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一言不發。

漠然地看著端木敬，臉上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表，沒有再問對方是怎麼出來的，更沒問對方要做什麼事。

為源頭。

代表的是最完整，也是最極致的無所不能！

若想。

自可推演出前因后果，一切種種。

也是這麼做的。

面前呈現明的幕微微抖，不過是萬分之一個剎那，便明悟了一切。

眼前之人。

的確就是蘇云無疑。

而蘇云也的確不該現，的確沒有了多余的力量，可……在破極的第一戰中，顧寒把他們九個的意念化封住了，也間接導致了神仙魔鬼妖冥的防守出現了一瞬間的紕。

然后……

便讓蘇云有了可趁之機，便有了這個端木敬的人。

至于蘇云提及的，每來得及做的那件事……

“你要報仇？”

“不，是算賬。”

端木敬糾正道：“當年老子是想直接把你揪出來的，卻沒想到剛宰了你那幾個狗子，就被祂攪了局，這才讓你一直跳到了現在……恩？”

正說著。

他似應到了什麼，朝遠看了一眼，眉頭一挑，突然笑了。

“有意思。”

“這個網之魚，老子沒去找他，他卻自己出來了？”

“也罷……”

說話間。

他微微一抬手，眼中星云之氣繚繞，竟多出了一混沌之意！

……

無盡距離之外。

老農重新完善了一番計劃，又是應了一會，再度鎖定了蒼梧州陳家的位置，剛要，忽然察覺到一道帶著戲謔和意外目遙遙落在了他上。

瞬間！

他就不敢了！

“這……這是……”

他抬起頭，朝目來源的方向看了一眼，滿臉的驚恐，額角滿是麻麻的汗水！

這道目。

他其實并不陌生。

數個紀元之前，在那個天選者還是無數生靈的噩夢的時代，也是隔著無盡距離的同樣的一道目，直接嚇得他落荒而逃，姓埋名躲在第三界環，再不敢面！

目的主人。

是一個曾經沒人聽過，如今卻名震大混沌界的一個人！

“蘇……云！！！”

念出這個名字的同時，他已是徹底絕！

在外人面前。

他言稱他能從蘇云手里活命，全賴他的機警和謹慎。

可……

唯有他自己明白，這個說法有多麼可笑，當年他能活，不能說全是運氣，只能說運氣的分占據了九九以上！

他一直都很確定。

若蘇云想，便是他逃到第一界環，逃到那個神的虛無之地……他本就逃不了那麼遠！

念頭不斷轉過。

可那道目只是從他上掃了一圈，便順勢落了他的道域之中，似突然又發現了什麼……竟是什麼都沒做，直接收了回去。

“呼……呼……”

直至半晌之后，老農確定蘇云已不再關注他，才如蒙大赦，再也不顧份，如同驚的兔子一樣，大口大口氣。

事實上。

從那道目落下再離開，也不過只有一個呼吸而已，可對他而言，這一個呼吸的煎熬，足以讓他徹底崩潰發瘋！

“他怎麼會……”

慶幸之余，他又有些不理解，畢竟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蘇云都沒有放過他的理由，可偏偏……蘇云就是放了他一馬！

“不對勁！”

他生多疑，自然明白不可能是蘇云放過他是因為發了善心的緣故，而是他的道域里一定有他沒有注意到的變化！

當下。

他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搜尋了一番！

可……

天劍子的道已是被他消磨殆盡，兆億真靈依舊在不斷相互殘殺，為他源源不斷地制造回之力，而取代了天穹的那面巨大磨盤，威能甚至比先前更強了幾分！

一切！

都在他的掌控和預料之中！

“或許……”

“他又被人所阻，無法出手？”

老農覺得，排除了種種可能出現的意外因素之后，哪怕剩下的原因再巧合，再奇葩，再不可能，也是正確答案！

……

“為何不手？”

玉兒漠然地看著端木敬抬起手臂又放下，并沒有半點出手阻攔的意思。

對而言。

天選者，不過是可以批量制造的工傀儡而已，初代和四五代天選者最大的區別，也只是制造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

“他罪孽深重。”

“他的命，理當由眾生來取，我殺不殺他，他都死定了，意義并不大，可你不一樣。”

看著。

端木敬慨一笑，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一次，若是讓你跑了，不是白忙活了？”

“徒勞之舉。”

玉兒面無表，聲音一如先前的淡漠：“你不殺他，不過是害怕浪費力量罷了，可如今你正不在，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來找我，實乃自不量力之舉……”

“錯。”

端木敬打斷了，糾正道：“應該痛打落水狗。”

“為了針對我兒。”

朝陳家祖地看了一眼，他笑道：“你弄出了這麼多上不了臺面的狗子，可他們除了將大混沌界攪得烏煙瘴氣之外，最大的作用，反而是削弱了你這個源頭。”

“你太自負。”

“雖說這些狗子上不了臺面，可一下制造出來這麼多，又占用了你多的力量？而你現在還剩下全盛時期的多實力？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亦或是……更？”

玉兒不答。

眼前明幕又是一，亦是朝陳家祖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機械，聲音冰冷。

“天無界，地無法，道無形。”

“力量的存在形式不重要，力量的分合聚散也不重要，因為都是我的力量，我若想，便能隨時收回來，便隨時可以重回巔峰。”大風小說

話音落下。

又是數十枚白團悄然落下，沒了那道明的幕之中，每融合一枚點，幕上的符文便會增加千萬之多，也讓幕越發玄奇高渺。

同樣的。

威能亦是不斷提升。

“所以。”

到自威能的壯大，又是看向端木敬，漠然道：“你出現與否，也不重要，你想做什麼，更不重要，因為你攔不住我，因為你注定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