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雨舟說到底還是一個聰明人,也很有韌,他仗著李斯琳對他的那一點喜歡,開始索要更多的東西。他又很有察力,在的話中進行歸因,尋求一種認同。他開竅晚,但不代表上路了他不知道往哪走。失眠的這幾個晚上真是要了他的命,他把所有最壞的可能都想到了,甚至想到在他回去後,李斯琳就要求他搬家。藺雨舟不能束手就擒。
顧峻川批評他不夠主,他說:姑娘是要追的,不會你站在那就來。怎麼追姑娘,參考我當年怎麼追你姐。我這麼厲害的人,連追到雲南舞獅子這種傻事都能幹,你怎麼就那麼高傲?
「我在追。」
「你追的方向對嗎?」
「哦。」
藺雨舟知道自己的追求似乎不像追求,他應該像別人一樣,熱烈一點、激一點、手段多一點,但他實在不知道怎樣熱烈、激,怎樣用很多花哨的手段。他能想到的就是餐桌上如果有一束花會更好看、李斯琳扔掉的那個包他定製了配件準備自己修、護家裡的每一樣東西,以及照顧好。
藺雨舟學不會,在他提出想跟李斯琳約會以後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害怕李斯琳問他:那咱們約會幹什麼呢?他怕他口而出:去軍事博館吧。
軍事博館每年都有展覽,他很興趣,今年還沒去。他想,如果他說了,可能李斯琳就再也不願意跟他約會了。
但李斯琳什麼都沒問,只是說:「約會就約會唄,跟誰約會不是約會啊。」
「那在我回去以前,請你等我好嗎?」
「好吧。」
李斯琳躺在那,腳尖勾起放鬆部,終於有好心了。
藺雨舟是周四一早回來的,因為他有調休,可以連休四天。他進門的時候李斯琳還沒起床,聽到外面躡手躡腳以為家裡進了賊,抄著原來放在藺雨舟房間的那子,準備抓賊。門開了,藺雨舟正在門口換鞋,清秀的人因為連日工作無心形象,此刻滿臉胡茬,憔悴至極。李斯琳甚至第一眼沒認出來。
「我的媽呀,你們是去山裡學習了嗎?」圍著藺雨舟轉了一圈,竟然覺得這樣的藺雨舟看著很爺們很帶勁。
藺雨舟有點不好意思,他很想李斯琳,又覺得自己此刻太狼狽,撓了撓頭,將李斯琳湊過來聞他服的臉推開:「別鬧,李斯琳,臭。」
「還行。比我想像好點。」
李斯琳知道他害,可他的眼睛又長在上,這讓很是用,蹦跳著幾步回到房間,讓拘謹的藺雨舟趕自在起來。
到家了,藺雨舟的心裡就安穩了。沖了個澡就去床上睡覺,這一覺不知睡到幾點。睜眼時李斯琳不在,他終於有機會去颳了鬍子,徹底變回那個乾淨小生。
「你下樓。」李斯琳給他發消息:「走,約會去。」
「?去哪?」
「下來就知道了。」
藺雨舟依言下樓,看李斯琳一件黑T恤,一件小夾克,一條迷彩,酷帥的樣子。藺雨舟後悔自己沒有西裝革履下樓,原來約會這麼複雜,從穿搭上就要下點心思。怪不得顧峻川說他不開竅,不會營造氛圍。
「去哪裡?」藺雨舟問。
「跟我走得了。」李斯琳不告訴他,讓他把自己的時間給他。他們走路到了地鐵站,上了地鐵,藺雨舟抓著把手,李斯琳站在他對面。在列車進站門開了上人的時候,手臂突然環住他腰,臉在他膛。
藺雨舟大氣不敢出,抓握把手的那隻手很快就紅了。李斯琳呢,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在他懷裡抬起頭來看著他乾淨的下。
踮起腳,親了一下。
這是李斯琳幾年前就憧憬過的場景,只是那時在想像中,穿一條看起來乖巧的碎花,抱著書本。而藺雨舟,跟想像中不差分毫。
「藺雨舟。」出聲他。
「嗯?」藺雨舟頭微微低著,將耳送到邊聽說話。地鐵太吵了,他怕自己聽不清。
李斯琳的手臂了:「我們去軍事博館。」說完將頭後移,看著他的眼睛,調皮地眨眨眼。
藺雨舟突然間就克服了怯,傾在上點了一下。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李斯琳知道。
所以手臂環更:「白天,你的軍博;晚上我的年人時間。」
「一天分兩半,彼此不相欠。」踮起腳在他耳邊說。
第23章 浪(三) 果
李斯琳記得在幾年前的一次聚會上,大家討論最喜歡北京的哪個地方。有人喜歡後海、有人喜歡三里屯、有人喜歡紅螺寺,因為聽說那裡求姻緣很準。到了藺雨舟,他說他喜歡軍事博館,以及各類博館。
在聚會後李斯琳邀請他一起去軍博,藺雨舟拒絕了。但是後來李斯琳聽說,他一個人去了那一年的軍博。當時的李斯琳很是樂觀,還跟朋友說:看到了麼?這就是我喜歡的人。從來不屑於搞任何曖昧,真是一個經得起道德考驗的人啊。完全忽略了被拒絕給帶來的失落,直視藺雨舟的人格。
漫長的喜歡催生出來的了解比任何人想像到的還要多。知道藺雨舟喜歡軍事博館、知道他的書包里永遠有一個水杯、知道他在周末要做兩份家教,而他如果能出國,最想去的國家是俄羅斯和埃及。還有很多很多小事,儘管中間隔了有幾年,但李斯琳還是會記得。
“大叔我把林家大小姐鼻子揍歪了!”“讓她歪著!” “大叔我把秦家大小姐的臉刮花了!”“蘇暖暖!你不惹麻煩會死嗎!” “大叔!是她們先欺負我的,我不過是反擊罷了!你看我臉,都被打腫了!” “秦大小姐明天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居然連他的人都敢動! “大叔,那個明星好帥啊,好喜歡!”“蘇暖暖!你想紅杏出牆?” 小丫頭笑得一臉歡樂道:“隻要大叔一直乖乖寵我,我就永遠喜歡大叔一個人!” “乖,什麼都給你。”被小丫頭吃得死死的總裁大人,直接給人寵上了天。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