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個小姐妹湊在一起就嘰嘰喳喳,此刻也都規規矩矩,行間矜持穩重,一個個都乖得讓人心疼。
太后見到們,開心的免去們的禮,讓人搬了椅子放在邊最近的位置,和姚老夫人寒暄了起來。
而坐在外祖母邊的姚南梔,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姚老夫人,雖然外祖母臉上都是笑,但姚南梔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
祖母不開心,甚至還有些生氣。
程寶珠大一些,知道這是太后,坐在那裡全繃,若不是擔心會被降罪,都快嚇哭了,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一日毫沒有準備的和太后見面。
寶珠臉上笑嘻嘻,心裡哭唧唧:娘,你閨我可出息了……
「難得今年天氣不算太熱,這一路上還算舒適。」太后捻著一串紅珊瑚串,眼睛笑瞇瞇的看著門外的天空。
這別苑的環境仿照園林修建,可謂是一步一景,雅致至極。
姚老夫人陪笑道:「是啊,往年這會兒屋裡的冰不敢斷,稍一就一珠汗。」
太后見接了話,笑的也更加真心,「今日這天晴朗還不熱,哀家也不當個壞人拘著這些孩子,讓他們一起出去玩吧,好長時間沒和咱們也沒有說說話,你陪我在這裡再坐一會兒。」
姚老夫人聞言,臉上客氣的笑容微微收斂,角彎起的弧度,似乎有些撐不住的樣子,姚南梔更加確信,外祖母現在很不安。
想起臨出門前的叮囑,「不,南梔不去,南梔陪著祖母。」
說罷,兩隻小手拽著姚老夫人的袖子,一旁的程寶珠都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見此退回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一閉眼心一橫。
「寶珠也要陪著程祖母!」一邊說著,還撒似的扭了一下。
太后看得滿眼羨慕,這次注意到這個孩子,「這是誰家的丫頭?」
「這是工部程主事的三姑娘,程寶珠,這次太子有事安排,便帶上們一家一起過來。」
說的委婉,可太后卻聽懂了,與其說是太子安排一個六品主事跟過來,不如說是姚太傅安排的,關鍵應該也是衝程家這位三姑娘。
「看著們二人,倒是讓哀家想起了咱們年之時,多快啊,你我都了祖母,那些時仿佛還在昨日似的。」
姚南梔聽不懂們再說什麼,但明顯覺到,外祖母的氣息好像好了一點。
「但願們二人,將來當了祖母的時候,也能像今日的我們,誼不改。」
姚老夫人說完,一抬頭恰好看到有人走進來,後面的話也都暫時咽了下去。
「驍兒今日功課完,特意過來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聖安。」
言罷魏霖驍行了一個叩首禮,站起來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姚南梔。
見魏霖驍過來,姚老夫人明顯放鬆很多,「世子也過來了啊,世子勤課業一日不落,難得今日這樣早早結束,卻第一時間過來給太后請安,真是有孝心。」
這話拍在了太后的心裡,到了這個歲數,就喜歡兒孫們親近,聞言也不由得笑起來。
「小皇子們都在院子裡玩,你也去吧,我們在這裡說話,你也是干坐著,難得有時間休息,去玩會兒吧。」
姚老夫人突然推了推姚南梔,「你們二人也跟著世子去玩吧。」
說完姚老夫人和魏霖驍對視一眼,魏霖驍突然出一隻手,「南梔過來。」
姚南梔有些遲疑,看看外祖母,又看看魏霖驍,最後抿著小朝著他走過去,程寶珠不認識魏霖驍,看著他臉清冷,像是個不好相的,有些遲疑。
「你也去玩吧,看好南梔。」姚老夫人輕聲叮囑著。
院子裡的皇子們早就好奇屋裡的人,站在院子裡並沒有玩鬧,他們素日裡也分幫,其實並沒有像大人看到的那般,天真無邪一起玩耍。
反而從懂事那一天開始,有些人註定就不可能一起玩,有些人註定只能在遊戲裡作為綠葉,而有些人更是習慣被人捧著寵著讓著。
比如嫡出的六皇子,他早就看到了姚南梔,想起那日小丫頭對自己的敵意,他憤憤等在門口不遠,想等出來嚇一嚇。
可等了半天,卻看到魏霖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正牽著姚南梔往這邊走。
「站住!」六皇子一臉,帶著宮人站在了石子路中間,擋住了姚南梔他們的前路。
「在路上就是你,就是你說我不行的?」六皇子繃著一張嘟嘟的小臉,毫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但站在他後的侍衛和侍都在憋笑,但又不怕惹怒六皇子,沒一個敢笑出聲,可臉卻憋得越來越紅,肩膀也忍住的開始抖。
姚南梔看到這群怪異的人,嚇得握了牽著自己的手,小輕輕一抿,像是要說什麼,只是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魏霖驍先開了口。
「六皇子,這位是姚府小姐。」魏霖驍聲音冷淡,眼神都沒有多餘緒。
在場的人聞言都是一懵,不懂魏世子這個時候說這個幹什麼,六皇子一臉嘲笑的看著他。
「姚府?姚府怎麼了,我可是六皇子,我父皇是當今陛下!」
而小小的姚南梔好像突然懂了什麼,「文章沒背過……祖父說的。」前一句似是恍然大悟,後一句又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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