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雄早已收回【野】，變回正常人模樣。

    他捂著流不止的肩膀，慢慢走向門口：“小劉！別開槍！自己人！”

    “雄叔……”小劉雙手還握著槍，微微發，臉慘白，“你、你們，沒事吧？”

    “沒事，咳咳。”灰雄咳嗽一下，笑道：“你小子，槍法準啊。”

    小劉臉更加難看了，雖然他的槍法的確很準，也不是第一次開槍打人，但殺人，還是頭一次。

    “……死了麽？”小劉語氣有點悲愴，又有點悔恨：“我見要攻擊你們，我，我本來不及多想……”

    灰雄拍了拍小劉的肩，安道：“你是對的。”

    高跟曼蛇確認是小劉，各自解除戰鬥，走出障礙。

    他們沒有馬上靠近小劉，而是守著羅姐的，兩人要確保上的化痕跡徹底消失，不能讓小劉看到。

    最後，高幹脆扯下一塊油布，將羅姐的蓋住。

    兩人這才走過去。

    “你是……金田南！”小劉認出高，十分吃驚：“金先生，你怎麽也在這啊？”

    “跟雄警一起抓殺人犯。”高說。

    “抓那個連環殺人犯？”小劉眼睛一亮：“我剛殺的是兇手？”

    “是啊，剛才十分兇險，幸好你及時趕到。”

    灰雄心裏嫌小劉壞事，上卻隻能鼓勵，畢竟他現在的份是警察，不是覺醒者。

    “你怎麽會在這？”曼蛇冷冷地問。

    高也正想問這個問題。

    “哦對。”

    小劉反應過來，把手槍回槍套：“雄叔讓我遣散白杏巷的人，我就跟幾個同事去辦了。剛收隊，我發現錢包不見了，我就想可能落在白杏巷了。”

    小劉了，“我回去時，正好撞見雄叔帶著幾個人急匆匆地跑出來。我喊了一聲，雄叔沒聽見，我擔心出事，就就、就追了上來。”

    “慢點說。”灰雄揮了下手。

    小劉點點頭，“雄叔你先是跑到這小區的南門口，我剛追上你又跑了，我就跟了過來，然後找到這個菜市場……”

    三人聽完，沒發表看法。

    “對了，那殺人犯……”小劉說著就往羅姐的走。

    “誒！”灰雄一把攔住小劉：“死了，你就別看了，去通知隊裏人吧，我們去保護一下現場。”

    “哦好。”小劉說著拿出手機。

    灰雄、高和曼蛇來到了羅姐的旁。

    灰雄低聲音：“現在怎麽辦？”

    高一邊思考，一邊用餘盯著門口方向。

    “羅姐死了，隻能按照正常案件走了。”高看一眼灰雄：“通知其他隊員，讓他們別過來了。”

    “好……”

    灰雄話音剛落，曼蛇和高幾乎是同時做出反應。

    曼蛇將灰雄推開的同時，往側邊一閃。

    高則急速下蹲。

    “砰砰砰！”

    三發子彈迅速過來，兩發打空，一發過了灰雄的胡須。

    開槍的人，是小劉。

    高、曼蛇跟小劉不，從頭到尾都留了心眼。

    而且小劉忽然出現在這的理由，高一個字都不信，這也太過巧合了，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曼蛇自然是相同的。

    兩人即便在跟灰雄說話時，視線也從沒有真正離開過小劉。

    很快，高的餘便注意到，站在鐵門口的小劉，一邊拿著手機講電話，另一隻手又悄悄向了腰間的手槍。

    拔槍的瞬間，高和曼蛇同時做出反應。

    灰雄差一點吃了槍子，與死神肩而過的他頓時醒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三人紛紛躲在暗中。

    灰雄咬著牙，上還有點不能接：“小劉醒了？”

    所謂“醒了”，就是用來形容在察覺醒者之後出真麵目的況。

    “不清楚。”暗中的高低聲回答，“覺不對勁。”

    無論小劉是癡還是嗔，一旦蘇醒，基本上會更信賴自己的，並且立刻攻擊人類，不會玩什麽計謀。

    但這個小劉卻十分險，先槍殺羅姐，假意來救他們三人，騙他們放下戒備，離自己有一定距離，且都暴在他的槍口之下後，才忽然發起襲擊，想要一網打盡。

    以最小的代價和風險，博取最大的收益和勝利。

    這是人類才會有的思維。

    三人不再說話，菜市場漆黑一片，三人在暗，小劉在明。

    黑暗中的高，給了灰雄和曼蛇一個手勢：先別急著反擊，靜觀其變，看看小劉到底是何方神聖。

    “嗬嗬。”門口方向，傳來小劉的聲音：“反應快嘛。”

    “小劉，你到底是人是？”灰雄還是難以接，他背靠在一個水泥臺下麵，仰頭喊了一嗓子。

    “雄叔，你說我是人還是？”小劉笑著反問，聲音沒有之前的爽朗，隻有冷。

    “小劉，我們沒必要這樣……”灰雄聲音有些悲愴：“真的沒有必要，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好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知道麽，在局裏我最敬重的就是你，你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要不我們和談吧？你出來，我們好好聊一下，剛才，是我太衝了，其實，我們真的沒必要到這份上。”

    灰雄的一顆心沉穀底，他百分百確定：他不再是自己悉的那個小劉，而是危險狡猾的敵人。

    小劉還站在門口，他半天沒聽到回答，有些失地冷冷一笑：“雄叔，你不相信我麽？”

    高朝灰雄搖搖頭，灰雄不再說話。

    一明一暗，對峙還在繼續。

    小劉很快就失去了耐心：“躲著沒有用的，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你們人類啊，怎麽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小劉走向左邊的一麵牆壁。

    高微微頭看過去：遭了，那個方向有電閘。

    “啪嗒。”

    小劉打開電閘，頓時間，整個菜市場明亮如白晝。

    三人就像三隻老鼠，無遁形。

    高低頭一看，自己的雖然藏在障礙下，但斜出來的影子卻暴了他。

    高迅速往旁邊一滾。

    “砰砰砰！”

    三發子彈打中了一堆蔬菜，子彈穿障礙，濺起一片蔬菜葉子。

    “砰砰砰！”

    “砰砰！”

    “砰砰砰砰！”

    又是一通擊，曼蛇和灰雄也被著離開原來的藏。

    高默數著子彈，15發子彈，全部打完。

    他沒聽見換彈夾的聲音，於是深吸一口氣，從一個貨架後麵站起來。

    曼蛇和灰雄也現了，三人一齊看向小劉。

    小劉滿臉笑容，吊兒郎當地歪著腦袋，手上勾著打完子彈的手槍，輕輕一扔，丟到了地上。

    “你們三個，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