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路上，一前一后地走，曳東嶼終于住蘇蕤，問是不是來看他打球，未料到蘇蕤直接承認，“是，你很帥。”

此后，曳東嶼會在教室門口等，放學路上一齊走，每逢下雨天，蘇蕤都會記得多帶一柄傘；會在每次調整座位后，留意跟誰同桌，有冇欺負；也會在夏日午后的課歇里，住的側發夢，不好明說；會因為旁人議論在游泳課上出的大，而手教訓話多的男生。

總之，曳東嶼心升起一莫名的期許，他逢人便講，蘇蕤是他條，旁人不要想，趕走潛在的敵。

他給蘇蕤寫過一封書，讀起來真意切，非不娶。

蘇蕤收到信，送給旁人一盒巧克力，在那年的人節里。

人再未出現在籃球場，曳東嶼質問為何不來替他加油，居然講沒興趣了。

曳東嶼心一直認定蘇蕤當初那句“你很帥”，等同于“我鐘意你呀”，是小生委婉地表白。

蘇蕤功地讓他失魂落魄，又似一切都未發生過，像個騙人、徒手玩弄的資深渣，讓男人心有不甘，又刻骨銘心。

好想得到，狠狠懲罰！

曳西疆對蘇蕤是唔是也有同樣的想法？

此刻，曳東嶼終于釋然，抬頭問曳家老大，“大佬，在崧山府，是唔是suri勾引你先？”

上鉤的人，不只他。

香煙完，煙灰落到手指尾，燙人，更燙心。

第51章 大佬與細佬（七）

“勾引？”

將手指尾的煙灰抹掉, 曳西疆手夾煙尾，用拇指刮眉心，“估不到你對蘇蕤這樣的看法, 相經年，你同我講過的那些互好，統統為你詆毀的證詞。”

曳家老大都未有傾，就得細佬往后仰。

他講：“阿嶼，你用詞太重，你在辱你的意中人，更在辱你自己的一片深。”

曳東嶼差點承不住這波攻擊。

是真, 何苦翻臉不認人。

曳西疆起, 拿過煙灰缸, 丟掉煙尾, 重新放回邊桌上, 以高臨下，俯看自家細佬。

“什麼做勾引？一個掌拍不響的, 男之間只須睇一眼 , 就知行不行，兩間那若有若無的牽引, 應該作你我愿。”

“一個掌拍不響！”

曳東嶼咬后槽牙, 忽然發笑，“這麼講, 你同蘇蕤是你我愿，心有所屬咯？”

他幡然起，踢翻條凳, 音量也放開。

“大佬！你不知我這些年對蘇蕤的喜歡？你不知曳蘇兩家長輩對我同蘇蕤的認可？你今日同我講你與蘇蕤有真？你哋背著我搞在一起, 一點都冇錯, 我曳東嶼在你們眼中算什麼？當我死人不發聲！！”

直到曳東嶼一口氣發泄完，曳西疆冷聲，問他，“你又當蘇蕤是什麼？曳東嶼的定制玩偶？是個大活人，不嫁曳家又如何？與誰拍拖是的自由，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我看還不止！”

曳東嶼立刻言辭尖銳，“不僅自己的，還要手別人的人生，蘇蕤有冇老實同你講過，為何突然休學？”

“父爭執，蘇蕤同蘇伯伯的心結，不是一兩日可以化解。”

曳西疆明白細佬知道，那他便等他講出來。

“你總是替找理由，”曳東嶼潤他，“蔣姨跟住蘇伯咁多年，未有半句抱怨，蘇蕤啊，大鬧蘇家，撂下狠話不準老竇再婚啊！要挾不讀書來威脅老竇，蘇伯伯冇辦法，才同意休學一年先。”

蘇蕤不講，蘇伯不講，蘇家父的家事，旁人不敢多問，曳西疆的確不知。

曳東嶼終于搵到大佬的防破口，果然在細妹上，立馬持槍沖鋒，深知與曳生鋒，必須一鼓作氣，毋失戰機！

“蘇蕤做什麼都對，都有理由，都可以得到理解，我做什麼都是錯，你哋讓我學國際貿易，我就得學國際貿易，我曳東嶼從未想過進曳氏，我就不能決定我啲人生？我只想玩音樂啊！你哋誰人同我共過？！”

時爭吵，曳家細佬常常潤細妹，潤是一只養在曳家的金雀，存在的意義，只為討得飼鳥人的歡心。

曳家人，便是飼鳥人。

年后才可笑地發現，自己是另外一只，居鳥籠，不自知，給你優渥，放棄自由，等你驚覺世界不僅鳥籠，想要探索廣闊天地，掙扎與反抗，必然弄得一鮮直流。

“冷靜一點，阿嶼。”大佬出聲。

沒話好講，曳東嶼轉就往醫館大門走，暴力拉開門栓的同時，大聲吼出，“我只知當初曳蘇兩家長輩指腹為婚，老媽肚子里的是我，不是你！曳西疆，你剝奪你親弟的人生，仲要搶走他的老婆！”

曼禾的曳生，從未如此難堪。

曳東嶼開門，頭都不回往外沖，與門外的人影直接撞在一起，摔倒。

對方是細妹。

蘇蕤沒有離開，一直立門外，全部都有聽見。

曳西疆邁步過來，扶起蘇蕤，曳東嶼那邊揮開阿堅，自己從地上起跑掉，曳西疆示意阿堅，“追到人，將人送回。”

睇見著手肘的細妹，曳西疆問，“有冇事？”

蘇蕤住曳東嶼跑開的背影，“冇嘢。”

吵鬧聲驚得孔伯出面，曳西疆講改日帶細佬登門道歉，給孔伯添麻煩，理好后續，攬著細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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