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源自于實力。

這句話，對世間九九以上的人都適用，老農自然不是個例外。

著不斷流失的力量。

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恐懼，眼中第三次有了慌……前兩次是因為蘇云，而這次卻是因為未知！

就是未知！

他本以為是幕的任務時限到了，再次啟了抹殺之力，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發現幕上代表了任務時間的數字還有一些，雖然不多，可足夠他用了。

異變的來源。

他本無從知曉！

“莫非……”

突然間，他似想到了一個可能，下意識地朝自己道域中看了一眼，直接愣在了當場！

不知何時。

道域天穹的那道磨盤已是遍布裂，且停止了旋轉，而道域那場永無休止的殺戮，亦是停了下來，原本的尸山海，殘肢斷臂，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

老農便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沒了殺戮。

沒了真靈轉世回。

自然不再有源源不斷的回之力給他用，而他花費了無數心和力打造的小回，等于廢掉了大半了！

原野荒寂，無邊無垠。

可如今卻站滿了生靈。

人族也好，先天生靈也罷，亦或是那些不上名字的異族，此刻俱是麻麻地站在那里，數量之多，足有兆億！

只一眼！

老農看到了那兆億真靈中的一個！

一長衫。

長眉垂肩，相貌清奇高古。

沒有先天族的霸道氣質，沒有異族的怪異形貌，更沒有超境的高高在上，他就站在那兆億真靈之中，氣質平平，沒有毫違和，亦沒有半點特殊之。

可……

老農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認出了這個原本已經死道消的人！

“是，你！”

這人自然便是天劍子，此刻的他，眼中再沒了一一毫曾經的孤傲冷，反而滿是淡然與平和之意。

“是我。”

覺察到老農注意到了這里，他微微抬頭看著天穹，微微躬致謝道：“多謝道友助我離枷鎖，從頭來過。”

“什麼意思！”

“縱然我心中早已有了取舍，可畢竟是修了十個紀元的道，又哪那麼容易徹底放下？”

“你利用我？”

“道友不是也在利用我的道，為你更快地制造回之力？”

天劍子笑了笑。

“咱們之間，扯平了。”

“……”

沉默了半瞬，老農突然慨道：“獨孤無敵，終究是小瞧了你了！”

“所以。”

天劍子笑道：“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你的，命。”

……

外間。

著老農力量的變化，狗子也再次打起了神，略顯殘缺的幕上，一行行映著幽藍芒的小字不斷顯化而出。

【六四！】

【七三！】

【八二！】

【咱們八……他二！】

【……】

數字自然代表了勝率，而隨著老農力量的不斷衰弱，勝利的天秤已是完全傾向了冷妹子，狗子也越發興起來。

【尊敬的天選者閣下！】

【咱們的機會，來了！！】

“恩。”

有些半明的冷妹子點點頭，眼中有一意外，可更多的還是冷靜，論斗戰經驗，自是遠遠比不上顧寒富，可……卻有著近乎世間第一的智慧！

任何東西。

只要被冠以第一的名頭，自然便不簡單了，而智慧，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念頭轉過的功夫。

已是明白了當下的最優選。

“這是最好的機會！”

【閣……閣下！】

看著幕上的幽藍火焰又濃郁了數分，狗子上的符文一，突然有些害怕。

【不必如此！】

【咱們如今占據著絕對的主權，完全可以徐徐圖之，穩中求勝，本不用玉石俱焚……】

“確實不用。”

冷妹子深以為然：“所以，我會緬懷你的。”

狗子：“？”

【您……】

剛剛顯化出的小字直接淹沒在了一道更加濃郁的幽藍芒之中，呈現半明的冷妹子本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得住，便要徹底獻祭掉眼前的幕，用來換取一道能夠徹底解決掉老農的絕殺之力！

很聰明。

所以縱然老農虛弱至此，反而更不敢小看對方，因為一頭了傷的野，往往會比平時更加可怕十倍！

轟！

因果道域再次擴散，眼前的幕和狗子盡數被籠罩在了一片幽藍火焰中，一縷若有若無，讓老農都覺得心悸的因果之力也即將凝聚！

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平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師姑，不必如此。”

“接下來，把他給我就行了。”

剎那間！

冷妹子的因果道友擴張之勢一頓，他看了一眼老農后的那些萎靡不振的青苗，蹙眉道：“阿天。”

“是我。”

“你沒死？”

“……”

沉默了半瞬，天劍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沒有回答冷妹子的話，反而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語氣中也多出了一悵然。

“我，懂師父了。”

……

“好大的口氣。”

“好猖狂的子。”

老農心悸深沉，縱然此時占盡了下風，喜怒依舊不行于，只是淡淡道：“可你覺得，你這樣就能對付我了？”

“能。”

“你拿什麼對付我？”

老農看著他，認真道：“你連自己的道都沒了，縱然活著，也是廢一個！”

“誰說沒有？”

天劍子目一掃，看向了那茫茫無際，幾乎占據了整片道域的兆億真靈，輕聲道：“他們，都是我的道。”

“果然是你搞的鬼！”

老農的聲音里乍現一縷磅礴殺機：“可你別忘了，這里是我的道域，他們是我的傀儡，而我……是這里絕對的主宰！”

轟！

轟轟轟！

話音響起的同時，天穹那道瀕臨破碎的磨盤竟是再次轉了起來，雖然速度不及先前的十分之一，可依舊有一道詭異的黑氣散落而下，盡數沒了兆億真靈的！

“哀嚎！”

“殺戮！”

“絕！”

“給我提供無盡的回之力，才是你們的最終歸宿！”

“想解？”

“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