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廚房的掛著的燈籠和壁燈設置的很多,三丈多長,兩丈進深的廚房是三個大房間連起來的,中間的墻壁早就打通,只有滾的圓木柱子支著三道橫著的房梁。
屋櫥柜多寶格設了許多,就連炒菜用的灶臺都壘了四個,儼然一個酒樓后廚的架勢。
杜清怡跟進廚房,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廚房的歸置,不慨:“月夕,我不曾想過,原來顧家老宅的廚房修的也這麼敞亮。”
“也不是,你現在看到的廚房都是我后來經商開買下地皮新翻修的。”
已經走到廚房桌臺前的秦月夕扭過頭看了杜清怡一眼,“你肯定是想象不出來,我最開始來顧家的時候,整個顧家有多破舊。當時的廚房也是一間快要倒塌,已雨的土坯房。”
當時顧家的慘狀,已經不只是食不果腹,就連遮風擋雨的屋子也很破舊。據說能住人,還是里正和村里幾個好心人看不下去,出于面子給草草修繕了一下。
如今顧家已經徹底改頭換面,單單是這個大廚房,就已經勝過村里不人家的起居所住的正房了。
“月夕,你真厲害,我雖然不曾接當時顧家被流放之時的慘狀,但也聽我父親說起過幾句。當時我父親還一度擔心,怕顧老丞相被發回原籍之后,會活不下去呢。之時圣上當時盯得,出了京城,對外面的事我爹更是幫不上忙。”
“沒事,那都過去了。”秦月夕抿著角,“老公爺能在當初買通刑獄司的人善待我婆母他們,就已經很是難得了。”
簡短的說了一句,秦月夕就重新將心思放到小竹筐里,從刀架上翻出刮皮的小片刀,將圓潤的馬蹄拿在手上快速削皮。
杜清怡也湊了過來,站在旁邊看著秦月夕快速削皮的右手,臉上的表由疑轉變為吃驚。
怎麼也想不出,秦月夕削皮的手法是如此嫻,就好像是了刀十幾年一樣,小片刀在手里上下翻飛,快的只剩下一片銀殘影。
一個掌心那麼大的馬蹄,三下五除二就去掉了黑的得外皮。
而馬蹄依然是圓潤無比,并沒有小許多。
等還想細看的時候,秦月夕已經扔掉手里削好皮的馬蹄,去筐子里拿起一個新的了……
看了一會,杜清怡也忍不住抬起手,悄悄向了刀架上剩余的那把兩指來寬的片刀。
“清怡。”
就在杜清怡的手快要到那把片刀的時候,一直低頭認真削皮的秦月夕忽然開口,右手上的片刀依然在快速翻轉,“你要做什麼?”
“我想跟你一起試試,幫你個忙。”杜清怡的手僵在半空,故意對眨眨眼,“我還從來沒試過在廚房做事呢,我娘倒是讓我學點茶或者制作點心,但從未允許我過刀,所以我……”
“那在我這里,也不許。”
不等杜清怡把話說完,秦月夕已經嚴肅開口,“我帶你出來是來游玩散心的,可不是讓你來做廚娘的,葉夫人都不允許你刀,我這個外人就更不能了。”
說話間,已經又削完了一個馬蹄,扔馬蹄的同時還順手將刀架拿走放到遠。
“我就試試,還不行嗎?”杜清怡仍不私心。
看這麼堅持,秦月夕也不好一直擺著一張冷臉了,角微微一彎,給出了一個主意:“你要是實想試,就讓你的那個小使蓉蓉過來,做事你看著指揮,覺也是差不多的。”
“這覺還能差不多嗎?”杜清怡半信半疑。
“蓉蓉要是有削皮不仔細的地方,你可以撿過來把剩下的皮削干凈。”說著,秦月夕手遞給一個筷子那麼長,但卻薄如蟬翼的竹片,“以前我沒做削皮之前,廚房里的廚娘都是那這個削皮的,真的一樣。”
“真的?”杜清怡雙眼方亮,終是放棄去拿刀片,轉而拿起了掛在墻壁上,用草繩穿起來的一個小竹片。
而守在廚房門口的蓉蓉也十分賊地跑了進來,可是一打小姐進了廚房就著門口聽里面的靜,一聽到小姐想要拿刀削皮的時候就差點沖進廚房了,現在終于肯放進屋,怕小姐有閃失,主拿起另一把片刀開始削皮。
等這些馬蹄的皮全部削掉,還要用菜刀細細剁碎了,才能方便煮制羹湯。
廚房里三個人都在忙碌,很快在外面淘洗好剩余馬蹄的廚娘們也端著余下的馬蹄走進廚房,跟著一起打下手,順便開始準備今晚顧家宅這百十口人的晚膳。
廚房的小院子里,顧青青摘了好半天的馬蹄,已經累的不想干活,和邊的小丫頭聚集在井邊的一石桌上,一起玩丟豬骨的游戲。
廚房里叮叮當當,菜刀剁馬蹄的聲影響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不一會兒廚房的兩個煙筒都冒起裊裊青煙。
半個時辰后。
白糯粘稠的銀耳紅棗馬蹄羹最先出鍋,熱氣騰騰的端出廚房送到每一個主人家的院子里,也包括燕雪凝和燕回青所住的那個南角小院。
顧青青守著廚房最近,和杜清怡一樣最先吃到了第一碗。
拿著勺子舀了一口,顧青青細細的用舌頭品嘗著糯清甜,且飄著紅棗香味的馬蹄羹,發出了滿足的嘆息:“還是我嫂子做飯最好吃了!可惜就是嫂子現在越來越忙,下廚的機會也了。”
秦月夕又提前給顧青青盛了一碗放在手邊,放輕聲音安:“這段日子我盡量多空下廚。眼下手里的事的確多,明天我還要趕到城里召集這幾家分號,連同容院的店長都一并召回,在小陶然樓后院開掌柜會議。要趕把店鋪的事料理好,還里顧家村這些田地都照顧好,我才能安心離開。”
顧青青一聽這話,碗里的馬蹄羹瞬間不香了,臉上的笑容了大半,急急地開口詢問:“嫂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家里待不了幾天,就又要走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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