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大客戶？”虞舟一愣，“我也一起去見嗎？”

    “見啊！本來就是歸在你名下的，忘了？駱麟海……”

    “駱總最近不是不在南城嗎？”

    虞舟眉間也稍微舒緩，有了神氣，角微翹。

    原本也是想找駱麟海通，爭取訂單的，但沒想到，怎麽都打不通電話。

    不是通了不接，而是直接打不通。

    一度，虞舟還以為駱麟海是忌憚蘇庭嶼，猜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想蹚渾水呢！

    “駱總是出了趟差。”海靈心不錯，“說來也巧，大東鎮的項目，我把意向合同上去複審後，陸助理查出他們的權有問題，有個東跑路了，存在風險，不適合發展為長期合作商。”

    “……然後呢？”

    “然後，昨晚陸助理聯係我，說對方跑路是因為駱麟海想投資，把人手上的份買了。他現在想搞一個大文旅項目。”

    虞舟一時怔忡，愣愣地問：“多……大的項目？”

    “如果我們能達框架協議，後續長期供貨，那估計你一單就能翻本，把錢都還上了！”

    “真的假的？”

    天上居然真的能掉餡餅？

    虞舟其他的語言文字，都組織不起來了。

    手掌虎口還有些的刺痛，此時已經不在意，反而覺得那一一縷的痛意來的正好。

    就用不著去掐大.，來印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昨晚因為蘇庭嶼默然離開，而被迫抑的委屈和憤怒，雜著被貴人提攜的喜悅，令的眼眶再次潤。

    虞舟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和語言來表達，垂下頭，覺自己眼中有淚，角帶笑……

    又哭又笑，十足的瘋子。

    “海靈姐！我真的……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幫我。”虞舟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笑著看向海靈。

    車子正巧到十字路口。

    海靈才拍著大.，道：“虞舟，這不是我讓給你的項目！那天我確實想把項目推給你，但見到蘇總後，他主讓蔡總監安排你負責。”

    “蘇總安排？”虞舟眨眼睛。

    “對啊！不過，後來陸助理做完背調，發現他們東跑了……”

    虞舟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有點複雜了。

    究竟蘇庭嶼是知道項目不靠譜，才讓自己負責，故意要栽了，攢不夠錢呢？

    還是知道項目有問題，後來找了駱麟海救場，擴大規模後，再讓自己接手？

    要是前者，說明蘇庭嶼就不想讓自己贏了七天之約，隨意敷衍。

    可如果是後者，蘇庭嶼真是下了一盤好棋，擒故縱，既讓自己得了機會離開，又埋了一顆深種的真心。

    他一招四兩撥千斤，稍作運籌，自己估計又會淪陷。

    “今早，我接到安易的電話，說駱麟海親自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才讓我找你。”

    海靈重新踩下油門，聳肩：“怪我剛才著急，沒講清楚。”

    手機？

    聽到這裏，虞舟手忙腳從包裏翻出手機，按了一通，屏幕短暫地亮了亮，隨後就一片漆黑。

    確實……

    昨晚蘇庭嶼為了要掛電話，直接把手機給砸了。

    剛才著急出門，沒有檢查，竟然已經壞了！

    “出故障了。”虞舟無奈地晃晃這塊無用的板磚。

    “沒事。我們直接去麟海公司。”

    “嗯。”

    虞舟應了一聲，心中歎息。

    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啊。

    上次在瓊樓見過駱麟海後，虞舟也有意無意地打聽一些他的事。

    駱麟海在南城的富家紈絝子弟中，原先本排不上名號，背地裏還被人喊暴發戶。

    但自從蘇庭嶼到南城，他不知怎麽就攀上高枝，一路吃香喝辣，事業也順風順水。

    不人嫉妒他，說不過是蘇庭嶼的小跟班，總有拆夥的時候。

    車子停在麟海門口。

    招牌上，掛著與老板同名的公司名。

    通往行政辦的走廊上，浮誇地畫著公司曆年的軌跡圖，不過也就短短幾年，卻在靠近老總辦公室門框旁，赫然寫著“百年企業”！

    虞舟瞬間就懂了。

    蘇庭嶼之所以和駱麟海走的近，大概是因為對方的野心從不遮掩，一切都是堂堂正正。

    城府越深的人，越喜歡和白紙打道，通，敞亮，不費勁。

    甚至於，他們在商場廝殺久了，渾沾滿戾氣，偶爾還會樂善好施，教一些涉世未深的萌新，如何起航，如何征服，如何達到不可能的高度。

    駱麟海或許借了東風，但苦心經營後，必然能為百年企業的奠基人。

    虞舟不想到自己，也是一張白紙，任由蘇庭嶼潑灑。

    隻不過，後來，蘇庭嶼太敷衍，不願給畫好的線稿塗，而隻是想塞進家庭相簿裏，當做一張書簽。

    格格不！

    天方夜譚。

    咚咚咚——

    虞舟和海靈站在門口，對視一眼，敲門等待應聲。

    幾乎一秒不到。

    辦公室門，就打開了。

    安易一臉不耐，語氣冷淡：“怎麽那麽慢？”

    說話聲音很小，隻有門口的幾人能聽見。

    海靈瞇眼都想要發作，瞥到安易後的駱麟海，住火氣：“抱歉，路上堵車。”

    “你那輛破車，確實也該換。”安易直哼哼，“到報廢年限了吧。”

    “安總，我們能見下駱總嗎？”虞舟客氣地出微笑。

    學乖了！

    安易是駱麟海帶到外麵，昭告過的未婚妻，按照職場上的一般稱謂，老板家的親戚，不論大小也都一律喊老總！

    虞舟倒是熱。

    安易和海靈全都蒙了。

    海靈眨眼睛，有些驚訝於虞舟的“懂事”。而安易倒是很用，微微打量笑臉相迎的虞舟，頷首應聲。

    側讓路。

    “駱總，人來了。”

    駱麟海掐滅手上的雪茄，揮了揮，搖散煙味，笑著起迎接。

    “抱歉，前幾天突然有事，出了趟差。”

    駱麟海手作勢，請兩人坐下，有些憾地說，之前想做的項目因故擱置，所以沒聯係素影。

    海靈聽蔡軍說，許總在南城的生意黃了，改由駱麟海接手。看來，安易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裏外不吃虧。

    “駱總貴人事忙，項目多。”海靈淡然一笑，“沒想到，大東鎮項目的新東是您。”

    駱麟海一攤手，眉頭蹙起，佯裝無奈：“早知道是你們在談合作，就不用兜那麽一大圈子了。”

    海靈提了一口氣，心說，從頭到尾也不知道你是東啊！

    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寒暄一陣，功夫茶也泡好了。

    海靈給虞舟遞個眼神，示意要跟進。

    虞舟對大東鎮的項目略有耳聞，在來的路上，又重新看了海靈帶回來的資料，正好配合蘇庭嶼最近要做的西南民宿項目分析，可以類比。

    子往前稍傾，自我打氣，開口道：

    “駱總，關於大東鎮的項目，我們之前做了初步的服裝租賃方案。當然，那是在不知道您也有投資的況下，規劃做的輕簡，也是試水方案。”

    駱麟海眉一挑：“合著我這個冤大頭進場，蘇總安排你們來敲竹杠了，哈哈哈！”

    他話說得帶刺，但語氣卻是調侃。

    虞舟也不怵。

    畢竟事實如此，小打小鬧的生意，駱麟海不見得能眼，還浪費時間。

    “駱總，你出手的項目，必然是大手筆。大東鎮文旅項目，也是當地未來幾年的發展重點，有扶持，有傾斜。我們素影也是借了東風。”

    “哎呦，虞經理，你可別抬舉我了。把我捧得比蘇總還高，倒是我摔下來，可沒人墊背啊。”

    “哈哈哈。”眾人都是一笑。

    虞舟見氣氛到位，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

    “原有的租賃戲服，打造旅拍驗，風格並不算太強。素影倉庫裏的戲服確實不，但戲服的規格和常服不同。配件繁瑣難打理，服也很長，需要踩著蘋果箱，才能撐起來。”虞舟頓了頓，“如果旅客隻是拍攝，一不，問題不大。但他們真要驗，就行不便了。”

    “確實！之前的東，也是有這方麵的顧慮。幾個小年輕一拍腦門搞出來的東西，跟風網上特種兵旅遊，到拍照。一落到實，就舉步為難了。”

    駱麟海略一點頭，對虞舟的說法很認同。

    戲服是好看！

    尤其是，熱播仙偶劇的戲服，確實有不人會想要穿著驗一把。

    素影服的設計版權在自己手上，可以提供給景區。

    但生活化的場景和片場，還是不同。

    “我有個思路，您看行不行？”虞舟從隨包裏，拿出一張A4紙，訕訕道，“抱歉，早上我的電腦開不了機，PPT沒法演示。我畫給您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