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自嘲地笑了：“我媽是生，我爸是人類，既然的本質是‘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那作為‘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類’和‘存在的人類’生下的孩子，我到底存不存在？”

    百裏弋搖搖頭：“我目前也無法回答。”

    看向高的眾人沉默了。

    “不過，我的老師認為，神嗣是一個特殊概率，一個能在貪吃蛇的概率清零下破局的概率，他稱之為奇跡概率，也幸運概率。”

    “老師堅信，是貪吃蛇和蒼道對抗下催化的產，總來說，貪吃蛇對的影響更強大更深刻，蒼道對則以約束為主，但蒼道也不是省油的燈，祂將計就計，利用人和創造出神嗣。”

    “老師堅信，神嗣是蒼道的孤注一擲，每一屆都有一位神嗣，之前的神嗣全部失敗，看來即便是幸運概率，也不夠幸運啊。”

    高沉默。

    “嗬。”白角掛著哀怨的冷笑，“再不幸，能有鬼不幸？”

    大家都知道鬼的遭遇，紛紛沉默了。

    人群中，也有不人想安一下白，但被的高貴冷豔勸退了，而且所謂安的話，多有些蒼白無力。

    “哈哈，越想越頭疼，算了，我就一小蝦米，心這些事幹什麽。”赤蜂打開一瓶啤酒喝起來。

    “哎，我也懶得想了，反正不管哥是什麽，我都跟定他了！”老7也拿起一瓶啤酒。

    “我也是。”說話的是橫木，他笑著推了下眼鏡，看向一旁的了了：“了姐，回頭筆記借我看看。”

    了了一直不說話，全程埋頭做筆記。

    “啊？”被人點名，趕忙尷尬地揮手：“嗨，我也聽得雲裏霧裏的，就隨便記了幾個關鍵詞。”

    “哈哈，了了姐一看就是學霸。”婷婷也打趣道。

    “百裏先生。”安靜旁聽的駿馬忽然問話了：“你為什麽覺得我們是最後一屆？難道你跟麒麟一樣，看過所謂的目錄？”

    “沒有，這隻是我的推測。”百裏弋。

    “說說理由？”鬥虎把煙屁彈進了篝火堆中，又開始袋。

    “我老師所在的第五屆，蒼道盡管失勢，但空間依然遼闊，包括在的總人口達3億，人類有300萬，覺醒者不到2000人，同一天賦可以多人領悟，所有天賦都能升8級，當然，前後十二天賦和裁決者，隻有一人能升8級，這有唯一。”

    “我所在的第六屆，況繼續惡化，覺醒者不足700人，一半天賦無法多人領悟，絕大多數天賦無法再升8級。”

    百裏弋看向駿馬：“再看你們這屆，隻剩下芝麻大點的地方，現在人類隻剩下幾百，天賦無法多人同時領悟，隻有前十二天賦能升8級，一百後的天賦隻能升4級，末尾天賦大多隻能到3級——當然這一點有我的原因。”

    “按這個趁勢，你們認為，還可能有下一屆麽？”

    “明白了。”駿馬點頭，臉有些消沉。

    百裏弋輕歎一聲：“各位，疊加態的蘋果就要落地，概率清零即將完，沒時間了。”

    “那蒼道……”九寒剛開口又打住了。

    “蒼道。”百裏弋替九寒說出來：“最終將和我們一樣，從未存在過。”

    又是沉默。

    篝火燒得正旺，木柴劈啪裂，不時濺出火星，空氣分明是暖和的，可幽邃的寒冷卻在天地間無形蔓延，不人都下意識地裹了外套和毯。

    “下課！”

    鬥虎首先站起來，舉起小喇叭，大喊一聲，驅散了寒冷。

    “各自消化一下知識點，活下，該拉屎拉屎，該撒尿撒尿，十分鍾後上課！”

    這一次，大家沒有積極響應，許多人還靜坐在篝火旁，或小聲談，或陷沉默，部分人起活，或返回地下實驗室上廁所。

    一座小沙丘上，站著兩位高挑的青年男，正是九寒和陳螢。

    九寒頭頂上空盤懸著一群烏，它們收到九寒的偵查命令，朝著四麵八方飛走。

    陳螢則閉上雙眼，【知】了一下幾公裏的況。

    兩人並非不相信高分的把風能力，隻是一路走來，已經謹慎慣了，便趁著休息的時候再偵查一下。

    “呼——”

    陳螢結束【知】，長舒一口氣，側目看了眼九寒。

    發出聲音是想找九寒搭話，誰知九寒仍然目視前方，毫無反應，陳螢隻好別過頭去，尷尬地了下被風吹的長發。

    好一會，九寒才開口，聲音低沉：“剛有事？”

    陳螢故作自然，“沒事，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回頭可以問百裏弋……”

    “蒼母教的事？”九寒接過話。

    “對。”陳螢說，“他知道很多事，應該也知道蒼母教。”

    九寒點點頭：“會問，不過先以大局為重，我們目前最大的威脅是死和概率清零，我個人的仇恨……”

    “九寒。”陳螢打斷九寒：“你難道不擔心麽？這樣下去，你可能本沒機會找蒼母教報仇。”

    九寒緘默。

    陳螢苦笑一聲。

    小天剛死時，每天都沉浸在自責和痛苦中，那時九寒擔心會做傻事，特別留意，常借工作之名無聲地陪伴。

    後來青龍死了，麒麟和李某人也死了，小天的仇陳螢算是報了。

    雖說自責和痛苦仍在，但確實減輕了些，陳螢“放過”了自己，這時的，才漸漸有餘力來謝和關心九寒。

    其實，九寒跟陳螢很相似，心中一直背負著仇恨，一天不報，一天不能放過自己。

    所以，陳螢希九寒也能功報仇，可是死和百裏弋的出現，把事推向其他方向，蒼母教好像不算什麽障礙了。

    九寒何嚐不知陳螢的想法。

    他凝神眺憂鬱的深藍沙漠：“陳螢，你聽過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