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季眠陡一開門，冷不丁被屋外的寒氣凍得打了個哆嗦。

　　還沒等他走出去，後忽然探過來一隻手，把房門關上了。

　　冷氣頓時隔絕在外。

　　季眠回頭看，駱野換好服從樓上下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副手套，“哥哥，戴著。”

　　手臂上還搭著圍巾。駱野冬天的時候還經常穿著低領在外頭晃呢，這圍巾想來也是給季眠的。

　　小時候是他給駱野戴手套，現在倒反過來了。只是手套的作用是保暖存住熱量，而季眠的手本來就是冰的，戴著手套估計也無濟於事。

　　季眠接過手套，戴的時候駱野的手從他頭頂繞過去，給他系圍巾，把季眠的鼻尖都好好地包起來。

　　季眠的手被手套佔著，想說自己來都沒辦法。

　　駱野把他裹嚴實了，還是不放心：“哥哥，要不開車去吧，外面冷。”

　　“不到一公裡路，沒必要。”駱芷書列的清單，要買的東西不算多，用不著開車。

　　他說沒必要，駱野隻好不再堅持。

　　兩人這就出發了。

　　臨近過年，超市裡到都是采購年貨的人，扎著堆。

　　季眠妄想速戰速決，結果剛把清單上的東西買完大半，項彥明的電話就過來了。

　　一張，叭叭加了好些東西。購車裡的東西一下就變得多起來了。

　　季眠買完，又是一通電話。

　　讓買了兩隻龍蝦，個頭忒大，兩隻就十幾斤重。

　　季眠：……

　　駱野一手拉著購車，稱重以後往外走。

　　生鮮區的人尤其多，好幾次到了季眠的肩膀。

　　駱野手牽住季眠，把人往自己邊靠了靠。進超市以後，季眠就把手套下來了，皮如同緞子，細膩冰涼，超市裡的暖氣半晌都沒把他的手暖熱。

　　季眠：“……”

　　他抿了抿，到底沒把手出來。只是牽一下手，而且還在外面呢……應該沒什麽事。

　　駱野的手心比手套好用，也比暖氣好用，熱烘烘的。季眠手指不由得蜷了一下，指甲蹭到對方的皮。

　　握著他的手突然間便收了。

　　季眠覺到牽著自己的人似乎激的，不由得到有些莫名。

　　到收銀臺付帳的時候，兩人的手才分開。

　　結帳的工作人員用最大號的袋子勉強把購車裡的東西裝下。

　　季眠開口想再買一個袋子，駱野已經一隻手將其提起來了。袋子的提手位置被裡頭的重量繃得極，畢竟有幾十斤重了。

　　駱野雖然不覺得沉，可手指被勒出來的一道明顯下陷的紅痕說明了重量。

　　季眠看著，有點後悔沒開車過來。

　　“我再拿個袋子去……”

　　他轉過就要再進去，手腕卻被攥住。

　　“哥哥，不沉。”

　　季眠還想說什麽，駱野的手卻順著他手腕的位置往下到手掌，順其自然地牽住，把他從出口一路牽下來。

　　駱野牽著他，覺自己像一個天平，左右兩隻手就是托盤。

　　季眠的手很輕很，可又格外重，駱野的肩膀被這重量帶著，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他上靠。

　　他慶幸自己右手還提了個幾十斤重的袋子，能把天平勉強持平。

　　在寒風裡走了一路，到家門口的時候，季眠被牽住的右手竟然是暖的。駱野的溫比不上市面上的暖手神，但勝在出門在外，攜帶很方便。

　　敲門之前，駱野松開他，油然而生一種就。

　　*

　　高考前兩個月，附中的高三年級迎來這一年中唯一一個獨屬於他們的大型活，人禮。

　　附中的人禮隆重，男生必須著正裝，生西裝之外可以穿裝，但也不能過分花哨。

　　對比起其他高中百花齊放的，附中的就略顯沉悶嚴肅了，往年被諸多學生吐槽，仍我行我素。

　　在駱野人禮前一晚，季眠開車回了項家，打算在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稍微幫駱野打理一下西裝。但這是其次，人禮也算是個重要的日子，他希家裡至有個人能陪著駱野一起過。

　　人禮當天，季眠起床收拾完自己，敲響駱野的門。

　　從臥室裡出來的人讓他眼前一亮。

　　駱野穿一裁剪得的黑正裝，完的材比例格外抓眼，尤其被皮帶勾出來的腰線，襯下的線條約可見。腰線下方，兩條長被寬松的西裝裹著，只作時才能窺見一點約的部線條。

　　季眠盯著駱野的腰，看了又看，心想他那幾張畫好像還是有點保守了。回頭得再改改。

　　大早上的，被他這麽直勾勾看著，西裝下面有點什麽都擋不住，駱野很怕自己在季眠面前狼狽出醜，連忙出聲：“哥哥，你趕不及就先上班吧。”

　　季眠看了眼表，道：“不急，還有一小時。再過十分鍾出發也來得及。”

　　他總算是把視線從駱野下半移開了。

　　駱野領帶還沒打，隻松松在襯領子下面掛著，赭的兩條順著頸部兩側垂下來。

　　“領帶不會系？”季眠問。

　　駱野是會系的，他昨晚看了教程，隻一遍就學會了。甚至學了好幾種打法。

　　但看著季眠黑亮亮的眼睛，乾乾淨淨的，看上去非常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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