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暗暗吃驚，以鬥虎的戰鬥力，不應該迅速解決敵人麽？他竟然還跟對方僵持上了，這是否說明，敵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很快，高發現自己想太多。

    鬥虎一手拿刀，一手袋，扭頭看向四人，語調輕鬆，“搞完了嗎？來，上課了……”

    說時遲那時快，號角者趁鬥虎扭頭的間隙發起突襲，手上的利爪直刺鬥虎的後背。

    “小……”

    高甚至沒把“心”字說完，鬥虎已經做出預判。

    他半側，反手握刀，穩穩地架住了對方的利爪，並將對方彈開。

    在力量撞的瞬間，對方的出現輕微的不穩，而就在這極短的隙間，鬥虎的卻仿佛按下加速鍵，他旋轉刀柄，自下而上揮出角度刁鑽的一刀，幹淨利落地切斷了號角者的整隻胳膊。

    時間仿佛凝結了半秒，鬥虎轉，收刀。

    “噗呲——”

    號角者的整隻胳膊被卸下來，一時間流如注，漫天噴灑。

    鬥虎站在猩紅的雨中，背對著倒地哀嚎的號角者，那一個帥得沒朋友。

    他見大家還愣著，打了個響指：“集中神，上課了。”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是有等級的，大致來說，癡屬於D，嗔屬於C，不過嗔中的號角者，盡管戰力一般，但有領袖屬，歸為C 。”

    鬥虎抹掉臉上零星的滴，繼續說：“記住，如果你遇到C 以上的，並且有絕對實力對付它時，必須走三問流程。”

    “三問流程？”高好奇寶寶的天線又豎了起來。

    “問三個問題，隊長定下的規矩。”白兔神自豪：“近些年，其他組織也開始效仿。”

    “是的，”鬥虎點頭道：“我們覺醒者一直試圖跟涉，雖然沒什麽進展，但依然不能放棄。”

    鬥虎轉過，看著泊中的號角者。

    此刻，他已經變回人類模樣，看上去，不過是個可憐又弱小的高中生。

    他捂著斷掉的胳膊，臉慘白，渾鮮紅，頹坐在長椅下，儼然放棄抵抗。

    鬥虎看著號角者的眼睛，聲音中著眾生平等般的莊嚴：“你是誰？”

    號角者歪著頭，臉平靜得近乎麻木。

    “去往哪裏？”鬥虎問出第二個問題。

    高中生還是無於衷。

    的反應似乎都在鬥虎的意料之中，他停頓一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選擇寬恕，還是死亡。”

    從始至終，號角者的臉上沒有任何緒。

    直到鬥虎問出第三個問題，它眼底破碎的澤一閃而過，高甚至從裏麵看到了一輕蔑和憐憫。

    “死亡。”號角者回答。

    鬥虎十分掃興，搖頭道：“我真懷疑你們是一個廠裏批量生產的，跟複讀機似的。”

    號角者不再言語，他仰起頭，腔誇張地隆起，嚨古怪地蠕著，裏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那是一種高、空靈、哀傷的幽咽，像深海中的巨鯨，在為某種古老的命運而哭泣。

    高隻覺十分耳，忽然間，他想起來了！

    年的夏夜，他在爺爺房間外聽到了這個聲音，第二天，爺爺死了。

    ——難道爺爺是號角者？！

    高不寒而栗，他忍不住朝號角者喊道：“你在唱什麽？回答我！”

    年輕的號角者沒有回答，他的“歌聲”戛然而止，他緩緩垂下腦袋，膛不再起伏。

    他死了。

    確切說，他加快了自己生命的結束。

    高愣在原地，一時間到非常迷惘。

    “老師，所有都這麽的……”黃警尋找著措辭，“壯烈麽？”

    “倒也不是，號角者很特殊，化之後依然能保有近似人類的理智與。”

    鬥虎咂咂，“所以嘛，我們才會試圖跟他們涉，可惜，他們的太，本撬不。”

    白兔歪了歪頭，“溫馨提醒，像殺伐者、吞噬者這類，基本嗜如命、不死不休，別浪費時間提問了，直接砍翻就行。”

    “見識過了。”黃警想起不好的回憶。

    “好了，補課結束。”鬥虎拍拍手，“繼續行前，先複盤一下現階段。”

    鬥虎看向高，“你先來，有發現什麽疑點麽？”

    高回歸理，整理思緒，他點點頭：“有。”

    “說說。”

    “剛才停車的地鐵站，很不對勁。”高向大家。

    “打架去了，沒怎麽留意。”白兔說。

    “雖然每一節車廂之間的門都鎖上了，但是，地鐵靠站停下後，地鐵對外的車門都會自打開，可是，那些乘客卻隻往我們車廂。”

    “對哦，其他車廂門沒打開麽？”白兔看向大家。

    “不是沒打開，是不存在。”青靈淡淡開口。

    大家一齊看向青靈。

    “我有注意到，剛才的地鐵站非常小。”青靈一邊說著，一邊收回手上的武，“好像隻能容納我們這節車廂進站的空間。”

    “你確定？”鬥虎皺眉，“會不會看花眼了。”

    “沒有。”青靈篤定。

    鬥虎微微低頭，用食指敲打著自己的額頭：“覺這地方，很古怪啊。”

    黃警悔不當初，連連歎氣，“我就知道事沒這麽簡單，真不該進來的。”

    “黃牛，放輕鬆。”鬥虎拍了拍黃警的背：“橋到船頭自然直嘛。”

    “是船到橋頭。”黃警啼笑皆非。

    “磅磅磅！”

    後的一節車廂傳來撞門聲。

    五人立刻警覺，轉看向車廂門。

    高已經反應過來：

    不對！這方向是他們剛走過來的末尾車廂，這節車廂之前分明是空的，而且白兔當時將門踢開了，現在怎麽又鎖上了！

    “神仙水！”鬥虎當機立斷，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呲呲呲——”

    高快速從背包側袋掏出一瓶小型噴霧，對著四周一陣噴，空氣中飄滿了深紫的顆粒狀塵。

    五人對著塵猛吸幾口，仿佛吸了某種花水，鼻腔、嚨和腔之中火辣辣地灼燒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頭腦異常清醒，神高度集中。

    “神仙水”學名：破幻噴霧。

    是由擁有天賦【神佑】的覺醒者特製出來的輔助道，專門對付擁有幻天賦的敵人，這貨數量稀，且保質期很短，隻有大組織才用得起。

    顯然，眼下這極不合常理的況，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中了幻。

    剛才號角者自殺前的那一番唱，很可能就是發幻的方式。

    五人靠著神仙水穩定了心智，再次看向車廂門，門依然鎖著，撞門聲仍然存在。

    “磅磅磅！”

    “救命！快開門！”門後傳來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