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寒對黎琬有愧,但他對方素蕓可沒有什麽愧疚之心。
相反,他有點厭惡方素蕓。
更準確點說,是憎恨。
恨讓黎琬勾引他,破壞他和黎薑之間的婚約。
他以前沒認清自己的心之前,每次聽他媽嫌棄黎琬,都會捎帶著把方素蕓的不堪細數一遍的時候,對於楊雅蘭鄙夷的態度,他那時候還會心疼黎琬。
時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所謂的門當戶對,不僅僅是家世上的旗鼓相當,教養、眼界和三觀也要合拍,那才真正的門當戶對。
可惜他現在才參這這個淺顯的道理,似乎有些遲了。
傅北寒漠然的看著方素蕓,“你算什麽長輩,誰家當媽的會教自己的兒勾引別人的未婚夫。”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方素蕓噎了一下,“是我教黎琬勾引你的又怎麽樣?但凡你不上鉤,黎琬也不會把你綁了強上!自己人品不好,隻知道一味的推卸責任,你算什麽男人!”
“我知道我也有錯,現在不就正在為我當初犯下的錯誤買單?”傅北寒冷笑一聲,“倒是你,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也難怪黎薑和傅懷勉要把你往死裏整。”
“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麽錯!”方素蕓瞪大眼睛,堅決不承認自己有錯。
“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就要把別人的幸福踩在腳下?”傅北寒冷笑一聲,“現在全江城都知道你當年怎麽著自己的姐姐離婚,讓姐夫娶你,你現在是真誠的家喻戶曉了!”
“哦,你可能還不知道,你都已經為教材式的人了吧?咱們江城的父母教育小孩,都會說一句‘你可以績不好,但絕對不能壞人品,沒學曆沒錢都沒關係,但絕對不能像方素蕓那樣!’”
微頓,傅北寒反問:“方素蕓哪樣,您知道嗎?”
方素蕓被傅北寒這一番話氣的渾抖,發紫。
可傅北寒卻對的異狀視若無睹,“律師在外麵,你用就用,不用就等著被定罪,反正人我帶來了。”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傅北寒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對方素蕓母,也算是仁至義盡。
傅北寒走後沒多久,救護車就來把方素蕓拉走了。
之前就有過一次輕微中風的方素蕓,終於在現實的打擊和無效反抗後憤怒不甘的雙重打擊下,一病不起。
但並不意味著黎薑和傅懷勉就會放過,就能逃法律的製裁。
有病不是逃法律製裁的借口。
黎家,黎鬆濤坐在沙發上,方卿雲和黎薑也在。
難得的,一家三口“團聚”。
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讓人不適的硝煙味。
黎鬆濤向來都是寵著黎薑的,以前沒跟方卿雲離婚之前,每次方卿雲教訓黎薑,他都是出來打圓場的那個。
可這次,他卻生氣了。
他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儼然是黎薑給黎越黎琬做的那份。
那天警察從公司離開後,他就把自己委托於弘深做的親子鑒定結果給了傅懷勉。
雖然他不知道黎薑為什麽突然針對方素蕓,但他也沒打算問。
就像他說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他在十八歲之前會給提出人生建議並幫指出一條路,但在能獨立思考並且有能力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幹涉太多。
可這不代表他能縱容黎薑的瞞和欺騙——尤其是和方卿雲有關的事。
“所以你也知道你媽媽為什麽跟我離婚,是不是?”黎鬆濤看著黎薑,臉上沒什麽表。
如果不是方素蕓“騙婚詐騙”的案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方卿雲跟他的真正原因。
他要是真的表現出來生氣,黎薑倒不怕。
可他就這樣目平靜的看著,反倒心裏發怵。
“對不起,爸爸。”黎薑低頭,手指摳著孕婦上的扣子,“我知道錯了。”
黎鬆濤冷哼一聲,明顯不信的話。
果然,黎薑接著說:“如果有下次,我還敢。”
黎鬆濤都被氣笑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敢。”黎薑說:“別說你憤怒,我知道的時候都被氣的要死,那時候甚至說過讓不要再見你的狠話。”
“我知道你肯定也接不了,所以才沒告訴你。”黎薑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裏已經有了淚,“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能挽回什麽?還不是徒增痛苦。”
黎薑抹了一把眼睛,“我有點了,去看看傅懷勉做飯了沒。”
黎鬆濤:“……?”
他看了眼時間,剛吃完飯沒多久,又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方卿雲無奈的歎了一聲:“你兒這是找個借口遁了,省得等會聽你絮叨。”
黎鬆濤笑了聲,然後目沉沉的看著。
方卿雲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在他開口之前,率先說道:“我不後悔,阿濤,我跟甜甜一樣,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不知道借著方家勢後起的旁支為什麽會給方素蕓提供幫助,我也不想知道京城現在的方家我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我不後悔。”
方素蕓目堅定的看著黎鬆濤,“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人傷,阿濤,你和甜甜,永遠都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如果這世界上再沒有你們,我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別怪甜甜不告訴你,原本我也沒打算告訴讓知道。”
方卿雲握了握他的手,“別怪兒,沒有錯。”
黎鬆濤無奈的看,“那我怪你?”
方卿雲怔了下,笑了出來,“可以。”
黎鬆濤無奈的歎了一聲,“你啊你啊。”
方卿雲輕輕地抱了他一下,“阿濤,對不起。”
這句話,十年前就該跟他說。
黎鬆濤拍拍的肩,“都過去了。”
方卿雲暗暗地歎了一聲。
接到醫院的電話時,黎鬆濤正跟黎薑和傅懷勉吃午飯。
得知方素蕓再次中風時,黎薑一點都不意外。
方素蕓自私貪婪又自以為是,這次的事丟了這麽大的臉,會氣的厥過去隻是早晚的事。
“您有時間就去看看。”黎薑低頭飯,“兒子跑了,兒還在看守所,如果你還不去看,那可就太可憐了。”
黎鬆濤有些意外黎薑會說出可憐方素蕓的話。
察覺到老父親落在上的目,黎薑連忙把裏的飯咽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哦,我說的是反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黎鬆濤:“……”
傅懷勉:“……”
方素蕓這次中風的突然,之前又有過同樣的發病史,況自然不太好。
上次的癥狀隻是歪,這次除了歪,手腳也麻木的沒有知覺。
黎鬆濤看到時,角流出來的口水落到襟上。
他還是第一次見方素蕓這麽狼狽。
方素蕓沒想到他回來看自己,短暫的愣怔過後,突然發瘋了一樣把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說話也說不清楚,隻能聽出嚨裏發出的嘶吼聲。
黎鬆濤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發完瘋,才開口問了一個問題:“後悔嗎?”
方素蕓氣的脯劇烈起伏,聽到他這個問題,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滾!”抓起枕頭,朝黎鬆濤扔過去。
可的手使不上力氣,枕頭最終落在病床上。
“黎越和黎琬到底是誰的孩子?”黎鬆濤問:“不要再說他們是我的孩子。”
“他們當然是你的孩子!”方素蕓語速很慢的說出這麽一句,不難從的語氣中聽出咬牙切齒的憤怒。
黎鬆濤諷刺的笑笑,“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當初拿了黎薑的頭發當做黎越和黎琬的,跟我做親子鑒定這件事?”
方素蕓的確沒想到,“是不是方卿雲那個賤人跟你說了什麽?”
“還用說?”黎鬆濤哼笑了聲,“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到。”
方素蕓努力想把抿起來,這樣卻讓的表看上更加猙獰。
“我其實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黎鬆濤拎了一張椅子來,就坐在病床邊,看著,“你當年說我跟你睡了,可我可以十分肯定那晚我邊沒有任何人,跟你睡的男人到底是誰?”
“也隻有那一晚那個睡在你邊的男人,能讓你懷孕。”
黎鬆濤很會耐著子跟方素蕓說這麽多話,“畢竟你之前在鄉下的時候,幾次拒絕上門提親的人,後來就沒人再給你介紹對象了。”
在方素蕓越發慌不安的目下,黎鬆濤越發篤定,方素蕓一開始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這樣一來,倒真的坐實了騙婚敲詐的罪名啊。
一個人撒謊騙人就算了,還帶著倆孩子組團忽悠。
“我不你了。”黎鬆濤話鋒突然一轉,“黎越跑了,你知道吧?”
方素蕓含糊的辯解:“黎越沒有犯罪!是黎薑陷害他!”
黎鬆濤笑了聲,“黎越有什麽值得黎薑算計的?我看有被迫害妄想癥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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