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我的就是關窗簾的聲音。已經夏,我到家睡覺的時候,外面還沒有完全天黑,城市在微醺的傍晚顯得很迷離,醒來,天已經全黑,燈火在窗簾隙中搖擺。
我驚醒后翻坐起來,看到沈沛霖站在床邊,是他按遙控關上了窗簾。
“怎麼在這個點睡覺?你不是和朋友出去吃飯了嗎?房間空調溫度太低了,是不是冒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手蓋在我的額頭上,“好像有點燙,我給你量溫。”說罷,他走到床的另一邊拉開床頭柜找耳溫槍。
我由著他給我測了溫,發現自己真的發燒了,可也不奇怪,緒不好的人容易忽然生病。
沈沛霖懷疑我連晚飯都沒有吃,他猜測:“是不是人不舒服沒有出去吃飯?”
“吃了,吃的不多。”我終于開口說話,嚨有種腫脹。
“我去熬點粥,吃了粥再吃藥。”他看著我察覺到我的緒不對手安了我的后腦勺。
我沒有拒絕輕輕推開他的手:“那我再躺一會。”
我躺下的時候,他順著俯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好好休息,粥好了我你。”
因為我還躺在被面上,他干脆拉過另一邊的被子折蓋在我上,他笑說:“好像卷春卷。”
見我沒笑,他又掀開被子把我下的被子扯出來幫我蓋好:“很不舒服嗎?”
我點點頭認真著他,他則沉默看著我,我們心知肚明彼此之間有什麼已經在破裂。
沈沛霖站起來離開了房間,我側過閉目躺著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他端著粥和藥再次走進房間。
沈沛霖在床上撐起小桌子方便我喝粥,他煮了白粥,粥碗旁邊放著一小碟鹽。我沒加鹽就開始吃粥,他坐在床沿看,房間里很安靜。
我心里在數自己吃了多口粥,在我吃到第五口粥的時候,沈沛霖問:“今晚你是不是去見了白賢宇?”
我抬起頭問他:“你怎麼猜到的?”
“是你他回來的嗎?”沈沛霖問道,他的目里有意就和他往常覺得我可聰明的時候會投來的目一樣。
“沛霖,我覺得對不起白賢宇的,他是個很好的人。我直覺那年事故白玉蘭也是害者,但我也希不要再提起這事了。”我放下勺子把雙手塞在被子里藏起來。
沈沛霖沒說話,他可能對我有失就像我對他也有。
許久,他說:“元蘭叔向我承認過那事。”
我到很震驚,第一反應:“他為什麼會向你承認這事?”
“可能希有一天你知道這事的時候不會像白賢宇厭惡白阿姨那樣厭惡他。”沈沛霖說道。
“他為什麼要信任你?”我強調我的問題,“是因為我嗎?他真的認為我是他兒嗎?”
“你的確是他兒。”沈沛霖毫不留直接告訴我。
我忽然有了針鋒相對的怒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葉姿的事?”
“前兩天才知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會早點知道。”沈沛霖的神沒有任何波,他平靜看著我。
“你沒有和白玉蘭在合作嗎?”
“那只是一種說法,我們在某些方面有相同的利益而已。”沈沛霖說道,“需要屬于的公正。不過葉姿的事我也很不滿。”他的語氣輕描淡寫。
“哪些方面?”我追問。
沈沛霖沒有回答我,他只說:“你還在生病,有些事我們以后慢慢聊,你先把粥喝完吃了藥。”
我聞言往后靠在枕頭上:“沈沛霖,你沒有對我很失嗎?我和你想的一點都不像,你做的那些事我本不會去做。這麼做會很累也破壞了大家的平衡。”
“我做的也未必完全是對的。”沈沛霖這麼說道,他見我不吃,端起碗舀了一勺粥輕送到我邊。
我猶豫了兩秒重新坐起來張吃了勺子里的粥。
我對我和沈沛霖的開始使不上勁。而兩次談話后,沈沛霖對我倒是越來越好,好到很奇怪,好像是虧欠了我什麼要照顧補償我一輩子似的。我特別不舒服,甚至覺得自己在被他縱容變壞。
后來真正讓我們分手的原因是我明白了沈沛霖和白玉蘭利益相關的方面。
經常送何笑笑上下班的車是陳至忠的,而真正的車主是吳書,那位吳書原來是李艾嘉父親的書,他看上了何笑笑。李艾嘉的父親是白氏和瑞德的一座靠山,往事要重提前,他也是很大的阻礙。
何笑笑一個小姑娘之所以愿意做人婦,是有人推告訴,父親的工程事故另有,而要從吳書上套。
我不知道沈沛霖是否有參與籌劃這事,他做事很謹慎,可我很清楚他知道這事。
好壞對錯是非在我心里崩壞了,我沒法面對何笑笑從公司離了職,別人都以為我是不滿公司沒有提拔我反而空降了一名總經理代替季良的空缺而負氣離職。
而和沈沛霖分手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局要怎麼走下去,我不贊同也不能反駁沈沛霖。分手是我提出來的,沈沛霖沉默了許久同意了,他說:“洗月,我沒想過你真的會和我分手,只是夢過而已。”
顯然他也不了解真實的我,我也不太了解我自己灰死氣沉沉的那一面。
☆、第三十七章
六月末,辭職后三天,我搬回了家。而剛搬回來的一周,我一直在睡覺。手機里給我信息發的最多的是同樣辭職了的Ruby,魯曉彬。催我計劃書,新公司的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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