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越是絕，人就越需要希。”沙葉坦然道。

    黃警默然。

    高和青靈也若有所思。

    沙葉微微低頭，目停留在自己無名指的鉑金婚戒上：

    “我跟老王別無選擇，我們需要希，需要救贖，需要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們生了孩子，孩子也帶給我們第二次生命。”

    沙葉苦笑了下：“我知道，這很自私，很傲慢，很愚蠢。可能有一天，孩子會恨我，但我不後悔。”

    黃警搖搖頭，目中泛著一和敬佩：“謝謝你，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對於沙葉這番話，高在理上完全理解，但在上暫時還無法像黃警一樣共鳴。

    不過既然聊到了這個話題，他正好想要問一件事。

    高也不繞彎子，直接問：“沙葉，陳螢之前跟你說兒的事，是不是，希覺醒？”

    沙葉坦誠地點點頭：“是，組織大多數人都這樣希。”

    “覺醒？”黃警很震驚，也不能理解：“孩子才多大啊！”

    沙葉很平靜地敘述這件事：“你們也知道，百川團弱者居多，全靠抱團取暖才能有一席之地。如今2組全部犧牲，對百川團來說是一次重創，我們必須快速吸納新人。”

    “可以去外麵找啊！”黃警還是很激，“孩子還那麽小，這太不像話了！”

    “沒那麽簡單。”

    沙葉搖搖頭：“但凡天賦靠前的覺醒者，甚至是雙天賦、三天賦的強者，都被兩大組織招納了，百川團能找到的大多都是天賦100以後的覺醒者。”

    沙葉微微傾斜，聲音又沉了一分：“你們應該也聽過那個傳聞吧，升級瓶頸的事？”

    黃警和高麵麵相覷。

    青靈冷冷開口：“序列100以後的天賦，隻能升到4級。”

    沙葉點頭。

    “有這事？”黃警很吃驚：“我完全不知道。”

    “訓練時，聽鬥虎說的。”青靈說。

    高腹誹：沒想到啊，跟鬥虎訓練還能額外打聽到那麽多報。

    “是的。”沙葉神憾，“百川團大部分人都是100以後的天賦，他們無論怎麽努力，也隻能升到4級。”

    高忽然想到自己的【識謊者】和【幸運】。

    不是吧，真的隻能升4級麽？

    他趕忙問：“這事有定論麽？”

    “不能百分百保證，但是，目前你們誰見過100以後天賦突破5級的覺醒者？”沙葉反問。

    高心涼了一截：好像還真沒聽說過。

    “那也不能，不能把主意打到孩子上啊！”黃警把話題拉回來。

    沙葉看向黃警，“我並不這樣認為，如果遲早要覺醒，晚覺醒不如早覺醒。”

    高認真思考了一下，支持沙葉的觀點：“我也認為，如果有大人保護的況下，盡早覺醒是好事。”

    “我讚同。”青靈是義無反顧地覺醒派，肯定站高。

    沙葉點點頭，眼底閃過一不忍：“但我糾結的不是早覺醒和晚覺醒的事。”

    高立刻反應過來：“你是在糾結，要不要讓兒覺醒。”

    “是啊。”

    沙葉臉上出現了一迷茫，“我有時候想，或許做個普通人，無知又幸福地過完一生更好。”

    高猶豫片刻，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剛覺醒時，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如果自己沒有覺醒，就這麽無知地過完一生該多好。”

    高微微拳頭：“但現在，我不會這樣想了。”

    “為什麽？”沙葉問。

    高看向四人，認真發問道：“我們憑什麽認為，沒覺醒的普通人類就能安穩地過完一生？”

    沙葉陷深思。

    “我們對這個世界本一無所知。”高到很無力：“誰能保證這個規則會永遠持續下去，誰能保證哪天不會破壞規則把人類全殺了？或者，這個世界不會變其他模樣？各位，家畜在被殺之前，還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被殺呢？”

    現場沉默了幾秒。

    “他說得很對。”黃警歎口氣，點上一煙，“事實上，我們已經見過破壞規則的了，在古家村符，一個半人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了一家普通人類。”

    沙葉手中的咖啡早冷了，攥住，指關節發白。

    十幾秒後，沙葉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

    “謝謝你們，我已經決定了，與其把兒的生死給這個蛋的世界！不如讓掌握自己的命運！”

    大家紛紛愣住。

    沙葉不解地皺眉：“怎麽，我說錯了嗎？”

    “不是。”高笑了，“完全沒想到，你也會飆髒話。”

    沙葉自嘲地笑著搖搖頭，把頭發挽到耳朵後麵：“今後就是孤兒寡母了，當個悍婦也好，省得被人欺負。”

    高等待了一會，適時開始下一個話題：“沙葉，你打算怎麽讓兒覺醒？”

    沙葉愣住：“這個問題，我還沒認真想過。”

    “其實，我還一直沒搞明白人類覺醒的條件。”高說出自己的困。

    “這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沙葉說，“我們百川團對覺醒者的覺醒方式進行過調研，樣本很多，一般分為三種方式。”

    “第一種，某天忽然就領悟了天賦。”

    “第二種，忽然對這個世界產生深度懷疑，或者被覺醒者告知真相。”

    “第三種，目睹或者遭到的襲擊。”

    黃警點點頭，“我是第一種，自己先領悟了天賦，然後發展為第二種。”

    “我是第二種。”青靈說，“然後沒多久就領悟了天賦。”

    高歎了口氣，“我是第二種，然後發展第三種，接著領悟了天賦。”

    沙葉喝了一口咖啡，“據我們團的研究和推測，這三種方式都隻是表象，應該有一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

    “是什麽？”高問。

    沙葉略微猶豫，“前陣子我們才發表了部論文，麒麟工會那邊基本認同，很快就會對外公布，我提前告訴你們也無妨。”

    姐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

    高心急切。

    沙葉出一隻手，“普通人覺醒的先決條件應該是，跟覺醒者發生過肢接。”

    高一驚：對啊，這麽簡單的結論，我怎麽就沒想到！

    他看向黃警：“我接到的人是那個神病大哥，青靈接的人應該是表哥，那你呢？”

    黃警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這職業，接奇奇怪怪的人不要太多，無意間到覺醒者的可能很大。”

    “這樣就說得通了。”高低頭沉思，忽然他又看向大家。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這世界的第一個覺醒者，是怎麽覺醒的？”

    沙葉搖頭。

    黃警無奈地笑了：“你也太心急了，你覺醒才多久啊，就老想著要搞清楚一切。怎麽，你是急著完KPI的救世主麽？”

    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這病。”

    “我當年也跟你一樣，各種作死。”黃警砸咂，“我是走了狗屎運，遇見了薑爺，不然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沙葉不知道薑爺是何方神聖，但大概能聽明白黃警的話，點頭表示讚同：“這世界太多謎團，在我們能力之外的真相，晚一點知道或許更安全。”

    高明白黃警是關心自己，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磅！”

    門被推開，陳螢焦急地衝進來：“快過來！江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