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一下全想通了，人群出現一陣。

    很快大家安靜下來，百裏弋繼續說：“其實賈博士已經推測出不真相，貪吃蛇對蒼道的地盤發起概率清零，蒼道一直在對抗，迷霧世界就是不斷演化的戰場。”

    “我不清楚蒼道是如何辦到的，就結果而言，蒼道守住了自己地盤最重要的東西——因果。迷霧也不得不遵循基本的時間線來一點點吞噬掉‘好世界’，隻有這樣，‘好世界’才不至於變一本扔進碎紙機的小說，人類才不至於完全迷失在混的時空中。”

    “不過，貪吃蛇也沒讓蒼道完全得逞，蒼道無法將時間保持一條完整的蚯蚓，而是被貪吃蛇切斷七條蚯蚓，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

    “最早那一屆時間最長，越往後的每一屆時間越短。”

    “這裏又得提到我的老師，他自稱‘時間渡者’，他靠【畫家】從第五屆渡到第六屆，然後遇上我。”

    百裏弋見不人已經舉手想要提問，趕忙說：“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我的天賦，這事一會兒再解釋。”

    大家立刻把手放下。

    百裏弋繼續說：“據我老師的推測，概率清零發生在至一萬年前，第一屆的時間可能持續了幾千年，最初的迷霧地帶很小，那時和人的比例和你們這屆正相反，平均一萬個人類中才藏著一隻，就是10000:1。”

    “這裏補充說明下，你們這屆400多個人類中有199個覺醒者，不代表一萬年前的人類中有一半是覺醒者，覺醒者和高級，在任何時候都是極數的存在，不過畢竟基數大，數量肯定比你們現在要高得多。”

    “第二屆，迷霧的地盤擴大，總人口減，時間短，人和的比例變1000:1。”

    “以此類推，第三屆，人和的比列是100:1。”

    “第四屆：1：1。”

    “第五屆，也就是我老師那一屆，蒼道的力量嚴重衰退，迷霧占據大部分世界，時間維持七百多年，人類淪為數，比例是1：100。”

    “第六屆，也就是我那一屆，時間短到300多年，人和的比例為1:1000。”

    “你們是最後一屆，時間短到一百年左右，人類隻剩下400多個，人和的比例則是1:10000。”

    “每一屆都有起點和終點，終點來臨，世界會重啟和複盤，然後進下一屆的起點。”

    “我們可以把世界想象一臺電腦，把人類想象是數據。兩個程序在電腦打架，分出階段勝負後就重啟。”

    “重啟後，更多的盤空間會被勝利方搶走，然後兩個程序再打一架，再分勝負和搶奪戰利品。憾的是，蒼道一直在輸，擁有的盤空間越來越小，可儲存的數據也越來越。”

    “通俗易懂。”鬥虎吸了一口煙。

    “我一直有個問題。”默不作聲的青靈冷冷開口：“我們人類到底怎麽來的？”

    “啊對！”鬥虎一拍腦門：“我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我們到底是怎麽來的，蒼道憑空創造的麽？”

    “你又陷之前的思維誤區。”百裏弋耐心地微笑：“我再強調一遍，好世界原本就存在，萬生靈原本就存在，人類也會以文明的軌跡不斷發展。”

    “比如我，本來就出生在幾百年前的一個漁夫家庭，比如你們，本來就出生在這個時代的某個家庭。”

    “如果這世界沒遭到概率清零，不止我們，所有時代的所有人類都應該原本就存在。”

    “但很可惜，蒼道節節敗退，能留住的東西越來越。到你們這屆，祂隻能讓幾百萬人口和十幾座孤島繼續存在，至於其他本該存在的所有人類和事，這其中就包括你們家人朋友，都不存在了。”

    “你們此前不了解概率清零，所以你們在覺醒後，最直觀的是自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並非如此，你們原本就存在於這個時間和地點，是那些本該和你們一樣存在於這個時間和地點的人，全消失了。”

    “所以，不是我們憑空出現，是大家憑空消失了。”朱雀輕聲說。

    “是。”百裏弋點頭。

    “於是，”青靈想起一位已故老友的話：“我們了世界的孤兒。

    沉默再度降臨。

    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和接這個事實。

    “百裏大哥，你看，是不是這個意思啊？”老7摘下鴨舌帽，了快冒煙的頭發，舌頭：

    “本來，我應該是從我媽的肚子裏生出來，長大人，娶妻生子……”

    “誒，這可不一定。”赤蜂壞笑。

    “你丫滾蛋！”老7把帽子扔到了赤蜂臉上：“別打岔！”

    “現在的況是，我可能一出現時就是嬰兒狀態，就是一對迷失夫妻的孩子了。但這不代表說，我是憑空變出來的。隻是說，我在我媽肚子裏的那段經曆，它不存在於現在的世界了。”

    “這就好比一部畫片，讓人掐掉了片頭，觀眾沒看到片頭，不清楚這畫哪家公司做的，但不代表這畫是憑空變出來的。”

    “很好的比喻。”百裏弋點點頭。

    “老7可以啊！”赤蜂把帽子扔還給老7，“我收回剛才的話，你肯定能娶到老婆。”

    “哼！我認真起來！我自己都怕！”老7得意地戴上鴨舌帽。

    百裏弋笑了笑：“某種意義上，我們都是幸運的人，我們被蒼道選中，拿到為數不多的名額，擁有一次活著的機會。”

    “當然，這名額並不免費，蒼道也賦予了我們使命，那就是想辦法破局，逆轉概率清零，讓好蘋果仍是好蘋果，讓本該存在的營養（人類），仍然存在。”

    “如果……”朱雀有些猶豫，言又止。

    “問吧。”百裏弋看向。

    朱雀一咬牙，問了出來：“如果原本的世界是好蘋果，人類是營養，迷霧是爛掉的蘋果，那……又是什麽？”

    白冷冷一笑：“我又是什麽？”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高：神嗣，又是什麽？

    百裏弋目平靜，“朱雀，你有答案了對麽？”

    朱雀神微妙，沒再說話。

    “天啊！”紅曉曉沒忍住大喊一聲，隨後趕捂住，已經想到了。

    其他人也紛紛出驚詫的表，猜到了這個荒謬的答案。

    終於，高替大家說出來：“，是‘既好又壞’的果，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

    “所，所以，我們殺的……並不是什麽，而是自己的同胞？”小青菜眼眶通紅，用力卡住了自己的手。

    “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百裏弋強調。

    見大家沉默，百裏弋繼續說：“當然，以上隻是我的推測。另外，我和老師都認為，兩者之間不是簡單暴的等同關係。一隻，並不能直接等同於一個‘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

    “什麽意思？”鬥虎皺起眉頭。

    “，可能是無數‘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的、理智、、觀念、意識這些孕育而的產。”

    “舉例來說，兩者不是一粒生米和一粒飯的關係，而是無數水稻種子和無數米製食的關係。”

    “百裏老兄，你是會比喻的。”鬥虎了一口煙，立刻放下了心理負擔——一路走來，他殺的早就數不清了。

    朱雀也長舒一口氣。

    “那白，還有隊長……”陳螢再次看高，眼神既關切又帶著一畏懼：“究竟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