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不覺散步到了附中邊上。

　　季眠再次逛這條街，倒是覺得懷念，但他想駱野的心恐怕沒自己這麽好。

　　好好的休息日，居然又跟學校沾邊了。

　　走近以後，那攤主居然還認得季眠，笑呵呵跟他打了聲招呼。

　　季眠便在小攤前停下來，跟這位年過半百的大叔聊了幾句。

　　打算走時，季眠聞著車餅烘烤過後的香味，有點猶豫。

　　他還有點撐，可是四年沒買過這家的餅了，平常也不是總有機會過來。

　　想了想，還是開口要了一個：“叔，要一個豆沙的。”

　　他這回沒給駱野買，後者如今也有智能手機了，想買什麽自己就能付款。何況此時此刻剛吃過晚飯，季眠估計駱野也不想再吃別的東西。

　　攤主好久不見季眠，很是熱，給他現烤了一個，把餡料加得很足，平時只有一個豆沙球，這次足足往裡頭塞了一個半。

　　如果不是機裝不下，他恐怕直接丟兩三個豆沙球進去了。

　　只可惜這熱來得不合時宜，季眠的胃裡並沒有給它留出太多空隙。

　　他接過這個格外胖乎的車餅，心複雜地道了謝，跟駱野走了。

　　時隔幾年，車餅的味道卻沒什麽變化，一樣的外脆裡，豆沙的調味恰到好。

　　季眠吃了一半，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飽得不行了。

　　駱野慢步往前走，偏過視線俯視著他，目從季眠的側臉上落到他手裡的半個餅上。看出來他很飽了。

　　他開口：“哥哥，吃不下了嗎？”

　　“……”季眠被他一說，忽然有種年紀不小了還貪的窘迫，勉強應一聲：“嗯。”

　　他剛答覆完，卻見邊的年慢吞吞傾過子，低下腦袋，就著他的手，咬住那剩下的半塊車餅。

　　起時，季眠手裡的車餅就只剩下一個輕飄飄的紙袋子。

　　駱野像隻食的海鳥，就這麽把裡面的東西叼走了。

　　季眠一時間呆住，不知道是該驚訝駱野吃了自己剩下的東西，還是該驚訝他拿走車餅的方式如此……特別。

　　他腳步都慢下來。而駱野仿佛沒注意到他落在後方一樣，仍舊維持著原本的速度往前。

　　季眠回過神，連忙小跑著跟上去。等他到了跟前，駱野已經快把奪過來的東西吃完了。

　　抬眼瞧了瞧，黃澄澄的路燈下，駱野的耳朵似乎紅了一片。

　　季眠分不清，這究竟是在害，還是在為忍辱負重到恥。據系統的分析，大概率是後者。

　　唯有一點是肯定的。

　　駱野好像真的在“勾引”他。

　　……

　　知道位置在附中旁邊，剩下的路兄弟兩人就都很悉了，二十分鍾後回到家。只是不知各自懷著什麽心事，話忽然變了。

　　到家後，一前一後上了樓梯。

　　駱野的臥室挨著樓梯，走到跟前，卻沒推門進去。

　　季眠已經擰開自己臥室的門把手了，側頭看了旁邊一眼，疑駱野怎麽還不進去。

　　這一眼便跟駱野的視線對上了。

　　“哥哥晚安。”駱野對他笑了笑，笑容很乖。

　　假如這表換作是十歲的駱野來做，那張致的臉蛋分分鍾能把季眠的心萌化。

　　但十七歲的駱野笑起來，卻自帶有一種侵略。

　　季眠渾一僵，迅速鑽進臥室關上門。

　　駱野吃了個閉門羹，額頭抵在門板上，輕舒了口氣，肩膀也松弛下來。

　　第110章

　　高三上學期第一次月考結束， 駱野把他的績條帶回來給了季眠。

　　季眠收到的時候還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久過去，駱野還惦記著上學期期末的事。比小時候的好勝心還要強。

　　直到年底附中放假， 季眠總共收到了包括月考和期中期末在的四張績條，無一例外都是第一。

　　他把這一張張的榮譽小紙條藏在臥室的屜裡， 跟被駱野視為恥辱的第三名放在一起， 用一枚小夾子夾起來。

　　等到高三的下半學期， 附中的模考聯考頻率上去了，這一疊薄薄的紙張便會厚實起來。

　　這年春節， 是項家五年來第一次團聚， 主要是季眠終於沒在國外過年了。

　　除了季眠以外， 家裡的其他員都很高興。

　　準確來說， 他也不是不高興團聚，只是這半年來駱野時不時猝不及防他一下，得季眠心驚膽戰，每時每刻都要加大防范力度。

　　年假前前後後有十天， 也就意味著要跟駱野待在一起十天。季眠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踩進駱野布置的陷阱裡， 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難得能過個團圓年，駱芷書給林媽包了大紅包， 給放了個長假讓回老家好好過年， 自己則是包攬了年夜飯的重任。跟項彥明結婚之後，很再下過廚， 偶爾做一次飯反而讓人頗有興致。

　　年夜飯的工作量不小，項彥明也在廚房忙前忙後，中午列了張清單打發兄弟倆去超市采購東西。

　　季眠換上出門的服下樓。

　　駱野不知為何有點慢， 一直都沒下來。

　　過窗戶往外面看， 年三十小區裡也開始為春節布置了， 外面到是紅的裝飾，大紅的燈籠對聯，年味很足。

　　季眠看得心，瞧了會兒就忍不住想去外頭看看。

　　他這麽想著，換掉拖鞋就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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