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浪（六） 知己

「怎麼就了！」李斯琳有點臉紅，本來想謝何韻來幫忙，這一個晚上讓知道兒時何韻有多麼辛苦。可何韻本不給說這些話的機會，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何韻呢，點腦門：「你現在雲裡霧裡分不清，只緣在此山中。我外人看，這點小霧早晚會散。」上車前對李斯琳說：「我知道你長大了不好意思跟父母要錢，但說實話，我和你叔叔兩個人都不太在意這些。我倆的退休工資足夠活了，你叔叔又返聘了，他又無兒無，我倆留著錢也沒什麼用。買車呢，買一輛心儀的，也別因為錢不夠就過苦日子，咱們也沒到那種程度。大富大貴做不到，但過溫飽線總能吧？」

「我不要。」李斯琳說：「我自己有手有腳，老跟你們要錢幹什麼？」

「那你指指小藺，這小伙子我看行。」

「我指他幹什麼？他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一個月仨瓜倆棗，日子，還不如我呢！」

「那你倆以後做貧賤夫妻？貧賤夫妻可是百事哀…」

「怎麼就貧賤了？人家工作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做的嗎…」李斯琳說完看到何韻瞭然的眼神，猛然住了。到底是歲數大心眼多，在這兒等著訥！幫何韻關車門：「快走吧！回去好好睡覺！睡醒了就不胡思想了！」

待上樓，藺雨舟正在給小小藺背元素周期表，李斯琳有點無奈：「能聽懂嗎？」

「我不會別的。」

「唱歌不會啊？」

「真不會。」

李斯琳接過小小藺，對說：「你舅舅呀，有點無趣呀！」小小藺咂咂，笑了，顯然同意李斯琳的觀點。也不知小孩哪裡來的力氣，那小小藺一直在床上擺胳膊踢，踢蹬得直樂。再過一會兒，又小一癟，要哭。

「鬧覺了。」李斯琳總結。很聰明，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觀察小小藺，困的時候哼哼唧唧哭，滿腹委屈，這個時候給，喝著喝著就能睡著。藺雨舟去沖，換尿不，分工明確，合作有序。果然，小小藺喝完，小臉兒一扭，睡著了。

兩個人好像又打贏一仗，同時鬆了口氣。李斯琳躺在小小藺旁邊，建議藺雨舟回房間補個覺，藺雨舟呢，作緩慢帶有試探地躺在另一邊。李斯琳沒趕他走，主要是小小藺悉他的味道，他在，沒準兒能多睡會兒。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小傢伙，這種覺很奇妙。李斯琳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察覺到床微微了，有被子的聲音，接著一手指勾住的小手指。

眼睛抖了抖，瞇一條，目被藺雨舟抓了個正著。藺雨舟笑了，指尖在手背上挲，用很低的聲音說：「睡吧。」他沒鬆開手，甚至另一隻手過來，了的臉。

李斯琳假裝呲牙要咬他，他人就湊過來，了的。

小小藺做了夢笑了一聲，兩個人的作就定住了。靜止片刻，都覺得這麼大人被一個睡中的小屁孩嚇得大氣不敢出有點丟人，同時哧哧笑了。李斯琳怕自己笑得太大聲，忙捂住，眼睛裡有真心的喜悅。

藺雨舟又覺得傻裡傻氣，有時還不如小小藺，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想狠狠。他的眼神帶著點溺，拉下的手又去。

昨晚他在外面，約聽到們母的對話，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那時同學聚會，大家都說李斯琳看起來就是家庭幸福從小被父母寵大，怎麼說的？那當然，罐子裡長大的。罐子裡長大的李斯琳，在心裡很深的角落裡，求真正的安全。

李斯琳啟回應他，手捧住他的臉，跟他「」接吻。是怕吵到小小藺，所以不敢用力呼吸。就連他從口中汲取的津，也只敢輕輕地咽。

這種覺太好，或許是窗外的微風正好、或者是小小藺催生出來的關於的求、再或者是他們都喜歡對方的味道，總之這個綿長的不帶慾念的吻令人無比歡喜。

藺雨舟回撤到自己位置的時候一直看著李斯琳，看咬著翻過去，李斯琳害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個吻而害，大概是小小藺的存在讓有了做壞事的覺。

藺雨舟手放在腦後，面對著窗躺著，窗簾隙流進的一縷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因為過去十幾個小時飛狗跳兵荒馬，這會兒終於得以休息，又因為有了一個很溫暖的親吻，所以闔目幾分鐘後，李斯琳睡著了。

藺雨舟也睡著了。

房間很安靜，只有小小藺偶然的囈語。也不知小朋友睡覺做的是什麼夢，有時咿咿呀呀，帶著又哭又笑。

李斯琳翻時不忘記給小小藺蓋肚子，何韻叮囑的，說小寶寶肚子著涼會拉肚子，讓時刻注意點。

也因為帶小小藺，讓李斯琳對何韻多了一點理解。也在想像自己這麼大的時候，父母也一定付出了很多辛苦。何韻跟聊天的時候哭了，這讓李斯琳難過。不是沒有怨恨過，雖然只有一兩個不值一提的瞬間。知道自己不是聖人，有些緒藏久了就不敢再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人就崩了。也不太習慣傷春悲秋，覺得那太彆扭了。

藺雨舟先一步睜眼給姐姐姐夫匯報況，包括小小藺拉了幾次、哭了幾次、有什麼反應，事無巨細地說。顧峻川放心了，對他說：「你想要什麼你說，姐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