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甜霧磨泡的功夫有一套,等阮雙檸回過神來,已經被帶到了野塔酒吧。
鐳燈來回掃,舞池里的聲浪一高過一。
阮雙檸窩在最不起眼的沙發角落里,男人沒太注意,倒是看見好多長細腰的漂亮孩兒,盡地舉著雙臂蹦跳搖晃。
鐘甜霧沒去蹦,點了杯低度數的尾酒在阮雙檸旁邊:“好久沒來了,聽說新來了個駐唱小哥哥Elio,長得賊帥,聲音又好聽,一會兒咱到前面看看。”
阮雙檸對賊帥的小哥哥沒興趣:“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鐘甜霧:“阮寶,你聽我的,男人有什麼可怕的,你就把他們當紙老虎,你強他就弱,只要你去勇敢面對,哎哎哎你看那個,材是不是很哇塞,你看那個人魚線,還有腹,我的天,阮寶,有時候男人是瑰寶,你要帶著欣賞的眼去看,怎麼還會怕,走,我帶你搭訕一下,突破了心理防線就不怕了。”
說著,鐘甜霧拉扯著阮雙檸要起來。
阮雙檸不想去,掙扎了下,拉拉扯扯間,眼神忽然定住。
映眼簾的先是灰西裝包裹著的一雙長,再往上,黑提花面料的法式復古黑襯衫,銀線在燈下散發著芒。
阮雙檸瞬間蜷了手指。
不會……不會這麼巧吧。
視線小心翼翼地再往上抬,冷白的皮,線條流暢分明的下頜線,輕瞇的桃花眼尾端拉長,里面沒有溫度。
那張臉也面無表,雙手抄在兜里,冷冷地看著。
就是這麼巧。
阮雙檸像做壞事當場被家長抓包的小孩兒,喏喏道:“你怎麼在這兒?”
陸清知:“這話應該我問你。”
“我是來、來,”阮雙檸了發干的,總不能說是來看材哇塞的小哥哥的,心虛地找了個正當理由,“我是來喝酒的。”
陸清知的眉心重重跳了下。
“行啊阮雙檸,長能耐了。”
一杯就倒的人,竟然敢晚上跑到酒吧來喝酒。
“給酒,要什麼給什麼,今天我請,”寂靜半分鐘,舌尖抵著后槽牙咬了咬,陸清知緩緩笑,盯住,“阮雙檸,你今天要是不喝,跟我姓。”
作者有話說:
今天要跟你姓,明天是不是要跟你一個戶口本啊!
第26章 在意你
嘈雜的音樂聲好像瞬間隔遠。
木質的酒柜里有各種各樣的紅酒, 酒柜前掛著亮閃閃的小吊燈。
燈微亮,阮雙檸卻覺得被烤得坐立不安。
陸清知放話沒多久,幾個西裝打扮的男人來回穿梭幾趟, 嘩嘩啦啦擺了一桌子酒。
生啤與聽啤、釀、洋酒、紅酒還有預調酒等等, 應有盡有, 看得阮雙檸和鐘甜霧花了眼, 接著酒保又擺上兩排高高低低的空酒杯,每種酒都倒了滿杯。
陸清知仍然站著,琥珀眼睛里映著微弱的亮,居高臨下地看著阮雙檸:“隨便喝,想喝酒趁今天喝個痛快。”
盛連潯皺住眉, 開口阻攔:“清知, 沒必要弄到這個地步。”
“今天誰也別攔,”陸清知淡啞的聲音響起,“阮雙檸,別忘了, 不喝跟我姓。”
阮雙檸能夠得到陸清知的低氣,他在生氣。
可沒弄清楚他到底在氣什麼。
氣來酒吧喝酒?念頭只在腦海中迅速一閃, 就被阮雙檸立刻否定,他是個那麼自我的人,除了陸爺爺, 沒見他在乎過誰, 怎麼可能因為來酒吧而在意。
唯一的解釋, 大概就是今天沒回簪山別墅和他演塑料夫妻,反而跑到酒吧里來找樂子, 他有點惱火。
小氣吧啦的, 他自己不也來。
阮雙檸暗自腹誹, 覷著面前一排花花綠綠的酒。
看樣子是要來真格的,鐘甜霧傻了,半天才回過神,站起來:“陸……陸哥,小阮不會喝酒——”
“既然知道不會喝酒,”陸清知坐下來,長松散微曲,神愈加冷淡,“還帶來這里?”
語氣不輕不重,卻氣勢迫人,鐘甜霧被噎住,接下來想說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
這兩年,陸清知其實極有喜怒明顯外的時候,常人捉不,宋長晏聽出他今晚因為阮雙檸這點小事了氣,不由眼神一,住心里的驚訝。
鐘甜霧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見不得下不來臺,宋長晏開口打圓場:“陸哥,你別把人想那麼壞,小阮估計就是來玩玩兒,看看帥哥什麼的,野哥這里帥氣小伙子多啊,板練得都是個頂個的絕,不見得是來喝酒。”
如果眼神是子彈,那麼宋長晏此刻已經被打了大篩子。
蔣淮野把煙頭摁滅:“小晏兒啊,如果不會說話,閉也可以。”
小姑娘來喝個酒就已經讓他氣上了頭,再加上看男人,今天這位爺不得把這里掀翻。
他又說錯話了?
宋長晏閉上,訕訕地退后。
不是要讓喝酒,陸清知只是想借機讓阮雙檸長個教訓。
酒量差,膽子又小,大晚上的兩個小姑娘到酒吧里來玩,還要喝酒,估計連酒的種類都分不清,今天在蔣淮野的場子里安全,萬一下回跑去哪個黑酒吧,清純漂亮的小白兔是容易被瞄準的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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