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城越想越奇怪,幹脆趁曲藍休息的時間,找到醫生辦公室。
他敲敲門,淡聲詢問,“請問剛才做肺部移植手的主刀醫生,還在嗎?”
聞言,立刻有人應,“你說季醫生嗎?他剛才做手時暈倒了,醒來後,就離開醫院了!”
話音剛落,旁邊就有醫生不滿嘀咕,“這季仁德,還說是什麽肺癌方麵的專家?從國外回來,來到我們醫院,就為了給那個曲道山做手。結果倒好,手時居然暈過去了,他要是不暈過去,手沒準就功了!”
“今天手失敗,全是季老害的,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麽為專家的。”
“就是!”其他人跟著嘀咕。
聽著眾人的話,霍逸城心頭詫異。
那季仁德老醫生,是專門從國外回來的?
也就是說,他不是這家醫院的。
曲藍之前說,父親隻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季仁德一出現,卻催化了父親的死亡。
霍逸城不懷疑,這裏麵有蹊蹺。
想到這,他立刻聯係助理,讓他去調查這個季仁德,到底什麽來頭。
隨後,繼續回到病房守著曲藍。
看著曲藍虛弱、憔悴的臉,他心好像被攥住似的,第一次覺如此難。
半小時後,曲藍終於悠悠轉醒。
醒來時,眼角還是潤的。
第一時間想到父親的狀況,恍惚間還以為,父親離世,可能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看向霍逸城,思緒恍惚問道:“逸城,我爸爸怎麽樣了?他好點沒有?”
霍逸城見這樣問,心口微微泛酸,語氣溫道:“曲藍,叔叔他,已經走了……”
曲藍一聽這話,熱淚頓時又湧上眼眶,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鼻子酸痛,語氣沙啞,“他在哪兒?帶我去看看他,逸城,我想去看看爸爸……”
霍逸城理解的心,點點頭,隨後喊來護士,帶著曲藍來到太平間。
太平間裏,空氣涼涼的,寒氣無孔不地地鑽進人的皮裏。
護士帶著曲藍走進去,停在一張白的擔架前。
隻見一蓋著白布,曲藍緩緩抬手揭開白布,便看到了父親灰白的麵孔。
看到父親悉的臉,那樣瘦削、灰白,的眼淚再次滾滾而出。
不敢相信,上午還在和自己說說笑笑的父親,轉眼已了一!
微微彎腰,匍匐著子握住父親的手,隻覺得他的手好涼,好涼……
“爸……”
看著父親灰白的臉,抖地喊出聲來,語氣揪心不已,“爸,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手,我不該的……你本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都怪我,都怪我!”
越哭越難,整個人跪在地上,將父親冰涼的手在臉頰上,嘶啞哭喊,“爸,我不能沒有你,你回來好不好,你別走,別丟下我……”
哭得噎噎,萬分絕。
可不論再怎麽哭喊,父親都已經離世了。
從今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再也,不會有人寵。
再也,沒有依靠了。
霍逸城看著曲藍哭訴,也沒阻攔。
這種時候,讓將緒發泄出來,反而對比較好!
不料,就在曲藍哭訴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接通後,霍逸城沒有按免提,但太平間過於寂靜,助理的聲音幾乎是清清楚楚傳了過來。
“霍總,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季仁德醫生,是傅家從國外找回來的肺癌專家,特意安排給曲道山手的!”
霍逸城聽到這話,臉一凝,“傅家?”
曲藍聞言,注意力也一下被奪走了。
助理繼續匯報道:“是,準確來說,是傅寒聲特意安排季仁德來中心醫院,給曲道山看病的。還有,據我調查,季仁德醫生手前,隻喝了一杯水,那杯水裏……可能被人下了藥!”
聽到這話,曲藍渾一個激靈。
給爸爸開刀的醫生,居然是傅寒聲安排的嗎?
也就是說,是他找人害死了爸爸?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是因為,之前傅寒聲找自己道歉,沒有原諒,還把他送進監獄,所以傅寒聲才這樣報複嗎?
這個畜生!!!
就知道,傅寒聲的道歉都是虛假意,那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的。
可是,他針對自己還不夠嗎?
非要把爸害死才解氣嗎!
曲藍聯想到爸爸的死,心裏的怒火蹭蹭就上來了,忍不住低聲道:“又是傅寒聲,他一定是之前跟我道歉,我不肯原諒他,才對我懷恨在心,才想要報複我,一定是這樣!”
說著說著,忽然忍不住痛吼起來。
“這個畜生,他怎麽不去死?他明明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霍逸城見緒太激,趕扶住,“藍藍,你冷靜一下!”
“冷靜?”曲藍卻冷笑起來,又歇斯底裏道,“我沒法兒冷靜!”
“逸城,爸爸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現在他死了,我真的沒辦法冷靜!”
抓住霍逸城的手,歇斯底裏哭喊道:“我恨傅寒聲,我恨傅家人,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曲藍越哭越厲害,聲音裏帶著痛恨。
霍逸城看著這副模樣,隻覺得心仿佛被狠狠了一把似的,他第一次覺得這麽心疼一個人。
他隻好抱住曲藍,溫拍拍的背,不斷輕聲安:“曲藍,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至你還有我!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邊,我絕不會離開你。”
可他的安,對曲藍本沒作用。
曲藍想到爸爸的死,又想到傅寒聲,心裏幽幽燃起一把火來!
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絕對不會饒了傅寒聲,這個殺人兇手!
……
與此同時,傅家莊園。
“傅總……曲道山的手,失敗了!”助理來到書房,低聲提醒道。
傅寒聲正在忙碌的作一頓,呼吸都停了停,蹙眉道:“怎麽會失敗?”
助理回答,“好像是我們安排過去的醫生,手過程中暈倒了,後麵雖然換了醫生,但那位醫生水平不夠,就……”
聽到這話,傅寒聲不由皺眉。
沒想到曲道山沒過來。
曲藍現在的緒,一定很崩潰吧?
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眼底浮現濃濃的擔憂,毫不猶豫起,“給我訂機票,去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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