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千禧樓-6F,羊門。
明亮潔淨的醫療室,一個穿病服的中年男人平躺在病床上,他口起伏緩慢,呼吸有些孱弱。
他的手臂上著輸管,各連結著生命征監測儀。
病床旁是一把轉椅,一位披白大褂的人翹而坐,單手托著下,手機放在大上,百無聊賴地劃著手機。
每隔幾分鍾,都輕輕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應幾秒,確認安全,再鬆開。
病床上的男人高信,正是高的大伯。
8小時前,也就是下午1點,大伯為兩個死和高準備了一場“鴻門宴”,代價是重傷昏迷。
之後,死離開,高等人將高信救走。
權衡再三,大家決定換藏點,之前敢待在鬼團別墅,是因為死並不確定覺醒者們已經返回離城。
如今,王子凱和高欣欣都已知道這件事,雖然他們礙於【裁決者】的法則約束,在蒼劫三時辰前都不會再對任何覺醒者手,但不能保證其他死賊心不死。
安全起見,高決定換一個王子凱和高欣欣都沒去過的地方。
千禧樓-6F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雖被炸毀,後又被蒼道修複,本就是很好的基地。
當然,千禧樓-6F隻是相對安全的地方,真正的保險,還得靠陳螢的【知】,高的“絕對結界”“時空群遷”,曲幽的“傳送門”等。
昏迷的高信在朱雀的急治療下保住命,接著轉為普通醫療。
保險起見,朱雀全程看護。
此刻,朱雀劃手機的修長食指一頓,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生命氣息鮮活了幾分。
抬頭,高信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高信先生,覺怎麽樣?”朱雀聲音溫和而客氣。
“啊,好多了……”高信十分虛弱,氣息不穩:“這是……哪裏?”
“我們的基地,很安全。”朱雀說。
“你是……”
“我朱雀。”朱雀目坦誠:“高的同伴。”
高信疲憊的眼神凝滯了幾秒,忽然一亮:“你是……麒麟工會的朱雀長老?”
朱雀愣住,隨即淡淡一笑:“過去的事了,如今沒有麒麟工會了。”
“沒,沒有了?”高信有點吃驚。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朱雀說:“總之,現在覺醒者的領袖是其他人,其中就有你的侄子。”
“嗬,領袖……”高信笑了:“這孩子,真是出息了啊。”
“高信先生,我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朱雀說:“不過你現在還很虛弱,再休息一會吧。”
“朱雀小姐……”
“我夏離,你我小夏就行。”朱雀說。
“小夏呀,你……跟,關係很好吧?”高信問。
朱雀沒急著回答,在思考高信為何這麽問。
“很信任你,對不對?”高信繼續問。
“我想是的。”朱雀點點頭:“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全程看著你。”
“那就好……信得過你,我也信得過……”大伯努力挪,想從床上坐起來。
朱雀趕忙上前:“你的能量路徑損壞嚴重,雖然我幫你進行了初步修複,但你最好別,會很痛苦。”
高信眉頭鎖,已經到了那種痛苦,他放棄起,緩緩平複呼吸,“小夏,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請你答應我。”
朱雀本想說“先告訴我什麽事”,但在對上高信泛著淚的眼神後,朱雀沒有說出口。
三秒後,點點頭,聲音鄭重:“好,我答應你。”
……
翌日,上午十點,鼠門。
覺醒者召開全會議,會議主持人:高、朱雀、鬥虎。
會議新參與員:高信。
大家有很多事要問這個新晉覺醒者,或者說,藏很久的散人。
朱雀簡單為彼此做了介紹便直奔主題,看向高信:“高信先生,我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隨便問,但不用這麽客氣,這兒除了猴爺就我年紀最大,你們就我高叔……”大伯愣了下,立刻改口:“我信叔吧。”
朱雀點點頭,“信叔,首先非常謝你昨天的出手相助,沒有你的【裁決者】,後果不堪設想。”
大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凱……太強了,我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當時況急,你做得很好了。”鬥虎著下,笑容老練:
“可惜啊,中不足,你在領域不是可以自定義規則麽?為什麽不定義一下單挑規則,比方說,我們一群人打他一個他還不能還手,也算單挑。”
“嗬嗬。”高信苦笑:“我是可以強行定義,但代價極大,我要真這麽幹,現在隻怕是一堆骨灰了,而且不可能功。”
“啊哈,這樣啊。”鬥虎趕忙賠笑:“不好意思啊信叔,我沒咒你死的意思。”
高回想起當初明鏡發的“回合製決鬥”,立即想通了:“扭曲公平的定義越嚴重,天賦者要承的代價就越大。”
“是啊。”高信點頭:“這才是真正的公平。傲慢和嫉妒,尤其是傲慢,他的威嚴太強太強了。”
“威嚴是什麽?”九寒問出大家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