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們下車之後打起來?”陸雨村意識到了。
“爹,我覺得您應該過去個面。”陸子清暗示了一下,當朝太師親自接站,既能得住場面,又能表示大周對他們的重視,嗯嗯,還能順便理一下家事。
於是陸雨村趕去了,卓太保的哀怨也小了很多。
“今番各部記錄的條陳,已經多達一千兩百個議案。”蒙毅道,“真真有點兒嚇人,之前定的三天時間,可能開不完衆史臺會議。”
“明天趕稟報聖上,後面的朝會延長日期吧。”卓不然不屑道,“早就提醒過你們,會期之間的間隔要拉得長一些,保留一些天數以免不足。”
“是是是,你都對!”
“不然呢?”
陸子清趕開溜,你們吵你們的,我忙我的。卓玉婷懷上了,法瑪還生了一個,現在都是李婉兒在頂著,自己卻被告知又有紅鸞星,煩得很。要說起來自己確實有點兒渣,但是緣分之事,可不管你自己不願。他心裡已經有點兒彆扭了,不想再看到別的雜七雜八的事。
陸子清是真的不想再沾染別的緣,這會兒就算是龐娘娘那種級別的大,對著他出大白拋眼,說“上師我太想進步了”,陸子清也對自己的節和定力,有充足的信心!
這時候宴會廳大門口一陣喧譁,門稟報:“澤州衆史到!”
澤州就是惠娘子的老家,也是這一世青丘國的所在地,陸子清立刻躲到牆角,冷眼旁觀。我就躲起來,讓你們找不到我,若是緣分不至,那也怪不得我。
只見一羣穿著澤州地方服飾的人被領進來,人人笑逐開,有男有。的特別醒目,因爲妁人的頭上都會戴一朵大花,作爲職業標誌,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惠娘子。
陸子清看了半天,沒看到什麼靠譜的狐,心道,莫不是惠娘子在說自己?這可就離譜了,因爲紅喜神不能自己涉足場,就跟市管理員不許炒是一樣的。
陸子清正想再看看,後面還有沒有什麼人進來,忽然腦瓜頂上捱了一下。一看是挑窗簾的桿,從上面掉下來打到了他,他頓時整個人都被驚到了:“臥槽,竟然連這招都使出來?!”
他擡頭一看,一個原本正在挑窗簾的宮,這會兒爬在梯子上,呆呆地著門口那隊伍的末尾,連自己闖了大禍都沒注意到。
陸子清正要問這個小賤人是不是潘金蓮,然後讓滾回老家,忽然覺得氣氛不太對。他扭頭再看,只見大門附近所有的席位都安靜了下來,隨即導致整個會場也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天子來了?”
陸子清覺得,自己應該是誤會這個小宮了,他把叉桿遞回去,結果對方依然呆呆地著門口的某,都沒正眼看陸子清,更沒有意識到叉桿砸到了陸子清的頭。
然而來的人並不是天子。
舞臺上的伶人正在唱道:“花來花落多年,人不風流枉年……”由於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歌聲便被凸顯得十分清晰,倒像是場背景音一般。
只見一個青小帽的年公子,走在澤州隊伍的最後。在他面的一瞬間,就像有一道在人羣裡閃現,在場所有的人都了陪襯,不管什麼樣的俊男都黯然失。所有的人都彷彿回到了年時,陸子清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也曾經年輕過,年英俊,風靡萬千……
呸呸!陸子清猛然反應過來,我現在也不老,我這,而且這還是自己刻意搞的!以自己目前的修爲,早就青春永駐,法相萬千,想讓自己變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
可是看著眼前出現的濁世公子,他心裡還是不得不大大地說了一聲“我靠”。整個世界都有了一種不真實的覺了,這小兄弟也實在是太過俊俏,舉手投足好看到亦幻亦真。
臺上的伶人都唱不下去了,默默地著場子被砸了的寂靜。
跟正常的男子不一樣,這位公子的俊俏不是剛那種,而是堪稱貌,溫潤無暇。面如冠玉一類的詞彙,本不能形容,若要比喻,便是西湖西子,一個絕世大穿了男裝。幸好他面清冷,絕佳的氣質之中,含著一令人不敢輕視的派頭,上穿的服也並非凡品,不然不曉得多人會沒事兒來找他的麻煩。
短暫的寧靜過後,被這公子的絕世貌驚到失神的人們,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寒暄問候、推杯換盞。那個掉下叉桿打了陸子清的宮,也發現自己闖禍了,嚇得小臉煞白,爬下梯子跪地求饒。
陸子清自然是把小宮給饒了,再回頭看時,那公子的邊已經圍了一大羣人,特別是文化人。似乎這小兄弟在文壇也有一席之地,妥妥的世家才子。
有人主帶著那公子前來拜見陸子清,口中說著:“末兄,我知你甚出門。今日其他人你都可以不見,最要須得拜見十三劍仙。這十三劍仙不是十三位劍仙,而是筆名燕十三,號十三劍聖之謫仙人。他的書畫,他的劍法,無一不被我輩模仿。”
那濁世公子這才注意到陸子清,對著他嫣然一笑。
“嗯?”陸子清覺得這笑容有點兒眼了,仔細看看,這位公子所穿的這服,竟然是陸府在過年時候當禮送給客人的,而且是陸子清親手設計,陸家的裁心製的,只送親友。每次一經推出,必然引領一陣風,款式很快就會被天下模仿。但正版上面的刺繡代表著陸府,沒有人敢仿製。
“末喜?”陸子清有些驚喜。
“清哥。”那貌公子抱拳含笑,“一別十餘載了。”
“你們認識啊?”介紹的人有些失落,從來沒見過末喜跟人這麼親熱絡的,可笑自己還要給對方介紹。隨即這人見陸子清言又止,便趕向陸子清行禮,並識趣地離開,以免擾了雙方敘舊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