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方素蕓帶著黎越和黎琬找上門的時候,黎鬆濤不是沒懷疑過他們不是他的孩子。
麵對他的質疑,方素蕓倒是很坦然。就連做DNA鑒定,都是主提出來的。
為了防止人為幹預鑒定結果,鑒定機構是黎鬆濤找的。
當年的鑒定中心在江城的地位還不高,遠沒有今天重要。但這並不能影響鑒定結果的準確與真實。
當年的鑒定結果顯示,黎越和黎琬的確是他的孩子。
可就在不久前,黎薑和傅懷勉卻說黎越的型跟不一樣。
黎鬆濤自己是O型,方卿雲也是O型,所以黎薑的肯定是O型。
除非方素蕓是B型,不然他和方素蕓怎麽都生不出B型的孩子。
可方素蕓跟方卿雲是親姐妹,們倆怎麽會有兩種型?
除非知道黎薑外公外婆的型,不然這就是一道無解的死循環題。
黎鬆濤指尖夾著未點燃的香煙,一臉愁容的看著書桌上攤開的文件。
文件的紙張已經泛黃,還散發著一陳年的黴味。
赫然是十幾年前黎鬆濤跟黎越和黎琬兄妹倆做的親子鑒定結果。
咚咚。
門上響起兩聲敲門聲。
黎鬆濤把這份鑒定結果重新放回後的保險箱裏鎖好,才讓門外的人進來。
來敲門的是黎薑從方素蕓那要回來的照顧黎鬆濤日常生活的老傭人。
“怎麽了?”黎鬆濤看了眼牆上的時鍾,“還沒到吃藥的時間。”
老傭人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大爺來了,在門外等您,說是沒有您的同意,他不能進來。”
黎鬆濤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傭人裏說的“大爺”是黎越。
“讓他進來。”黎鬆濤按了按發脹的太,“算了,我跟你一起下去。”
當初他跟方卿雲離婚的時候,就把這套房子轉到了黎薑名下。
那是黎薑接不了方素蕓和黎越黎琬的存在,正好他也不想讓他們母子再刺激黎薑,索就不讓他們進到這裏來。
黎鬆濤下樓時黎越正站在大門口百無聊賴的踢石子,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樣。
可他額前散落下來的劉海卻遮住了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
他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於弘深開車離開。
黎鬆濤因為生病已經有一短時間沒管公司的事了,於弘深這段時間匯報工作也都是直接找傅懷勉。
黎鬆濤於弘深來家裏幹什麽?
據他所知,他們都是那種絕對不會把工作帶回家的人。
黎鬆濤肯定是背著傅懷勉找的於弘深,瞞著不讓傅懷勉知道的事,四舍五就是黎鬆濤不想讓黎薑知道。
跟黎薑有關的,還不能被本人知道的,到底是什麽事呢?
難道不是黎鬆濤的親生兒?
如果真不是黎鬆濤的親閨,那黎鬆濤這些年把當心尖尖似的寵著著,不就了笑話?
就在黎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冷不丁被腦袋上響起的黎鬆濤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站在門外幹什麽?進來!”
“能進?”黎越出一手指推了推雕花鐵門,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聽出他話裏的諷刺,黎鬆濤冷笑道:“那你就在這站著。”
“怎麽還生氣了?”黎越雙手兜,跟著黎鬆濤進了屋。
屋裏還是以前的裝潢擺設,這麽多過去了都沒換。
黎越隻在認爹的時候來過一次。
可就那麽一次,他就記住了屋裏的裝潢和擺設,就跟烙印在他腦子裏似的,再也無法抹去。
黎越坐在保養良好的真皮沙發上,側目看著從廚房裏忙碌的黎家老傭人的影,角挑起譏誚的弧度。
“黎薑呢?”黎越諷刺的說道:“讓你回來這邊,卻不照顧你,什麽意思?”
“有事說事,甭管別人。”黎鬆濤並不接他的話茬。
就算黎薑不說,他出院也不會跟方素蕓回去。
“我媽被抓了。”黎越單手支著頭,從骨子裏散發出一二世祖的懶散勁,“去找傅北寒的那個婦算賬,把人家的店給砸了。”
黎鬆濤聞言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又在鬧什麽?”
“聽說黎琬昨晚險些小產?”黎越明知故問,“大概是覺得黎琬和傅北寒的婚姻出現問題,全是那個小三的問題,所以把憤怒都發泄在對方的上。”
“當時目睹了我媽打人砸店全過程的圍觀群眾還多的,造的影響特別惡劣,我媽已經被帶走了。”
新年伊始,鬧市街區發生了這樣的事,江城的警方又不是吃素的,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偏方素蕓還是個腦子不清醒的,都被警察抓了,還囂著自己有錢賠得起,怪氣的把值班民警罵的臉都綠了,個個都在心裏發誓必須嚴懲這個囂張的老娘們。
黎越收到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律師,給警方出了方素蕓神不太正常的醫學證明。
醫學證明當然是假的。他這個當兒子的,總不能真的看著方素蕓去坐牢。
可方素蕓尋釁滋事造的負麵影響太大,除非對方主張私了,不然方素蕓不得賠錢,還得進去吃兩天的大鍋飯。
這事黎越自己就能解決,可他還是覺得黎鬆濤作為方素蕓的合法丈夫,必須得知道這件事。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找律師把你媽保釋出來?”黎鬆濤看黎越一眼,眼神銳利,仿佛能看穿黎越藏在心裏的不為人知的暗想法。
“黎越,你應該知道,你媽不是孩子了,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黎越撓撓眉尾,嘬著牙花子說道:“這話要是讓我媽聽見,又得把氣的暴跳如雷。”
他老子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未免太冷漠了些。
不管怎麽說方素蕓都是他妻子。
他就不怕方素蕓的負麵新聞影響黎氏的價?
黎鬆濤不置可否,但這次他並不打算姑息方素蕓。
“不管黎琬和傅北寒的婚姻出現了什麽樣的問題,都不能、也沒資格找人家姑娘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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