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經吩咐過了,岑晏問母親:「阿棠可說什麼?」
岑夫人一怔,又笑:「你升當然高興了,還能說什麼。」
聽起來是沒拒絕。
是不想拒絕長輩,還是……
岑晏想問清楚,告退後就馬上去了南院。
丫鬟們已經在收拾,他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他平日裡要用的東西,穿的,而沈棠的一件都沒有,他馬上就知道了的想法。
果然是不肯去的。
雖然預想過,但真實發生了,岑晏還是很難接。
沈棠知道他回了,卻是笑著來恭喜:「一下就做了四品,不愧是狀元郎呀!」
他看向,眸是有些冷的。
沈棠呆了呆。
他徑直上去握住的手,將拽裡屋。
怎麼突然生氣了?沈棠奇怪:「你都抓疼我了!我剛才是在誇你,你卻給我臉看,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不?我誇你還有錯?」
「你也知道疼!」他手指一點沒放鬆,「你是不是不打算收拾你的東西?」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
沈棠道:「你是去宿州監察巡視,又不是去遊玩,我沒必要跟著,再說,我的馬店……」
「你的馬店有多重要?」岑晏打斷,「比我重要嗎?不過是一個店,這些天都是晚茶打理的,你繼續給又怎麼樣?你的田也有人管,到時候掙到錢了自然會給你!」
簡直是咄咄人,沈棠不快了:「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走,再說,走不走是我的事,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祖母又憑什麼幫我做決定?」
一邊說一邊用力,想讓自己的手掙出來。
看來是惹到了,可只有有脾氣嗎?他難道沒有?
這些日子他自問已經做到最好,結果沈棠並不領,還真的不肯去,他會好嗎?到底有沒有為他考慮過一一毫?
岑晏的手好似鐵鉗。
沈棠沒辦法掙開,氣道:「你有本事一直抓著。」
他不說話,但真就一直抓著。
兩人僵持了一會,岑晏道:「沈棠,如果你不去,我不會去上任的。」
沈棠目瞪口呆。
他在說什麼?
哄人玩呢?他不去,那就丟了烏紗帽了,才不信!
沈棠道:「不去就不去好了。」
岑晏突然放開,走到外面吩咐丫鬟:「先別收拾。」
丫鬟們愣住。
但公子下令,自是要聽從的,便都停止了。
岑晏回頭又跟沈棠道:「我不是嚇唬你,我真不會去。」說罷就去了書房。
竟然來真的嗎?
他瘋了吧?
真是的。
不去就不去,嚇唬誰呢,又不是丟烏紗帽!
沈棠也沒留在南院,去了妹妹那裡。
從窗戶可以看到的影,岑晏見氣沖沖的,忽然又有點後悔,如果自己語氣好一點,是不是可以令改變主意?可當時他很生氣,突然就不能控制住。
可能是有點心灰意冷。
沈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嗎?知道他要去宿州,可是一點都沒有不舍?
而沈寧那裡也知道姐夫要去宿州的事了,已經讓明嫂收拾行李:「阿姐,聽說那裡只比京城差一點點,應該也有很多好玩好吃的。」
沈棠訝然:「你竟然想去?」
沈寧奇怪:「阿姐跟姐夫那麼好,阿姐肯定要去,我跟阿姐好,我肯定也要去啊。」
「你捨得你的慶珍姐姐?」
沈寧猶豫了一會:「不捨得也沒辦法,在阿姐跟慶珍姐姐之間,我肯定選阿姐。」
這孩子居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沈棠沉默會道:「我也未必會去……」還沒說完,旁邊的明嫂跳了起來,「您怎麼能不去?二公子這條件,一個人去宿州,您不怕他納妾?您信不信,您不去的話,太夫人得給二公子找個通房跟著去!」
沈棠:「……」
明嫂著急:「夫人,您可不能犯傻啊,別個有這樣的丈夫早就盯得的了!您卻有這樣的念頭……您可千萬別被二公子知道,冷了二公子的心!」
冷了他的心?
沈棠忽然就想到岑晏的怒氣,還有那第一句「你也知道疼」。
難道他疼了嗎?
沈棠抿了下。
明嫂推著出去:「我們這裡在忙著,夫人也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吧,」苦口婆心,「您這時候真不要再自作主張了,就隨二公子去吧,您看二姑娘也願意,至於馬店的事,我相信晚茶完全有本事理。」
沈棠沒說話,原路返回了。
到得南院門口,站了一會。
馬店,田,真的重要嗎?說實話,是岑晏送的字畫都足夠花幾輩子了,還怕失去這些?但為何竟沒有想要跟著岑晏去?
下意識給自己找了不藉口。
到底在顧忌什麼?
慢慢走回正房。
東西收拾了一半,那些箱子都擺放在那裡,有的裝滿了,有的是空的,沈棠往外看了一眼,見到獻春跟花月兩個在竊竊私語。
一直不收拾的話,肯定會傳到長輩耳中,如果長輩們問起,岑晏要怎麼說呢?
真不去上任?
他是在著自己去嗎?
沈棠又有些生氣了,快步走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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