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搖搖頭：“哪也不去，這是最後一個傳送點。”

    “嗯。”

    高轉，向腳下被夕侵染深紅的離城，迎麵而來的晚風中約能聽見城市嘈雜組合而的白噪音。

    “嘟——”

    耳掛式對講機的公共頻道打開，裏頭傳來紅曉曉的例常匯報：“這裏是臨時調查2組，目前沒發現任何死的蹤跡。”

    “嘟——臨時調查1組，目前沒有發現任何死。”九寒匯報。

    “嘟——臨時調查3組，同上。”了了匯報。

    “不找了，調查組解散，各自歸隊，按計劃進行。”無論是經驗還是直覺，高都認定，蒼劫三時辰來臨前，死不會現了。

    “滋滋滋——……隊長，月亮什麽時候變白啊？”對講機裏傳來張偉的聲音。

    “淩晨。”高判斷。

    “為什麽？”張偉問。

    “小天才，因為淩晨一過才是20號，而且，月亮已經出來了，你可以自己看。”鬥虎在對講機裏說話了。

    “我去！真的誒！”

    高不再理會大家的閑聊，他抬頭，太還沒完全西沉，天空之上確實出現了月亮，很小且不明顯，像一個淺淺的快要愈合的水痘。

    “接下來做什麽？”青靈問。

    高想了下，“暫時沒什麽可做的，耐心等待吧。”

    “那就在這等吧。”青靈輕盈一躍，跳上天的一個轎廂，瀟灑坐下。

    “刷——”

    高瞬移到青靈旁，並肩而坐。

    兩人看著天邊的餘暉，城市在兩人的眼中一點點褪，慢慢變暗。

    就這樣過了好幾分鍾，高開口了，“可能是最後一次看夕了。”

    “嗯。”青靈很平靜，一點也不可惜。

    忽然，青靈眸閃爍，“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吃晚飯了。”這次的語氣有點可惜。

    “是啊。”高淡淡笑了。

    青靈認真想了下：“我要吃排骨飯，你呢？”

    高想了想：“跟你一樣。”

    “不行。”青靈拒絕，萬一自己沒點好，還可以跟高換。

    “那就牛飯。”高說。

    “嗯。”青靈批準。

    高拿出手機要點外賣。

    “不用。”青靈輕輕一躍，踩在了飛過來的唐刀上：“太慢了，我自己去買。”

    “好。”

    青靈飛走後，高獨自靜坐。

    “夕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耳邊傳來悉的聲音，高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係統。

    天轎廂上，宿管阿姨穿著碎花長，坐在青靈之前的位置，雙手撐在邊緣，一雙小輕快地晃著，明明是年人，卻像個小孩。

    “真應景。”高淡淡回答。

    “哎呀，別那麽悲觀嘛，還不一定會輸呢！”宿管阿姨微笑。

    高側目，“你真覺得我們能贏？”

    “哈哈。”宿管阿姨含糊其辭，迎著晚風捋了一下臉頰上的發：“我哪知道呀，我隻是係統。”

    “也是。”高點點頭：“匯報一下吧。”

    “好的。”宿管阿姨一抬手，前方出現一麵全息影像屏，高目前的能力、數值、天賦全部展示出來。

    【最新累計幸運點：7706】

    【力：4039 耐力： 3891】

    【力量：3021 敏捷： 3785】

    【神：4563 魅力： 5151】

    【運氣：2766 】

    【時空幽靈7級】

    【絕對防7級】

    【瞬移7級】

    【複製7級】

    【火焰7級】

    【壁虎7級】

    【幻影7級】

    【神武裝7級】

    【識謊者7級】

    【幸運6級】

    【領悟新天賦需7680幸運點】

    【許願需5000幸運點】

    “恭喜哦，剛好夠領悟一次新天賦，要不要來一發？”宿管阿姨歪著頭問。

    “萬一失敗怎麽辦？”高問。

    “也是哦，那如果先許願的話，一次中的概率會高很多。”宿管阿姨說。

    “先許願，天賦的點就不夠了。”高說。

    “是啊。”宿管阿姨試著想辦法：“雖然你可以一邊跟死戰鬥一邊刷幸運點，但可能要打很久，高手之間的決鬥往往很快就結束了，真是難辦啊。”

    高無言，宿管阿姨考慮的這些，他早考慮過了。

    “所以啊，還是直接吧。”宿管阿姨說：“單出奇跡！”

    “不了。”高說。

    “那許願？”

    “也不。”

    “那要做什麽？”

    “全加幸運。”高說。

    “啊？”宿管阿姨相當吃驚，“年，你認真的啊？”

    “認真的。”高半瞇著眼，很平靜：“領悟天賦失敗就是虧，即便僥幸一次就功，我有了【萬象】就一定能贏嗎？王子凱怕神傷害，不代表傲慢怕。”

    “而且啊。”高的視線對上宿管阿姨：“我已經有兩個前十二的天賦，符文回路也一直帶上，卻始終沒能升8級。”

    “所以我想，不如求個好運氣。”高微微仰起頭，苦笑了下：“說不定運氣好，我【絕對防】就升8級了，然後在關鍵時刻站出來當一次英雄，就像我爸那樣。”

    “嗯，你這麽一說還有道理。”宿管阿姨認真分析：“當初咒淵一言不合就要跟大家同歸於盡，說不定死也會這麽幹。”

    “是啊。”高輕歎一聲：“所以全加運氣，賭一把。”

    “好，聽你的。”宿管阿姨輕輕拍了下高的肩，眼前的數據版麵，運氣迅速翻滾，很快變了10472。

    “恭喜！”宿管阿姨開心地拍手：“運氣突破1萬。”

    高靜靜等著，卻沒等到下文，“這就……沒了？”

    宿管阿姨無辜地眨眨眼：“沒了啊，就是口頭幫你慶祝下。”

    “沒發新版麵，解鎖新功能之類的？”高不死心。

    “沒有呀。”

    “你怎麽越來越小氣了。”高隨口一說。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才是正常況，之前是我太大方了呢？”係統故作高深地笑了。

    “也是。”高很平靜就接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好的，我走了，你要加油哦。”宿管阿姨歪頭一笑，消失不見。

    高又獨自吹了一會兒風，直到這世上的最後一抹餘暉照進了他憂傷的眼底，再無地離去。

    他終於鼓起勇氣，從口袋拿出一支錄音筆，同時關掉了對講機。

    ——“滴。”

    ——“滋滋滋——”

    ——“哈哈！兒子，我是你爸……不對不對，重來。”

    ——“咳咳……啊，我是你爸。這覺如何，可以？好，就這個。”

    ——“咳咳，啊，以這樣的方式給你留言，是爸爸能想到最好的方式。”

    ——“當麵告別，很多話實在說不出口，而且，要是讓你知道我跟你媽的打算，你肯定也不會答應。”

    ——“你聽到這段話時，我和你媽應該不在了，瞞著你做這麽重大的決定真的很抱歉，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你的份很特殊，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肩負著遠大的使命，作為你的爹，我很驕傲，但是更難過。”

    ——“因為我知道這意味著你今後還要吃更多的苦，經曆更大的磨礪，要承常人本沒法想象的苦難。如果可以，我們做父母的，還是希自己的孩子可以開開心心平平安安過完一生。”

    ——“，還記得牛爾代夫那次旅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