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楓了然笑笑,“家族大了, 人多, 哪天沒幾件事, 君兄當放寬心。”
“那是。”
兩人淺談幾句,遂告別了, 云楓接著出門散步, 而君仲祈則繼續往里行去。
君仲祈往里走著, 但他神識范圍,仍可清晰看見云楓的背影, 后者溫文爾雅一如既往, 他微微垂眸, 倏地睜開,加快腳步往里行去!
君仲祈站在一洲極頂這麼長的時間,他的判斷能力毋容置疑,心中驚濤駭浪難以自抑,他火速往他祖父的外書房而去。
他甚至這次來不及等待祖父回應,就一把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祖父!”
“嘭”一記重響,如今君氏的家主、君仲祈的親祖父君仰元,君仰元手里正拿著一卷書簡,被他驚了一下,“仲祈,這是怎麼了?”
他孫子從小沉穩,別說現今,就算小時候也沒有這般莽撞過。
君仲祈疾聲:“祖父,不好了!”
他接連扔出多個隔音屏障和靈力罩,將整個外書房籠罩了一個不風,君仰元見此神也不繃起來,他霍地站起,直接把外書房的防陣法啟了,問:“怎麼了仲祈,有大事?!”
“確實是大事!”
非常非常大,事關君氏和整個東極洲傾覆的大事!
君仲祈難以形容此刻心中的駭怒,仙域竟敢如此居心叵測,差一點,只差一點,東極洲與整個君氏就要萬劫不復了!
君仲祈將手中的儲囊取出摔在書案上,恨聲:“好一個仙域,竟然欺我等如斯!!”
天知道,他剛才廢了多力氣,才忍住未曾一掌擊往云楓的天靈蓋!
君仰元一怔,君仲祈卻是快速將儲靈囊里自己又整理過的東西取出來,“我前些日子覺得有些不對,命人去查,今日終于有了結果!”
為防不必要的麻煩,他暫去陸霜雪。
“祖父你看!那仙域竟然這般狼子野心,竟是意圖鯨吞我東極洲!幸好如今被我等及時發現!!好一個云楓,好一個仙域!!”
君仲祈已喜怒不形于很多年,此時此刻,卻抑不住目眥盡裂,他恨極了:“豈有此理!!此等居心叵測之輩,我必要將其千刀萬剮神魂俱滅!!”
他急忙展開手中的東西,把最重要的龍族族長法印手書以及上清宗影鏡小樓的留影石打開給祖父看。
他遞展至祖父面前,只是展到一半,卻突兀發現有點不對。
“祖父!您看,……”
君仲祈疾聲說著說著,卻忽然停下來,因為他發現,祖父一不,意外地全無一點驚愕的反應。
他突兀停了聲,驚愕抬頭。
燈火下,君仰元神很平靜,他就著君仲祈的手看了片刻,“你的人本事不錯,但要慎防太過拔尖生出驕心,不好駕馭。”
君仲祈:“……”
他呆住了。
“……祖父,祖父您,……”他不可思議,難道,難道他竟已經知道了嗎?!
君仰元點了點頭,他從書案后走出來,低頭撥了撥海鯨油蠟的燈芯,室更明亮了些。
然后,君仲祈聽到了一件他此生最不可思議的事。
君仰元隨手撥了兩下燭臺,坐下,招手,讓孫子過來,“本來啊,有些事,祖父沒想這麼快告訴你。”
君仲祈沒,他腦子里哄哄的,怔怔看著他的祖父,君仰元也不在意,這孩子就是年輕,所以當初他就沒急著告訴他。
君仰元干脆利落:“仙域的事,我知道。”
君仲祈腦子里轟一聲,他霍地抬頭,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祖父!
君仰元緩緩轉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娓娓道來:“當初,云楓等人來之前,我們就與他的界主渡厄仙尊見過了面。”
“我們磋商之后,雙方分別以己及自家與仙域起了心魔誓。”
很周詳,都是經歷了無數世事的老謀深算者,可以確保心魔誓沒有一點紕。
甚至,君仰元一行已經在所有人不知的況下,曾越過空間通道,見過了真正的域真面目。
燭下,君仰元垂眸,那細細的紋路在眼袋的影上,的,好像一張蜘蛛網,他說:“事之后,我和你,會帶著仲思、仲明他們家,還有四房的臻云姐弟、五房的臻英父子三人,還有七房的臻鳴、……一起飛升至上界。”
君仰元一連說了十幾個人名,除了他們祖孫之外,另外與他們脈最親近的所有嫡支都囊括其中。
修為低些也沒關系,仙界也不乏仙胎,大把人從低修為練上去了,甚至飛升后修煉會更加容易。
他告訴君仲祈:“祖父還給你留了幾個位置,你那些心腹覺得哪個好的,到時也一并帶上。”
和君仰元一樣,與穆應元達協議的還有各家的老東西,比如陸家,陸霜雪的祖父;仇家;司馬家及其余幾家,全部都是,七大世家除了不合群的白家,六大世家的老祖,俱在此列!
若要問為什麼,其實也很簡單。
君仰元早已經在一再抑修為中錯過了天劫,他不可能再飛升的了。
他從小天賦過人,輝煌燦爛的一生到末了,卻因此等意外飲恨不得飛升,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壽元慢慢耗盡,法軀腐朽終將盡化作泥塵。
誰能甘心?
誰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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