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越的抵緒太明顯了。

    他似乎很不願意提起周嘉寧。

    可黎薑卻不管他生氣不生氣，隻看著被他扔在果盤裏的蘋果，惋惜不已：“這可惜，好的蘋果浪費了。”

    黎越仿佛沒聽見說了什麽，一頭紮進廚房。

    黎鬆濤把玩著手裏的棋子，抬頭看了黎薑一眼，“快過年了，讓你爹我消停兩天。”

    黎薑無辜的看著他，“我消停的啊！”

    “你消停？消停這倆字跟你就一點都不沾邊兒！”黎鬆濤拿著手裏的棋子在黎薑寫滿搞事兩個字的臉上蓋了個章，“你一撅屁，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

    黎薑：“……”

    “周嘉寧總不會白讓你給養孩子。”黎鬆濤一針見的說：“給你什麽好了？”

    黎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我再大的好，我也不能幫養孩子啊？我有那麽缺心眼嗎？再說，我是那種為了利益委屈自己的人嗎？”

    “你是不缺心眼，”黎鬆濤說：“雖然你不會為了利益委屈你，但你可以委屈別人。”

    黎薑：“……”

    傅懷勉在邊上聽著這對父倆的對話，忍笑忍的痛苦。

    “所以到底給你提了什麽條件，讓你不惜當著我的麵，自毀形象，試探黎越？”

    “昂，也不是什麽特別有力的條件，”黎薑撓撓自己的鼻尖，“就是說手上有黎越的犯罪證據，隻要我答應幫養孩子，就把黎越的犯罪證據給我。”

    黎鬆濤落棋的作一頓，側目看一眼，“黎越犯罪的證據？黎越犯什麽罪？”

    “不知道啊！誰知道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黎薑聳聳肩，“萬一隻是想讓我幫養孩子編出來的呢？我要是真信了，豈不是影響咱們家的家庭和諧？”

    家庭和諧？

    他們家有這玩意？

    黎鬆濤角搐，還真敢說。

    他們家連家庭都沒了，哪兒來的和諧。

    “再說，我是原告害人，是被告加害人綁架犯，我要是私下裏接了的條件，萬一被罪怎麽辦？”

    “再給自己邊放一定時炸彈？”黎薑搭在沙發上的腳丫子晃來晃去的，時不時給傅懷勉一腳，“我才不會做那麽虧本的買賣呢。”

    黎鬆濤正要說什麽，黎越去而複返。

    “可以開飯了。”黎越清冷的目落在黎薑上，“有你最吃的小！”

    “那得趁熱吃！”黎薑拍拍大，趕穿上拖鞋往餐廳跑。

    黎鬆濤和傅懷勉也放下棋子，跟在黎薑後。

    經過黎越邊時，黎鬆濤的腳步頓了一下。

    “黎薑說的那個羊水穿刺，既然有一定的風險，那就等到孩子生下來再做親子鑒定也不遲。”

    黎鬆濤說：“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都是一條生命。”

    黎越：“……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嗯，做個親子鑒定，是你的該負責就負責，不是你的，誰也別想道德綁架你。”

    黎越：“……”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除了黎薑吃的津津有味，每個人都揣著各自的心思沉默著。

    味同嚼蠟般吃完飯，黎越就跟黎鬆濤告辭離開。

    黎薑就住隔壁，不急不忙的坐在沙發上，又吃了一個蘋果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黎鬆濤斜一眼，“你還不回去？”

    “唔？您這是在攆我？”黎薑假裝聽不懂黎鬆濤的暗示。

    黎鬆濤恨不得揍一頓，“都利用完我了，還不走留這等我誇你呢？”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黎薑把蘋果咬的哢嚓哢嚓響，“您是我親爸爸，我怎麽會利用您？”

    “哄我開心！”黎鬆濤輕輕挲著沙發扶手，對黎薑說：“爸爸年紀大了，一天不如一天，隻想過個好年。”

    黎薑頓時覺得手裏的蘋果不好吃了。

    “爸，你知道的，我從不主惹事。”黎薑把玩著還剩下兩口的蘋果，說話的語氣聽上去還是那漫不經心的調調，卻有種讓人心驚的果決。

    “我的試探，就是一個信號。他若是懂得收斂，在監獄裏的周嘉寧能活著聽到的判決，我或許會對他手下留，一旦周嘉寧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他。”

    “我能問問你突然針對他的原因嗎？”黎鬆濤並沒勸說黎薑打消這樣的心思。

    他知道，黎薑做了決定的事，很難做改變。

    除了跟傅懷勉有關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執著。

    他很好奇，讓黎薑如此執著的原因。

    “為了報複方素蕓。”黎薑沒打算瞞著黎鬆濤：“為我媽，也為我。”

    的回答既在黎鬆濤的預料之中，又讓他有些意外。

    “你應該知道，我媽生病的事了。”黎薑本不打算跟他說這些，但覺得他有權利知道事的真相。

    就算時間過去很久了，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可總要給他一個代。

    “方素蕓利用我威脅我媽，跟你離婚。甚至還聯係了京城的方家，用家族的名譽來。當年方素蕓腳不怕穿鞋的，就是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當年那種豁出去一切的勇氣。”

    “我今天對兒子兒做的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黎薑把已經氧化的蘋果扔進垃圾桶，“我早就跟您說過，黎琬綁架我的那件事，我不會當做沒發生過。”

    黎鬆濤能清楚的到黎薑的憤怒和怨恨，勸說“看開點，事都過去了”這樣的話卻說不出口。

    “這些當年你媽非著我跟離婚，讓我對對方素蕓負責的時候，我就猜到一些了。”

    黎鬆濤歎道：“你媽媽會生病，我也要負很大一部分的責任。”

    抿了抿，黎鬆濤對黎薑說：“是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

    “該道歉的不是你。”黎薑悶聲說：“方素蕓固然可恨，但我也不會因為跟的私人恩怨就故意給使絆子。黎琬綁架我，理應到法律的製裁。至於黎越……如果他真的沒做違法犯罪的事，真的是無辜的，周嘉寧也不能憑著一句話栽贓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