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臉上出難。

陸西衍輕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一麵是自己的母親，一麵是秦淺的自由。

他這個時候開口說任何話，似乎都顯得過分薄了些。

他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過去的母親。

沉片刻後對秦淺說：“你不用為難，如果……”

“你能跟我講講陸夫人的事嗎？”秦淺忽然開口問他。

陸西衍一愣。

點了點頭。

醫生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

陸西衍轉頭看向沙發道：“坐。”

秦淺嗯一聲走過去坐下，霽寶也乖乖地坐到秦淺的邊。

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陸西衍略沉片刻，想了想措辭才開口。

“當年車禍後，我父親當場離世，母親卻僥幸活了下來。”

“這本來算是一件好事，但母親卻在車禍和父親離世的雙重打擊下，變得神誌不清。”

“一開始還能認出我，但慢慢的，病的越來越重。”

“好的時候會稍微安靜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言自語。”

“但後來就開始逃跑傷人，亦或者自殺，這些年邊一刻也不能離開人。”

他抬手，了太，似乎很不想要回憶起這段痛苦的回憶。

其實他還有很多沒有說，比如後來年，母親將他當綁架的兇手，用刀刺他。

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秦淺抿了抿，接過他的話頭問：“所以這些年，老太太就把夫人囚在這裏，向外部宣布了的死訊？”

秦淺不是傻子。

雖然這件事一直都不清楚，但是呆在陸西衍邊這麽多年，略略將知道是事一串聯。

大抵也能猜出當年事的真相了。

那時候陸西衍年紀尚小。

老太太一個人把控著整個陸家，一切自然都是陸老太太說了算。

而陸西衍和陸老太太的矛盾，大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任何一個正常的孩子，都不能忍自己的母親遭這樣的折磨，但卻被囚，被抹去。

陸西衍抿了抿削薄的，沒說話，但看向秦淺的目顯然是讚同秦淺的話。

秦淺很能從陸西衍臉上看到這樣的表。

心疼又頹廢。

抿了抿，轉頭看向霽寶笑著問他：“霽寶，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嗎？”

霽寶點點頭：“是啊，看我的目很溫。”

“我很喜歡。”

秦淺略略沉思片刻，轉頭又看向陸西衍。

“所以，可以請你收拾一間客房提供給我和霽寶住嗎？”

陸西衍渾頓住，臉上的表也帶著一難以置信。

“你……你願意？”

秦淺笑了笑：“我隻是覺得這裏風景不錯，剛好還有段時間，呆在這裏似乎也不錯。”

陸西衍了一瞬，又輕輕合上。

這個時候說任何話，似乎都顯得過於矯了些。

秦淺就這樣和霽寶在這個小院裏留了下來。

陸西衍給他們安排的住是一幢單獨的小樓，小樓不大。

卻古古香，樓下是會客廳和餐廳，樓上有兩間臥室。

過二樓看出的風景格外好。

秦淺覺得還滿意的，霽寶也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