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兩人溜出洗手間,里面就只剩下了蘇綿綿跟夏清。
人了,空氣卻更仄了。
夏清正要轉出去,蘇綿綿喊住, “夏清,拍我跟何副總的那個人是你吧?” 夏清背對著蘇綿綿的形明顯一僵,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蘇綿綿其實就是試探一下夏清,沒想到一試一個準。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藏的很好,其實早在不經意間暴了。”
“我暴什麼了?” 蘇綿綿站在洗手臺前,看。
“明天升職任命就要下來了,你在這個時候生事不怕斷送前途?” 夏清在柳姝手底下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出頭的機會,自然不允許有人再把的腦袋按下去。
“你威脅我?憑什麼呢?或者說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是我干的?” 夏清越說越得意, “蘇綿綿,有時間多心心你自己吧,語言部副經理的位置我是坐定了,而你,即將為顧總的下堂妻,不但沒了顧總撐腰,公司同事也會每天你脊梁骨,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蘇綿綿頭一次見識到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兩幅面孔。
完全無法將此時尖酸刻薄的人與印象中的夏清重疊在一起。
“這麼能說會道,不如留在明天的升職報告下來之后,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還有沒有機會發表升職言。”
夏清眸子瞇了瞇, “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綿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有幾滴直接甩到了夏清臉上。
“沒什麼意思,就是懷念曾經的你,低調,務實,不像現在,張狂,丑惡,與曾經的柳姝沒什麼區別。”
…… 蘇綿綿下班后,沒急著回家,在公司坐了會兒,等到同事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拎著包往外走。
剛走出公司,迎面看見何蘇言的牧馬人。
副駕駛玻璃降下,出何蘇言清雋的五。
“回家嗎?順路送你。”
蘇綿綿連忙擺手, “何副總,我還是自己回吧,今天不好意思的,連累你跟我一起被傳瞎話。”
“你都說了是瞎話,那就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蘇綿綿還是覺得不妥,沖著何蘇言笑笑, “這個世界上不有問心無愧,還有人言可畏。”
何蘇言沒再說什麼,他起初還有些擔心蘇綿綿網絡噴子影響,緒不好,現在見還能笑得出來,也稍稍放了心。
他的車前腳開走,高澤開著BL后腳就停在了蘇綿綿跟前。
下車殷勤地替蘇綿綿打開后座車門, “太太,我送您回家。”
剛剛路上堵車,差點來遲一步,遠遠看著何蘇言的車停在蘇綿綿面前,生怕又被何蘇言給截了胡,到時候可真就沒法跟顧總代了。
蘇綿綿盯著車子看了幾秒, “高助理,如果我坐你的車回去,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高澤生怕蘇綿綿又犟著不愿上車,此時一聽有戲, “別說一個忙,就算十個忙我也幫啊,哎,錯了,也不幫忙,畢竟您的事就是顧總的事,顧總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蘇綿綿幽幽看了高澤一眼, “你能別在我跟前提他麼?” 高澤瞬間啞了火,看得出,顧太太這回是真怒了,小兔子急了也咬人。
他多想替顧總澄清一句,奈何顧總再三警告他,不準半個字。
“好,不提就不提。”
路上,高澤掃了眼后視鏡里的蘇綿綿, “太太,您說的忙指?” 蘇綿綿雙手疊放在膝上, “我想要公司門口跟附近那家甜品店門口的監控。”
高澤懂了。
“您是想找出拍您跟何副總的那個人?” 蘇綿綿點頭, “我可以肯定是夏清干的,只不過一定不會承認,所以需要證據。”
高澤還是有點佩服蘇綿綿的,尋常小姑娘遇上這種事,哭哭唧唧,不知道怎麼辦,卻還能冷靜分析對策。
“證據已經弄到手了,待會兒直接發給您。”
蘇綿綿烏黑的眸子眨了眨, “已經弄到了?你也在查這件事?” 高澤不敢居功, “是顧總讓我查的,太太,顧總他一直牽掛您,他明天…” “高助理!” 蘇綿綿面凝著, “你要再提他,就在邊上把我放下來。”
高澤連忙打住,做了個膠帶封的作, “不好意思,一時忘記了。”
蘇綿綿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夜景,心復雜萬千。
顧奕舟牽掛? 一邊跟其他人在一起,一邊牽掛麼? …… “當然是因為他比你更想澄清這件事啊!” 宋梔把買來的零食往蘇綿綿面前堆。
“你想啊,你要真跟那何副總有點什麼,不就代表他被綠了嗎?他堂堂顧氏總裁,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宋梔一語道破天機,越說越氣憤, “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是怎麼做到如此厚無恥的!” 蘇綿綿聽宋梔這麼一說,心里僅存的那點,顧奕舟是因為擔心而查這件事的幻想徹底破滅。
宋梔看出的失落,恨鐵不鋼, “從事發到現在,不面,不澄清,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蘇綿綿,他在外面快活,把你架在火上炙烤,這樣的男人不踹還等著過年?” 蘇綿綿頭垂得更低了,眼尾也有些泛紅, “他打過電話的,我把他號碼拉黑了。”
“拉黑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就不能借別人電話給你打?蘇綿綿,能別再自欺欺人麼?” 宋梔罵完,又跑去網上跟噴子對罵, “什麼爹媽生出你這種貨?人顧太太可是持證上崗,憑什麼你上下皮子一,人就小三了?” “瘋了吧都,不去罵那對狗男,反而罵正宮娘娘,你們都要助長這種歪風邪氣是吧,那就祝你們每次結婚,老公心里都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 “哦,坐個車,一起吃個飯就是勾引男上司了?你能發誓這輩子沒蹭過同事的車,沒跟除了你老公之外的異一起吃過飯?” “人說,你們就信,脖子上那顆擰下來扔了算了,反正里面除了水啥都沒有。”
宋梔正罵得起勁,聽見旁邊傳來輕輕的噎聲。
蘇綿綿垂著腦袋,眼淚大顆大顆往膝蓋上掉。
宋梔嘆了口氣,放下手機,坐到邊上。
“綿綿,這不像你啊,當初暗唐云崢這麼多年,知道他對你不喜歡后,還不是當斷就斷,毫不拖泥帶水,怎麼到了顧奕舟這,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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