時已經懷了我，我外祖父不得不同意。

在他們結婚前，我外祖父立了規矩，第一，婚前財產公證，第二，我出生必須姓陸。”

多曲折又糾結的啊，程鳶聽的很神，“你外祖父呢，他現在好嗎？”    陸霆川說:“早就走了，在我跟隨母親來東江后沒幾年。”

程鳶說:“他一定很你的母親。”

陸霆川卻無奈地說:“誰不呢？不是最好的母親，但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程鳶:“”    陸霆川說:“是從一出生就被我外祖父保護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告訴你一個，我父親接近我母親，就是看中了是陸家的兒，看中了我外祖父在東江的衛生部門擔任高職。”

程鳶驚恐又震驚的看著陸霆川。

陸霆川卻不以為然，“至于我母親會在婚前懷了我，這一切，徹頭徹尾，都是他的謀。

我母親當時年輕，什麼也不懂，以為追求就是喜歡，但我外祖父懂，他的閱歷足夠看出我父親的野心，所以才定下了兩條規矩。”

程鳶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這也是你和你父親關系不好的原因？”    陸霆川說:“算原因之一吧。”

程鳶疑:“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陸霆川說:“我外祖父臨終前告訴我的，后來我問過我父親，他親口承認了。

但這一切，我母親從始至終，都不知道。

雖然我父親目的不單純，但他也從沒做過傷害我母親的事，這也是我唯一認可他的地方。”

程鳶不好奇，“那他你母親麼？”    陸霆川看程鳶一眼，“那是他們的事。”

程鳶突然知道，陸霆川上的生人勿近的氣場，來源于哪里了。

從小讀寄宿制學校，父母之間的隔著一堵看不見的墻。

大人之間的都沒理明白，又怎麼會將多余的力放在孩子上。

正如陸霆川的母親所說，陸霆川能長現在的樣子，全憑他自己的努力，讓做母親的很沒有就。

“五歲之前，我和我母親在帝都，我父親隨我外祖父來了東江，他們一年只能見幾次，每次都是我母親去東江看我父親，那時候通不方便，不好帶著我，都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