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道域了。

或者說。

他殺不掉天劍子，掌控不了那兆億螢火真靈，更無法阻止那磨盤的崩塌破碎。

不論從哪方面來看。

他都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若無意外，已是再沒了翻盤的可能了。

可……

這反倒激發了他潛藏在骨子深的一狠戾！

自由很可貴！

尊嚴更可貴！

可……在生死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想不到。”

“我縱橫大混沌數個紀元，自忖也算是謹慎機警，卻不曾想今日竟然被人連連算計數次，著了你們的道！”

“后生可畏！”

“前輩，亦不可小覷！”

老農慨唏噓，他腰佝僂，滿臉的皺紋，滿頭的霜發，比之先前不知道蒼老了多，可他的語氣里卻沒有半點認命的意思！

“罷了……”

重重一嘆，他看向眼前那片象征著他天選者份的紅幕，看著幕上所剩無幾的任務時間，渾濁的目里沒了排斥之意，反而深沉地笑了。

“終究還是不能沒有你！”

“我答應你！”

“再為你效力一個紀元，期間任你差遣，無有不從！”

“你要做的！”

“便是幫我破敵！幫我誅殺一切敵！”

幕劇烈抖！

沒有離源頭，它自然也沒有自我認知和意識，只是憑著本能推演此舉的利弊。

只是須臾間。

便得出了一個結論，屏幕上象征著任務時間的數字突然模糊了一瞬，轉而化作了另外兩個紅的小字。

【。】

轟！

符文瘋狂抖，那一雙先前短暫出現過一瞬，仿若來自回深的大手再現，賦予了老農一道真正的回偉力的同時，一只手朝著冷妹子上落下，另一只手……赫然探了老農的道域！

轟！

轟！

……

剎那間！

因果偉力和回偉力不斷撞，時空不斷湮滅重組，竟像是重演了混沌一樣，直接將冷妹子的因果道域制了下來！

“玉石俱焚。”

“同歸于盡。”

冷妹子突然看了一眼幕上的狗子，認真道：“你選一個？”

狗子一！

【能不選麼？】

“必須選！”

【我想聽聽您的意見，您會怎麼選？】

“我選擇全力支持你。”

狗子：“？”

沒等它再開口，幕上的突然綻放了一朵遠比先前濃郁了數倍的幽藍火焰！

符文不斷燃燒。

冷妹子又是短暫地掌控了遠超當下的偉力，目一轉，過幕，過偉力織，看向了老農前的那片紅幕。

【吞了它。】

【你或許就能真正為源頭，為一人之下，兆億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狗子覺得。

這句話多多有點歧義了。

可……

沒等它反對，冷妹子眸一閃，竟是意外地祭出了九以上的因果偉力，落在了它上，卷著它朝著那片紅幕上沖了過去！

轟！

只留下了些許因果之力的冷妹子面對那只回大手的突襲，近乎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直接被其握住，拖向無盡的回迷霧之中！

“聰明了那麼久。”

“死到臨頭，反而犯了糊涂！”

老農漠然地看著這一幕，眼神有些嘲弄。

“打個賭。”

冷妹子平靜地看著他：“你會敗，你會死，我會回來。”

“呵！”

老農本懶得搭理，親眼看著被拖進了回迷霧之中，而后大袖一拂，一道浩瀚的回偉力瞬間落下，將殺至前的狗子錮在了其中！

對低階天選者而言。

自然攔不住狗子，也沒法攔。

可……

對他而言，真正的回偉力在，自是不怕任何突襲！

看著劇烈掙扎的狗子。

他漠然道：“你宿主已死，無憑無依無靠，不如跟了我……”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

他眼神中出現了一錯愕，竟是連上的回偉力運轉也停滯了一瞬！

【尊敬的閣下！】

【我一定……一定會為您報仇……】

狗子沒想到。

冷妹子口口聲聲說讓它先來送死，可到了最后反倒以犧牲自己為代價，給它創造最后的機會！

自生出自我意識以來。

它第一次覺得……冷妹子人還怪好的。

轟！

趁著老農沒有功夫理它的間隙，它上沐浴著幽藍的芒，因果偉力好似一柄利劍，直接沖破了回偉力的封鎖，瞬間落在了那片象征著初代天選者的紅幕上，爪牙齊上，因果偉力制，不住地撕咬了起來！

剎那間！

老者上的回偉力一散，快速被削弱了起來！

【警告！】

【警告！！】

猩紅的幕之上，一行行猩紅的小字不斷顯化，提示老農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可……

老農卻看不到了。

啪的一聲輕響，他的眉心突然裂開了一道裂，裂之中，有一道芒閃爍，芒正中心，卻是一道稍顯模糊的提劍影！

道域之。

兆億真靈所化的螢火已是徹底消失不見，盡數歸于天劍子一人之，他沐浴著豪，形虛實不定，提劍不斷朝著天穹走去，途中隨手揮出了一劍。

劍并不起眼。

可劍之中，卻含兆億眾生之念力，須臾間便將那只來自回深的大手切割地碎，化作縷縷的幽霧，消散而去。

天劍子本不看上一眼。

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下。

幾步便來到了天穹之上，看著那道已經千瘡百孔，破損了大半，即將徹底崩潰的磨盤，再次舉起細劍，輕輕落下！

……

外間。

老農原本僵的眸突然了，眉心的那道裂痕突然開始擴散了起來，只是須臾間，便貫穿了他的！

一瞬間！

他后農田中的諸多青苗，盡數化作了枯黃之，然后徹底了一片飛灰！

“為什麼……這麼強？”

他眼中閃過一疑之，本沒想到，那只回之手本攔不住天劍子，而對方這一劍的威力，竟是到了滅道的層次！

“我修眾生意。”

天劍子的聲音隨之響起：“因為難，所以強，因為修不，故而便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