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這番話說的真實，道理也沒有錯。

秦月夕何嘗不知道，燕雪凝自出現在顧家后就沒安好心，初來的那一陣子甚至總是在顧梓晨邊飄來去的，想要吸引顧梓晨的注意。

好在沒等出手，顧母就看出了端倪，那段時間直接將燕雪凝圈在了自己院子里，每天拉著燕雪描繡樣，興趣還旁敲側擊的說了什麼，加上燕雪凝看實在是不進跟顧梓晨的里，這才收了那勾引顧梓晨的心思。

只是消停了沒幾天，又天天盯著辦技能學校的事，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

這些事，都知道。

只不過燕雪凝的確是未曾做什麼，燕家全家對顧家有生死大恩，也就沒出聲，一概把燕雪凝的那些腌攢小心思當做不知道。

現在顧青青一直抓著燕雪凝的事不放，也不得不跟小姑子講些道理了。

清了清嗓子，秦月夕看向顧青青那雙滿是怒氣的眼睛，認真道：“我知道你看不慣燕雪凝的所作所為，你這些年養在村里，也是自在隨意慣了，讓你跟那些京城貴做一些奉違，說心口不一的話，你的確是說不出來，這些我不強求，想來娘也不曾強求你這些。但你需要記得，燕雪凝就算心思暗，可的父親燕老太傅的確對整個顧家有大恩……”

“在顧家苦難，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仗義執言的時候，老太傅出面再三懇求圣上開恩重查此案，可見老太傅的為人，以及燕家和顧家兩代人的誼。燕老太傅也是因為顧家丟了命的，如今顧家發達了，翻了，不能忘恩，燕家十幾條人命都因為給顧家求恩典的事上葬送了，可以說，恩深似海。”

秦月夕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真實的答案，“這不是我個人這麼認為的，是你爹，還有你娘，甚至是你大哥梓晨都這麼認為。道義無雙，恩深似海，總是要還的。現在就是還燕家恩的時候。”

“……”顧青青也被這個事實得后退了一步，知道燕家對顧家有恩，卻沒想到，在大人們眼中，這個恩是如此之重。

秦月夕的聲音還在繼續；“燕雪凝沒有做違反大晉律法之事，未曾犯律條，也沒有違反顧家家訓，現在說破天，燕雪凝最多是心思不純，連私德有虧都尚且算不上。你若總是當著眾人的面針對，不給好臉瞧，讓下人們說出去了，只會被人議論是顧家忘恩負義，怠慢燕老太傅的孤。退一步說，如今你是主人家，日子過的再怎麼好也是個客人，其實心里應該是自卑的，若你總是出言挑釁，只會心里對你記恨，論心機，我怕你日后吃虧。”

顧青青在燕雪凝面前，那就是一張白紙，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燕雪凝要是真的有一天不了了，不想再忍耐顧青青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現在諸事纏，分乏，不可能一直守著顧青青。

且顧青青年歲漸長，也該明白一些人世故了。

“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顧青青也總算是開了竅，明白了秦月夕的良苦用心，有些慚愧地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腳尖：“是我任了些，對不起嫂子，讓你掛心了。我以后，以后看到燕雪凝了盡量不跟起沖突，躲著走就是了。”

“也不是面對燕雪凝，等你及笄之后，還是要有個大孩的樣子，才能讓娘為你一些心。”

秦月夕嚴肅地說完，又扯了扯角，表和許多，“剛才也是我對你嚴肅了一些，你別被嚇到了，以后別直接去惹燕雪凝就行，至于其他，反正爹也沒有再回京城為的意思，咱們就生活在這一方小天地，無拘無束，也沒什麼不好。”

是活了兩世，從現代社會過來的人，不能對顧青青這個小丫頭要求太高了。

若顧青青這個年紀放在現代社會，也不過是才讀初中的年紀，哪里又能懂什麼與人周旋，虛與委蛇的道理。

顧青青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悶不吭聲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抬起頭提問：“嫂子，那要是燕雪凝有一天做了一些對不起咱們顧家的事兒，也要忍著讓著嗎？”

“那就不可能了。”

秦月夕昂起下，眉宇之間凌厲起來，顯出一抹果決的殺伐之氣，“若真的燕雪凝敢干出有愧顧家，違犯大晉律例的事，我肯定不會饒了！”

“那就好！”

得到準確答復，一直垂頭喪氣的顧青青終于抬起頭，純真的笑容重新爬上的小臉，“嫂子，我那我繼續喝馬蹄羹了，你給我再留一碗，保不齊我后半夜還想當宵夜來吃呢。”

秦月夕點頭回應，繼續給杜清怡盛湯羹。

等廚房兩口大鍋的馬蹄羹都分完了，顧青青也早就吃完了放下碗跑到別去了。

杜清怡和秦月夕兩個人坐在小廚房院里的小石桌上，看著夜空里已經升起的一彎月，一邊吃馬蹄羹一邊笑聲說話。

“月夕，那燕雪凝怎麼如今子變這樣？我之前在京城里也算跟認識，有過一些接，那個時候說話總是和耐心，算是我們這些京城貴中好脾氣的小姐了，從來沒見過當眾責罰下人。”

杜清怡拿勺子攪著碗里的馬蹄羹，微歪著頭，思索著曾經的舊事，“就算是家里被抄了，你看青青當時可是丞相之，歷經家族變故，也未曾變的如燕雪凝這般啊，我看顧青青還是蠻天真爛漫的。”

“青青和燕雪凝的格本就不一樣。再加上他們兩個反遭遇家族變故后，遇到的事也不一樣，格錯差才會這麼大。”秦月夕吃著碗里的馬蹄羹，說起燕雪凝沒有多余的緒。

杜清怡單手托腮，手肘支在石桌上，眼神仍是疑，“就算如此，這反差也太大了。剛才在廚房里，聽你和青青那麼我一說，我都覺得可怕，燕雪凝怎麼變的如此心思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