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唐無鬱還是傅予安,又或者是池煜,都沒想到分開十年,再見麵會是這樣的。
傅予安垂下眼簾,不再看唐無鬱和施旎。
明知道很沒必要把年時的承諾當真,可當親眼看見唐無鬱和別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是很難。
年曾經毫不猶豫且十分堅定的跟說的,他不會朋友的話還言猶在耳。
可他卻已經有了漂亮的明星陪伴。
“真巧。”池煜就站在傅予安旁邊,目略挑釁的看著唐無鬱。
唐無鬱的目卻落在傅予安上。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卻好像比小時候更瘦更單薄了些。
“不打個招呼嗎?”池煜拍拍傅予安的肩膀。
傅予安卻從包裏那出正在震的手機,“我先接個電話。”
傅予安話音未落,走廊上又傳來一道介於年和男人之間的清潤嗓音。
“姐!”十八歲的傅予承像極了年輕時的傅懷勉。
原本他比傅予安還要小幾歲,可在高上已經完全超越了,並給人一種很可靠的安全。
傅懷勉和黎薑在醫院照顧黎鬆濤,不開來接傅予安,本來想讓傅予承來接機,可又擔心他不靠譜,隻好拜托池煜來接機。
傅予承知道後在家裏急的直跳腳,他可還沒忘了池煜對他姐虎視眈眈。
他姐好不容易回來,可不能被池煜嚇跑了。
傅予承一把抱住傅予安,皺著眉問:“你怎麽又輕了?”
“你上次見我的時候是冬天,我穿了很厚的服,你當然會覺得我重啊。”
傅予安說完,轉對池煜說:“那我就跟阿承走了。”
“路上小心。”池煜目送傅予安和傅予承離開。
要說傅予安生氣,無視唐無鬱就算了,可傅予承也直接把他當空氣。
“姐,你怎麽不我八斤了?”傅予承自然而然的把肩上的小挎包摘下來,掛在自己脖子上,“好好的我阿承,我以為我又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在外人麵前你小名的?”
“嗐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呢。”傅予承又問:“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暫時不走了。”傅予安挽著傅予承胳膊,手臂隨意的搭著他臂彎,本看不出來手上的異樣。
可真要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來的右手姿勢很僵。
“嗯,外婆去世了,外公的狀況也不太好,你又不在家,最近一段時間媽媽晚上都很晚才睡。現在你回來了,肯定會很開心!”
“你惹媽媽生氣,媽媽就能睡的好了。”
“我現在特別乖。”
“真的?”
“相信你了。”
……
姐弟倆有說有笑的走遠。
池煜也微笑著走到唐無鬱麵前,輕笑了聲。
“你看,沒有你,也可以笑的很開心。”池煜的目落在他邊的施旎上,“我在就說過,你們早晚有一天,不再是彼此的唯一。”
“那你呢?”唐無鬱諷刺的反問:“你依然是可有可無的選擇。”
池煜:“……”
草草草草!
唐無鬱這個狗東西!
蝦仁豬心!
唐無鬱轉朝著傅予安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大學還沒畢業,就從唐輕塵手裏接過了盛唐的管理權。
除了拿公司練手,唐無鬱更多的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
隻要忙起來,他就沒時間想傅予安。
十年前發生意外之後,他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想到傅予安渾是躺在自己懷裏,毫無生氣的模樣。
就連他的夢裏,也全都是渾沾滿的傅予安。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睡覺。
他怕。
他太怕失去了。
他的安安,本該順遂平安的過完一生。
可就因為他,才讓經曆了那麽多的苦難。
池煜說的沒錯,要不是他,傅予安也不會傷。
所以他為了他的小姑娘好,開始遠離。
當年更是在得知離危險後,連見都不見一麵,就離開了。
小姑娘休養了大半年,也不知道是跟他慪氣還是真的需要到國外去治療休養,竟也走了。
沒人知道傅予安走的那天,他其實也去了機場,隻不過他遠遠的躲在柱子後麵看。
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他心裏有多難過,那種生生的把心尖兒挖走的覺,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好在後來學業繁重,也容不得他想別的。
上大學後,他更是用最短的時間就拿到了別人要花費十多年才能拿到的雙學位。
畢業之後,他全心的投到工作中,竟真的不再想傅予安。
不是不再想,是不敢想。
一想到,他心髒都跟著疼。
唐無鬱就這樣自欺欺人的逃避了十年。
他大前天就從家族聊天群裏得知了傅予安要回國的消息。
他也通過窺屏,拿到了傅予安的航班信息。
他瘋狂工作二十四小時,終於能趕在跟同一天回國。
他不指小姑娘能原諒他當年的不辭而別,更不指能理解他們之間這十年的分別,隻想遠遠的看一眼他的安安痊愈了沒有,有沒有變的更漂亮。
可他預想過無數次他們再見麵的場景,卻沒想到是這樣。
施旎是盛唐最近重點栽培的小花,他去國外分公司檢查工作,正好品牌方的邀請參加活。
好巧不巧,兩人又搭乘同一班機回來。
下飛機後,兩人又都是去停車場,自然要一起走一段路。
施旎雖然漂亮,卻不是靠蹭熱度炒緋聞上位的沒頭腦。
跟唐無鬱除了工作也沒什麽聊的。
可唐無鬱知道他和施旎沒什麽,但他的小姑娘不知道。
剛剛很明顯的誤會了。
就算不想聽他的解釋,但他們也該好好的打個招呼。
他本以為十年沒見,他心裏那點念頭早就枯死了。
可在見到的那一瞬間,唐無鬱才發現,他對的念頭,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相反,他對的念更強烈了。
尤其是剛剛看見和池煜走在一起的時候,唐無鬱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把傅予安關在他家裏,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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