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勉還沉浸在黎薑肚子裏的胎兒竟然能跟他互的喜悅中,本就沒聽見黎薑說了什麽。
黎薑見他隻顧著對自己的肚子傻笑,就恨不得推開他,也在他臉上給他一腳。
憑什麽揣在肚子裏的孩子隻跟他互?
他除了提供一顆小蝌蚪,還幹嘛了?
孕吐的是,因為懷孕材走形的也是,生孩子到鬼門關門口走一遭的還是,生出來喂養熬夜心掉頭發的還是,憑什麽肚子裏的小崽子隻跟親近!
他就個不停,就點反應都沒有?
這才四個月就跟搶男人,生下來還不得騎著這個當媽的脖子上拉屎?
在這一瞬間,黎薑猛地意識到自己這一家之(小公)主的地位恐怕馬上就要不保。
為了捍衛自己的家庭地位以及作為家長該有的威嚴,黎薑端起橙喝了個幹淨,再放下空杯子的時候稍稍用了一些力氣。
啪的一聲,玻璃杯磕在大理石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傅懷勉回神,連在外麵竊竊私語的裴珺、唐語風和蘇挽都被嚇了一跳。
三人麵麵相覷,什麽況這是?
吵架了?
裴珺給唐語風打眼,讓去看看怎麽回事。
唐語風又衝蘇挽眉弄眼,蘇挽無辜的看著裴珺。
裴珺:“……”
外麵三個人因為這突兀的聲音心裏犯嘀咕,廚房裏傅懷勉也茫然的看著黎薑。
“怎麽了?”傅懷勉把空杯子放進洗碗機,拉著黎薑的手往外走,“你剛剛說什麽了我沒聽清,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對啊。”黎薑冷笑連連,“我肚子裏揣著你的小人,隻知道跟你打招呼,我能舒服嗎?看好像也急著出來跟你見麵的。”
聽了這話,傅懷勉怔了一下,失笑道:“我這是不小心踢翻了家裏的醋瓶子?你怎麽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黎薑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邊往外走邊說:“醫生說了,頻繁的胎可能是臍帶繞頸,孩子不舒服,所以你還是跟你的寶貝兒打招呼吧!”
“什麽臍帶繞頸,胡說八道。”傅懷勉快步上前摟住肩膀,笑著調侃:“你就知道是兒?萬一是兒子,急著出來跟我一起保護你呢?”
“哼!算了吧。”黎薑拍了一把他扣在自己肩上的手爪子,沒好氣的道:“如果真是兒子,我他他會都不一下?”
“擺明了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你上輩子的小人兒,這輩子來跟我搶你的!”
傅懷勉啵唧在臉上印了個吻:“你在我心裏永遠排在第一位,誰也不能取代。”
“信你的鬼話。”黎薑推開他又湊過來的俊臉,一抬頭對上滿臉尷尬的裴珺。
“你在這幹嘛呢?”黎薑又看了眼著客廳百寶格往這邊瞄的唐語風和蘇挽,“怎麽了?”
“沒、沒怎麽。”知道他們倆不是在吵架的裴珺明顯鬆了一口氣,幹笑道:“你們繼續。”
黎薑:“……?”
大可不必。
等鄔思渝和祁言下班趕過來,一群人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火鍋。
隔壁黎越又來陪黎鬆濤吃完飯,老黎倒也不寂寞。
黎越最近開始走大孝子人設,不陪黎鬆濤吃飯,還會跟他聊一些公司的事。
黎氏的大權掌握在傅懷勉和黎薑手裏,方素蕓倒是想把他安排進公司管理層,可卻被他拒絕了。
見他真的從黎氏旗下的百貨商場的導購員做起,方素蕓氣的火冒三丈,隻半天的功夫,就長了滿的燎泡,直罵他不爭氣。
黎鬆濤這次倒是很支持黎越的決定,還稱讚他的做法是對的。
速則不達。功沒有什麽一步登天的訣,隻有腳踏實地的努力。
飯後,黎越留下陪黎鬆濤下棋。
“眼看就要過年了,家裏已經準備到差不多了。”黎越隻字不提讓黎鬆濤回那邊去,隻說:“我媽的意思是讓黎琬他們夫妻也回來過。”
“也行。”黎鬆濤盯著棋盤,應道:“讓你媽把傅北寒他媽也上,別留孤零零的一個人。”
黎越嗯了一聲,臉上出為難的神,“可是這樣一來,黎薑和傅懷勉也回來的話,會不會很尷尬?”
“今年媽媽回來了,可能跟一起過年。”
“那您……”
“我怎麽了?”黎鬆濤一眼黎越。
“您也跟黎薑……去媽那邊過年嗎?”
黎鬆濤:“……我倒是想,我以什麽份跟他們一起過年!黎薑的親爸,你大姨的前夫,現在的妹夫?”
黎越清清嗓子,尷尬的差點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
黎鬆濤笑罵道:“大過年的,你難不想讓黎薑給媽開一個現任和前任的茶話會?”
黎越:“……”
“回去告訴你媽,我跟你們一起過年,忙完公司年底總結,我就回去了。”黎鬆濤扔下手中的棋子,無語的看著黎越。
真虧他想的出來!
“那、那我先回去了。”黎越起告辭:“爸,你早點休息。”
黎鬆濤擺擺手,“路上開車小心,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黎越走了,黎鬆濤坐在沙發上看著下到一半的棋,輕歎了一聲。
回到書房裏,黎鬆濤從保險櫃裏拿出一新一舊兩個文件袋。
裏麵分別裝著十年前和最近剛出的鑒定結果。
十年前,一紙鑒定結果讓他和方卿雲的婚姻畫上句號。
今天的鑒定結果,卻推翻了十年前著他不得不接的現實。
黎鬆濤點了一煙,在煙霧繚繞中把兩個文件袋重新放回保險箱裏鎖好。
睡前,黎鬆濤給黎薑發了一條信息,問明天早上要不要過來一起吃早飯。
可也不知道黎薑在忙什麽,沒回。
半夜,睡中的黎薑突然嗚嗚嗚的哭起來。
傅懷勉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開燈,把睡的迷迷糊糊的黎薑摟進懷裏。
“嗚嗚嗚,你混蛋……”黎薑抱著傅懷勉的脖子,邊哭邊說:“你的眼裏隻有你的兒…明明我才是你媳婦!”
傅懷勉:“……?”
什麽兒?
“你做夢夢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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