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氣吁吁地來到門口, 平復了一下心後,終於按了門鈴。
姜津津以爲是周明灃回來了,來到門口, 看了一眼門口的顯示屏後, 才發現是周衍, 並且門外只有他一個人, 不納悶, 這是什麼況?
打開了門,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周衍提著一袋子書,一路疾走過來, 後背都出了些汗,他地盯著打量, 確認沒有哭過的痕跡後, 才舒了一口氣, “你倆吵架了?”
他走了進來,像是虛了一樣。
將袋子往地上一放, 便去了廚房冰箱,拿了一瓶水,看了保質期,確定沒過期後,這才擰開瓶蓋噸噸噸的喝了一大瓶。
姜津津來到他旁, 等他喝了水後, 又問了一遍:“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你爸沒去找你?”
周衍回:“找我了。我嫌他慢, 自己先回來。你們真吵架了?”
姜津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說吵, 那也沒吵。
說沒吵,但確實又有點緒不對勁。
周衍嘆了一口氣, “不是我說你們,你倆都多大的人了,一個快四十,一個快三十,加起來都快七十的人,四捨五一下都快過百,能不能一點,能不能不要讓人這樣擔心?”
姜津津本來還有點孩子這麼懂事的。
一聽他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周明灃快四十,這一句話沒意見,怎麼說快三十!!
還說跟周明灃加起來都快過百?!
姜津津怒了,“我二十七二十七,離三十還有快三年!而且我二十七,你爸三十九,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才六十多,怎麼就過百了?你數學是育老師教的對嗎?不行,我等下要問下孫文清,你們班上像你這樣連百位加法都不會的究竟有幾個。”
周衍:“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們兩個人怎麼這麼不?”
他抱,“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席承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你們倆就因爲以前的男朋友吵架?”
姜津津:“……”
不想說了。
智商不同,流起來真的很困難。
救命周衍怎麼會以爲是因爲“前任”這件事吵架……
翻了個白眼,不去搭理他,開始收拾飯桌上的盤子刀叉。幸好這裡有洗碗機消毒櫃。
不過,周老闆自然可以忘記他還沒收拾殘局?
這一點必須給他記下了。
這次換周衍跟在姜津津後,不過他沒再像唸經那樣喋喋不休了,而是緩了緩語氣,“不過說實在的,我爸的確是小氣了點,但他吃醋也是很正常的。”
姜津津猛地轉過來,“好哇!你在幫他。”
輕哼一聲,“果然你還是幫你親生的爸!”
周衍一攤手,一臉無語,“竇娥都沒我冤,我要是幫他,何必火急火燎趕回來。”
他攤開手,讓看掌心,“我一路跑回來的,提著那麼重的書,手都給我勒紅了。”
姜津津果然就憐了。
從冰箱裡又拿出一瓶冰水塞在他手裡,沒好氣地說:“傻不傻,讓你爸給你提啊。”
周衍盯著,“我沒幫他,就是希你們兩個好好的。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大人吵架對孩子影響很壞的。”
“是對十六歲的孩子嗎?”姜津津笑罵他,“你怎麼不說自己一百多個月的寶寶?”
周衍:“……誒!!”
真心很煩。
姜津津看出他的關切,溫聲哄他,“放心啦,沒吵架,就是針對一些留問題展開討論,你爸是去找你,順便給我買點東西。”
周衍:“真的?”
“真的,騙你我明天十斤。”
這麼狠?
周衍立馬就相信了,“早說啊,嚇得我。”
他又說道:“我是高三生,這一年多重要,你們不要三天兩頭的嚇我,我要是沒考好,你們是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的。”
姜津津:“?”
正好這時,門口又傳來了門鈴聲,姜津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廚房找了廚房溼巾,胡地將桌子上了一遍後,像是快樂的小鳥撲棱棱的往門口去,打開門,趕忙挽上了周明灃的臂彎,“噹噹噹當,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拖著他往餐廳走去,跟獻寶一樣的語氣,“你看,我收拾了盤子還將刀叉洗好了,桌子也得乾乾淨淨,都可以當鏡子了。”
周明灃一手還提著打包盒,一看的傑作,居然也昧著良心地誇,“很乾淨,很勤勞。”
兩人都很了。
周明灃這樣出去走一圈,回來後,迎接他的是,他喜歡的姜津津。
姜津津也不願意讓這件事影響到他們。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一百多個月的寶寶還在一旁盯著他們呢。
這個崽還說了,他要是高考沒考好,就要把鍋甩給他們……
周衍:突然不知道乾淨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勤勞這兩個字該怎麼寫了……
不過欣的是,他們沒有吵架,他們倆都好好的。
一家三口離開了畔湖雅軒,踏上了回家的路。
只是副駕駛座的姜津津跟周衍又開始吵起來,原因很簡單,周衍吃了那個百香果味道的鉢仔糕。
周明灃聽著兩人跟小學生似的爭吵,臉上一直都帶著愉悅的笑意。
*
森林別墅主臥室。
姜津津洗漱之後,從包裡找出了那牛皮紙袋,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來到了牀邊,站著,他坐在牀上,俯視著他,說道:“這個合同,我就當沒看到過。”
“你當我傻呢,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公司有多賺錢是嗎?忽悠我這個外行你良心不會痛嗎,你今年纔多大,我看港城那邊的富商七十歲都沒退休,那你最起碼也要做到六十多歲才退休,這還有二三十年呢。二三十年後,你給我的這些東西,那都不夠看了!”
“二三十年前的一萬很多了吧,那時候萬元戶多厲害,現在一萬塊算什麼呀,我纔不上你的當呢。”
說是這樣說,但心裡比誰都清楚,周明灃給的太多了。
是的,這一出是他的心機,明知道是手段,仍然上了當,不過是因爲,即便是手段,他也付出了他所有的真心。
現在的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哪怕有一天,他跟之間已經彼此厭倦,已經決定了分開,那個時候,也不會要不屬於的東西。雖財如命,可也知道,在中要保留自我,保留誰也不會打倒的尊嚴。
周明灃看著。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年紀,怎麼還會跟愣頭小子一樣。
“好。”他點頭答應。
姜津津將那份合同藏在後,揚起下,“我很會花錢的,真要花起來,比孫夫人還要恐怖得多!”
“我以後心不好的時候,就去砸杯子,那種一萬塊一個的杯子砸著玩兒……”姜津津說著說著,突然有點兒心痛了。然後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孫夫人花得還多!連一萬塊的杯子都捨不得砸啊,怎麼敢這麼大膽瓷孫夫人?
周明灃看得清清楚楚,的臉上滿是心痛之,實在是忍俊不,“好,你開心就好。”
姜津津這纔將合同拿了出來遞給他,撇過頭,“你拿去吧。”
周明灃探出手住一角。
哪知道姜津津的力氣特別大,他本拉不。
兩人跟拔河一樣。
姜津津拽得死死的,一副放手了就活不下去的模樣。周明灃差點笑出了聲,但好在他一向穩得住,深知這會兒他要是笑場了,那這段時間就不會放過他。
這樣的一場拉鋸戰持續了一會兒。
姜津津認命了,鬆開了手,周明灃拿著那牛皮紙袋。
姜津津一臉頹然地坐在牀邊,扭頭看他:“周明灃,你絕對不知道我爲你付出了什麼!”
都被自己到了啊。
天知道,看到合同裡的那些不產珠寶還有份時有多心。
可還是將這份合同還給了他。
不知道會喜歡周明灃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長久地走下去,但這一刻,的心是真的,比金子還真。
周明灃可謂是非常瞭解姜津津的弱點跟肋了。
能拒絕這份合同,坦白說,周明灃也很意外。手段是手段,但給的心是真的,想要讓選擇的心也是真的。他一開始並沒有很自信,他甚至都做好了離婚後的一切準備。說是以退爲進其實也沒錯。
可是,他沒想到,拒絕了。
如果說周明灃的心尚且還有一保留,那麼,今天之後,這一也被佔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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