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寒不提離婚還好，一提方素蕓就瘋了。

    撲到傅北寒麵前手腳並用的對他拳打腳踢，可那點力氣能幹嘛？就是一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我清清白白的兒跟了你，現在你一句你不，就要把踢開，憑什麽？想讓我兒給你和賤人騰地方，你做夢！我清清白白的兒嫁給你，又沒犯錯，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要跟離婚，就等著吃司吧！”

    傅北寒耐心耗盡，拂開方素蕓，看上去明明沒怎麽用力，卻把方素蕓推了個跟頭。

    方素蕓還是第一次被傅北寒這麽魯的對待，跌坐在地上，一時間都忘了反應。

    “你推我？”

    “別再鬧了，給自己留點臉麵。你和黎琬都做過什麽，還用我提醒你？”傅北寒還沾著汙的手了一把臉，沙啞的嗓音聽上去十分無力，“如果你真的希我和黎琬離婚的話，可以繼續。”

    傅北寒做了個請的收拾，神淡然的看著方素蕓。

    方素蕓被他看的心虛，坐在地上大口著氣，最後隻憋出一個字：“你！”

    “我知道我朝三暮四我混蛋，但我本來已經想好了要用一輩子的陪伴彌補黎琬。”

    傅北寒看著不甘心的方素蕓，語調緩慢的說：“我已經跟說好了，等我爸的案子結束，我們就移民，很開心，可現在全被你毀了！”

    “不是！”方素蕓矢口否認，“明明是黎薑推！”

    “黎薑本來是要拉住，”見到了現在還在推卸責任，傅北寒失又諷刺的看著，“黎琬本來不用摔倒，也不會躺在手室裏承失去孩子的痛苦，可就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

    “你以為你親眼所見的就是真的？可這次真的是你害了你的親生兒，你怪不得別人。”

    “不可能……不可能！”方素蕓還在狡辯，試圖推卸責任。

    如果隻有傅懷勉一個人說黎薑沒推黎琬，方素蕓還可以以傅懷勉偏袒黎薑為借口，不接現實。

    可傅北寒也這麽說，傅懷勉還給了當時玉華臺走廊的監控記錄……

    方素蕓瞪著傅北寒，說：“你和傅懷勉商量好的，你們都偏心黎薑那個賤人！”

    傅北寒：“……”

    他就不能有太多的期待。

    “等黎琬的恢複後，我會問的意見，如果還想繼續維持這段婚姻，我還是會像之前計劃的那樣，帶移民到國外定居。”

    他諷刺的看著方素蕓，說：“或許遠離你，會過的更好。”

    方素蕓梗住，還想再說些什麽，手室的門從裏麵打開，麵無的黎琬雙目閉，躺在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手已經做完了，”護士公事公辦的語氣聽上去冷漠的可怕，“一個快七個月的男嬰，需要我們理，還是給你們？”

    傅北寒哽咽了下，低聲道：“麻煩你們理吧。”

    方卿雲見黎琬沒事，也準備離開。

    一直癱坐在地上的方素蕓卻突然撲向，“你不許走！你兒害的我兒流產，就是殺人兇手！”

    方卿雲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按著要抓自己的手，一耳狠狠地在臉上。

    方素蕓已經被打的麻木了，這一會的功夫，臉上已經挨了三個耳。

    “你憑什麽打我？”方素蕓咬牙切齒的瞪著方卿雲，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方卿雲怕是已經在的眼神下死了好幾十次了。

    “爸媽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方卿雲退後一步，失的看著方素蕓。

    “你每次都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的，都要補償你，可你除了沒有親生父母的陪伴，還缺過什麽？”

    “我是什麽都不缺，可你覺得質能彌補年的缺憾？”方素蕓冷笑著說：“就算他們再對我失又怎麽樣？我會變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們隻把你這個養當寶，疏忽了對我的教養？”

    “不是的，”方卿雲搖了搖頭，“你爸媽從沒忘了你。他們不把你帶在邊，是因為當時的生存環境太惡劣了，他們舍不得讓你跟著他們一起苦。”

    “盡管爸媽隻是小人，但因為收養我，沒被我父母生前的敵人針對侮辱。”

    “把你帶在邊，被周圍的人針對排，你的年未必會比在鄉下快樂。”

    方卿雲說：“他們是在保護你，可你卻怨恨他們不肯帶你到京城去。”

    “你隻看見了京城的繁華，卻不知道藏在繁華背後的骯髒。”

    “你羨慕我從出生就是名門大小姐，可我卻羨慕你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說你父母對你不公平，可一直都是你自私的想法。”

    “你在怨恨他們的時候，我卻在羨慕你還有爸爸媽媽。”

    “後來你帶著兩個孩子來我跟阿濤離婚的時候，我不是沒恨過你。可我最後還是為了養父母的妥協了，傷害了我最的人。”

    “我自私的決定滿足了你的虛榮心和貪婪。”方卿雲微頓，深吸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

    “方素蕓，你永遠隻看到你失去的，卻從未看到過你擁有的。”

    “今天這個局麵，也是你一手促的。”方卿雲憐憫的看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你怨不得任何人。”

    大年三十驚魂宴，雖然虛驚一場，但黎薑還是被方卿雲給扣下了。

    雖然方卿雲回國之後，對黎薑一直都是討好的態度，但生氣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起碼唐靖安和唐輕珩，就沒人敢輕易的勸說一句。

    黎薑如坐針氈的坐在唐家老宅的客房的大床上，豎著耳朵長脖子想要聽聽外麵的靜，可也不知道這房子當時用了什麽隔音材料，居然什麽靜都聽不見。

    鄔思渝和湯圓這姑侄倆原本想進來陪陪，跟說說話，安一下到驚嚇的小心靈。

    可方卿雲說了不許，就沒人敢替他們說話。

    就連唐輕塵看見自己後媽一臉嚴肅，都沒敢跟他爹和便宜哥哥抬杠。

    原本該熱熱鬧鬧的大年三十，氣氛詭異的沉重起來。

    “要我說，黎琬就是活該。”鄔思渝坐在沙發上啃柿子，提起黎琬就恨得咬牙切齒，“自作自！”

    唐怡安抬手在後腦勺上了一掌，“閉，大過年的，提幹什麽，晦氣！”

    鄔思渝差點咬到舌頭，“說說還不行嗎？”

    說著，拿眼風瞄方卿雲的臉。

    方卿雲也知道大過年的，實在不應該因為兒的事讓大家跟著一起擔心。

    歎了一聲，把剛出爐的米糕遞給鄔思渝和湯圓，“你們去陪陪黎薑說會話，傅懷勉這會不在，一個人應該快要憋瘋了。”

    鄔思渝啃柿子的作一頓，“舅媽你說的是真的？”

    “去吧，過年本來就該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

    鄔思渝咬著柿子從沙發上跳下去，正要端起裝點心的米糕去找黎薑，就看見一雙嘟嘟的小爪子強在前頭端起桌上的米糕，倒騰著小短穩穩地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嘿！你這小東西！”鄔思渝又忘兜裏裝了幾個桔子和柿子，端著一盤花生瓜子跟在湯圓後頭，“慢點走哈，小心別把點心掉在地上。”

    等鄔思渝和湯圓上樓，客廳裏再沒了別人，方卿雲才捂住自己的臉。

    “我是不是影響到大家過年的心了？”

    聲音悶悶的，從手裏傳出來。

    唐老夫人和唐怡安一左一右的坐到邊，輕輕地拍了拍的肩膀。

    “沒關係，”唐怡安笑了聲，“我們家已經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了。”

    “渝兒和湯圓都是玩的，一會就能把氣氛帶起來。”

    唐怡安攬著好友的肩膀，“這次也算是有驚無險，咱們甜甜是個有福氣的，幾次都能化險為夷。”

    “你就安我吧。”方卿雲低聲歎息，“我總覺得是我把厄運帶給的。”

    “我親生父母死的時候，就有人說過，是我給方家帶來的厄運……”

    “阿卿。”唐怡安打斷，“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你經曆過的苦難，都是為了你以後過的更好做的鋪墊。”

    “你現在有關心你的家人，你的丈夫，孝順的兒子兒，可的孫子，不久的將來還會有個外孫，你簡直就是人生的贏家。”

    方卿雲被逗笑了，“我算是知道渝兒的格隨了誰。”

    “親生的。”唐怡安驕傲的抬了抬下。

    唐老太太見方卿雲臉上出了笑容，才開口：“你們倆說完話了？”

    方卿雲一臉歉意的看著老太太，“讓您跟著一起擔心了。”

    “先不說這個，”唐老太太指著自己麵前的餃子餡兒，對方卿雲說：“我總覺得這餃子餡兒怪怪的，你嚐嚐。”

    方卿雲用小勺子撚了一塊，嚐了嚐，眉眼間盈了笑意：“應該是湯圓剛剛把糖放進來了。”

    剛剛唐老太太往餃子餡裏放鹽的時候，湯圓也拿了個調料盒跟在後麵往裏麵撒。

    當時隻覺得孩子模仿力強，誰也沒想著去製止，現在才發現小家夥放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