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王子凱消失了。

    高一恍惚，莫名想起年的午後，他在公園秋千時不慎飛出去，這一飛，竟是十幾年。

    “砰！”

    高落“地”了，撞在巨大的柱上。

    “磅——”

    一秒後，王子凱一拳打在高的口，命運之柱再度傾斜、搖搖墜。

    “哇！”

    高口吐鮮，能量路徑全部斷裂，此刻的他別說反擊，就連痛苦哀嚎的資格都被剝奪。

    為他人架起的命運之柱，最終審判了自己的命運。

    對此，王子凱很滿意。

    他從口袋拿出一個長條形禮盒。

    禮盒飄起，包裝紙自撕開，盒子自打開，裏頭放著一7寸長的猩紅骨刺。

    王子凱拿起骨刺，饒有興致地打量。

    “高，你肯定想不到，當初王子凱為你準備的生日禮，是他的骨刺。”

    “他認為這是世上最堅的東西，就像你們的友。”

    “而且，這東西鋒利輕巧，還能封鎖能量路徑，很適合當武，他希你永遠帶在邊。”

    高奄奄一息，看著骨刺，麵無表。

    王子凱有些傷，“你不領，我隻能給了。”

    “呲——”

    骨刺紮進年的膛，將他牢牢釘在命運之柱上。

    “啊啊啊！！”

    高慘。

    他相當驚訝，自己還能發如此充沛而絕的生命力。

    王子凱認真聽完昔日好友的慘。

    “高，別急，等一等再死。”

    王子凱看向頭頂上空，腳下出現一麵井蓋大小的傲慢之鏡。

    他踩住鏡子，用力一躍。

    “咚——”

    一道金流星直衝夜空，仿佛一隻金拉鏈頭撕開了夜幕。

    ……

    幾秒後，王子凱來到上千米的高空。

    他後掛著一白月，仿佛自帶的出場特效。

    王子凱雙手袋，神態鬆弛，看向百米外的男人——龍。

    夜風蒼勁，龍銀發飛揚，一塵不染的鬥篷獵獵作響，異瞳幽邃，凝結著月。

    “可惜。”

    王子凱開口了，“高這次沒能給你創造出真正的機會。”

    龍默然。

    “不怪他，他盡力了。”王子凱角含笑，“畢竟對手是我嘛。”

    “是啊。”

    龍看向傲慢，又似乎遙著更遠之：“可惜。”

    “開始吧。”王子凱單手抓著脖子，簡單活：“正好，我也熱完了。”

    龍失意的目慢慢聚焦：“開始吧。”

    ……

    王子凱周的空間忽然凝固。

    轉瞬，這凝固又被“融化”。

    王子凱本就耀眼的金發，化為一團飄逸空靈的金流。

    龍閉上雙眼。

    天黑了。

    準確說，是世上的全部消失，隻剩無垠的黑暗與寂寥。

    “崇——”

    芒乍現。

    黑暗中，王子凱通燃燒，那是介於芒和火焰形態的極致金能量，猶如宇宙中唯一的恒星。

    “恒星”前方，緩緩睜開一雙巨大的異瞳。

    藍睛幽邃、沉靜，是月下的海洋，是浩瀚宇宙之下最溫的底。

    金眼閃耀、炙熱，是燃燒的烈日，是絢爛宇宙之中最神聖的高。

    兩隻眼睛變兩個天，比王子凱這顆“恒星”大上千萬倍，它們緩緩重疊，無聲炸。

    無數星和星雲，在這炸中誕生。

    很快，它們遠離、消散、黯淡，回歸了不可理解、永恒存在的“混沌”。

    這混沌猶如葬禮上的灰土，層層疊疊，朝王子凱圍攏，試圖將他埋葬。

    王子凱臉上是淡淡的興，早在等這一刻。

    他右手握拳，將兩骨刺進自己的膛。

    “噗通——”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傲慢之心跳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

    這心跳聲震著宇宙，發出不可思議的能量，化為一圈圈立漣漪，不斷擴散，抗衡著混沌。

    王子凱抬起左手。

    他的左臂在金中虛化，左背長出華的金翼，猶如單翼天使。

    翼迅速展開、越來越亮，最終化為無數流的脈。

    它們浩浩湯湯、奔流不息，以王子凱為中心，構一個虛實難辨的圓形環，它還向上流淌，在平麵環上創造出一個垂直的豎立環。

    一橫一豎的環循環流，形一個壯觀的球形，球中心是一個絕對、純粹的黑之圓。

    這一幕，猶如黑。

    王子凱，站在黑之中。

    ——心之傲慢，無盡深淵。

    無盡的混沌爭先恐後，想要埋葬王子凱，卻紛紛被吸進球外部的脈之河中，再源源不斷地流黑之圓中。

    不知過去多久。

    世界一點點回歸本來樣貌，時間、空間、、聲音、通通回來。

    再沒有“黑”，也沒有“混沌”。

    白月寂寥，夜風蒼涼。

    兩個男人仍站在高空之中，仿佛從沒過。

    王子凱的黑襯衫被鮮染深褐，他角溢，金雙瞳著淡淡的疲倦。

    “龍，你輸了。”

    龍白發蒼蒼，雙眼暗淡無，隻剩死寂之灰——他失明了。

    “啊，我輸了。”

    “8級主宰的話，還是有資格與我一戰，可你一開始就沒這打算。”王子凱微微瞇眼，“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誰是傲慢。”

    “當我必須做你的對手，輸贏都不重要了。”龍說。

    “那你還來送死？”王子凱不解。

    龍想了想，淡淡答道：“我雖然領袖失格，但還是想給同伴們一個代。”

    “無聊。”

    王子凱十分失，做出最後的評價。

    龍慢慢合上雙眼，站在夜空中，白月悄然來到他後，裁剪出一個孤獨的影。

    又起風了，剪影的“黑發”飛揚著。

    龍，寂滅。

    ……

    王子凱用大拇指去角的。

    “崇——”

    金發年消失。

    幾秒後，王子凱回到宮殿廢墟，站在歪斜的命運之柱前，一個黑發年被一猩紅骨刺釘在上麵。

    “看到了嗎，龍也死了，這就是人類的結局。”

    王子凱笑了：“高，你滿意了？”

    高四肢垂下，像一塊千瘡百孔的破布，他目呆滯，毫無反應。

    七秒的沉默。

    “噗——”

    王子凱的手貫穿高的口，高沒發出任何聲音，仿佛一切跟他無關。

    “嘶——”

    王子凱將鮮淋漓的心髒掏出，拿在手中，任由它虛弱地跳著。

    王子凱看著這顆心髒，久久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王子凱的眼角流下一滴孤獨的淚。

    “高，再見。”

    無人回答。

    黑發年瞳孔渙散、黯淡無，靜靜死在命運之柱上。

    一切是那麽安靜、自然、和諧，好像一萬年前就是這樣，一萬年後也該如此。

    神嗣，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