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跟你提過，覺醒者中有個數學家做了一個風險評估模型。”白兔看向高，“還記得這事麽？”

    高點頭。

    “嗐！”吳大海大咧咧地搶話道：“那哥們還說了一句話，當第7塊符文回路被找到時，差不多就是戰發的節點，這話被大家稱為7預言。”

    一時間，會議室陷沉默。

    高立刻想到了紅瘋，想到鬼馬的叛變，想到神的初雪和白貓，想到龍給自己的神任務。

    7預言或許真的沒錯，暗流早就開始湧。

    鬥虎拍拍手，“不扯遠了，聊正題。”

    “關於三位新同事被挖牆腳這件事。”

    鬥虎笑容輕鬆：“我認為應該尊重當事人的意願，去留隨意。但白兔認為大家是一個整，應該由大家一起決定。”

    白兔還有點生氣：“結果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

    “所以，我們來投票。”

    鬥虎站起來，雙手撐在會議桌上：“三位當事人不參與，其他員投票。讚同我的做法請出拳頭，讚同白兔的做法請出剪刀。”

    “開始！”白兔催促道，“別猶豫，別互相看，從心懂嗎！”

    大家陸續舉起手來。

    萌羊、吳大海、死豬，出了剪刀。

    歌姬、天狗、潑猴，舉起了拳頭。

    這個結果，基本在高的預料之中：

    萌羊、吳大海應該就是單純舍不得他們三個人走；

    死豬外表憨厚，但畢竟是經曆過風雨的年人，思考問題更現實，肯定不希組織流失戰力。

    歌姬和天狗，格一個文藝、一個散漫，一看就是“放浪不羈自由”，天生不喜歡人約束，自然也不會去約束別人；

    至於潑猴，都這個年紀了，境界更高，講求順其自然，凡事不會強求。

    “三比三，持平了啊。”

    鬥虎有點傷腦筋，他忽然舉起拳頭：“我投自己一票！”

    “我也投自己一票！”白兔立刻擺出剪刀：“4比4。”

    “兔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鬥虎笑嘻嘻地提醒道。

    “鬥虎老師是副隊長，按規定，平票時隊長級別的人有莊家屬，算1.5票。”高率先反應過來。

    “哈哈沒錯！”鬥虎叉著腰，朝白兔吐舌頭：“所以這次我贏了！略略略~”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懷疑這個中年男人智商隻有三歲。

    白兔忍住打人的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行，既然是大家投票的結果，我沒有異議。”

    白兔看一眼高、青靈和黃警：“三位，走還是留，給你們自己。”

    說完，白兔轉離開會議室，摔上了門，似乎不想麵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結果。

    “不急，你們三好好想一晚上，明天再給我答複。”鬥虎拍拍手：“行了，就這樣，散會。”

    ……

    淩晨三點，黃警開車送高和青靈回家。

    黃警的車離開千禧大樓，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到了附近的一條老街。

    老街的一條舊巷子裏，有一家看起來像是倒閉的自幹洗店，鏽跡斑斑的卷閘門半開著，寫有“阿強幹洗店”的招牌歪斜著，搖搖墜。

    “確定是這裏？”高關上車門，問黃警。

    黃警看一眼手中的名片，上麵寫著“阿強幹洗店”，背麵寫著：3人，2點。

    黃警也不是很確信，但會議結束後，鬥虎忽然塞給了他這張名片。

    “進去瞧瞧。”

    三人左右看看，確認四下無人跟蹤，頭頂的舊路燈上也沒有監控，這才謹慎地彎腰鑽進了店門。

    三人剛走進去，卷閘門就“嘩啦嘩啦”地關上。

    幹洗店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靠牆擺開的十幾臺自滾洗機瞬間啟，“咕隆咕隆”地轉起來。

    眾多洗機的滾聲很快融合在一起，變了一種並不反的白噪音。

    這時，幹洗店盡頭的黑暗角落，亮起了一顆火星。

    有人在煙。

    接著，鬥虎冷冷的聲音從盡頭傳過來：“都過來吧。”

    黃警猶豫了下，半開玩笑道：“鬥虎老師，你看上去，像是要暗殺我們。”

    “是啊，我都不敢過來了。”高也有同。

    “給你們三秒，再不過來，我可過去了。”鬥虎說。

    三人立刻走了過來。

    高走近才勉強看清黑暗中的鬥虎，他穿著大衩、白背心，坐在一張破舊的藍塑料矮凳上，翹，靠牆，悠然地著煙。

    “知道你們過來幹嗎麽？”鬥虎問。

    “挖牆腳的事？”高問。

    “沒錯，你們怎麽想的？”

    鬥虎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虎叔我嘛，也不是什麽魔鬼，但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說假話的人，懂？”

    “懂。”黃警求生很強：“我不打算去麒麟工會。”

    “理由？”鬥虎問。

    “我更看好我們組織的發展前景。”

    “套話就免了。”

    “還有，我們組織的本部離我家和上班的地方都很近，麒麟工會的辦公點太遠了。”黃警很認真地說。

    “嗯，這姑且算是一個理由，還有麽？”鬥虎繼續問。

    “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搞明白我老婆懷孕的事。”黃警說。

    “沒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搞清楚，安心等消息吧。”鬥虎揮揮手：“好了，下一位。”

    青靈直接回答：“我不去麒麟工會。”

    “理由？”鬥虎同樣問道。

    “你能幫我變強。”青靈說。

    鬥虎笑了，“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直到你打贏我之前，你都不會走。”

    “可以這麽理解。”青靈直言不諱。

    “很好。”鬥虎開心地了一煙：“黑馬，你呢？”

    “我不走。”高口而出。

    “理由。”

    理由是你TM的另一隻手在背後藏了一把匕首，你以為我沒發現麽？

    我要敢說我想走，估計直接被你就地決吧，誰知道你這種瘋子幹不幹得出來？

    “我同伴都在這。”高如實回答，“而且隊長跟我談過話，他很看好我，還承諾隻要我好好幹，會給我獎勵。”

    高不能龍給自己任務的事，隻能把話說到這份上，鬥虎是聰明人，肯定懂。

    鬥虎短暫地思索後，點點頭。

    他慢慢仰頭，朝著黑暗中呼出一口白煙霧，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不錯，今晚你們三個都能活著離開這。”

    高一驚：瘋子！果然是個瘋子！

    “你們也別怪虎叔我歹毒。”鬥虎角的笑著一蒼涼和無奈：“有一點，我跟龍的看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