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對不起謝杭壹，曾經竟然懷疑過他。

「再到上大學......」柯瑜低頭，「其實那會我也存了不正當心思，謝杭壹是學校風雲人，是他們專業最有天賦的學生，我能拍他的片子意味著我會被老師們看見，被各大公司看到，機會也更多。」

「所以我主去找他，在後來傳我和他有關係的時候也沒想著闢謠，我自私地有他給我帶來的便利，一直到簽上虞蒙傳……」

柯瑜說到這裡，起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半杯再回來，表如常，不再往下，「慕總，今天讓你過來這邊實在是冒昧。我大概能猜出你找我的原因，不知該怎麼說明，只能這樣了。」

慕檸捧起漸漸放涼的熱水，點頭，繼續聽說。

「我們這棟樓一共五層，原來還有兩個姐妹住四樓五樓，都是一起畢業的同班同學，起點、夢想都一樣，不同的是們住了半年後搬離這裡，現在應該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了。」

「您坐的地方本來沒有沙發，起初是一張小床，睡的是另外一個同學，那時候剛畢業誰手裡都沒什麼錢，只能一，想著靠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裡。」

「可我們沒有們的運氣，我什麼況您也清楚了，我這同學......」柯瑜停頓，眼眶漸紅：「想走捷徑，也走了，他們給了資源，一部電視劇里的三，可最後一部為洗.錢拍出來的戲本播不了。」

「瘋狂想上位，用換取更多利益，他們都是先給一點甜頭，最後全部不能兌現，短短一年，從105斤瘦到80斤，後來抑鬱了半年，吞過藥，我送去的醫院，聯繫上家人後被接回去了。」

柯瑜角抿出苦笑意：「慕總您知道嗎，我有時候羨慕，經歷過這一場生死，徹底解，而我為著渺茫希熬了五年。」

慕檸手裡的熱水沒有心再喝，怔怔著前抱著膝蓋的孩。

「所有人都說這條路掙得多，在鎂燈下眾人仰目，就連我也這麼想。我相信會有公平正義也相信努力一定會有回報，只是它從沒降臨在我頭上，多的是像我們這樣的人。」

柯瑜抬頭看，眼：「慕總，謝老師說你們會站在我們後，是嗎？」

慕檸說是。

柯瑜笑：「我相信你們。」

這輩子，父母都不值得相信，但他們可以信。

慕檸問：「你還和那些孩有聯繫？」

「有些有，有些沒有，但重新聯繫上不難。」柯瑜實話實說：「慕總，有些人現在已經是素人，我只有一個要求，不曝們信息。」

「好。」慕檸問：「那你呢，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

因為被照亮過，所以也想掐滅黑暗，照亮別人。

......

慕檸離開破舊小樓，一顆心沉重得不過氣。

在車上呆呆坐了半個小時，所有心緒都凝一聲嘆息。

沒什麼心再吃飯，放了謝杭壹鴿子，回家，又不想再思考，躺上床睡覺。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腦袋很重，整個人呼吸不暢，像個火爐，里外都熱得不行。

眼睛也睜不開，千金石著。

有人在，聲音悉：「慕檸，檸檸，慕檸......」

是謝杭壹。

慕檸像溺水的人，手抓住施救人的手臂，抓著，不放過一生的希。

終於上岸，慕檸猛地睜眼，一眼進他關切的雙眸。

慕檸顧不得什麼，坐起來撲進謝杭壹懷裡，手抱著他脖子，大口呼吸。

謝杭壹輕輕拍背，聲安：「做噩夢了？沒事沒事，不怕，我在呢。」

慕檸緩了會，想說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順了順才艱難開口：「......我怎麼了？」

「你發燒了，已經讓醫生來看過。」

發燒了啊......

「現在幾點？」

「晚上九點。」

慕檸背對窗戶，看不見外邊是天黑天亮，不過這都不重要，重獲新生的人只想抱著讓存活的「東西」。

三四分鐘，謝杭壹再拍拍，「好了，大半天沒吃東西，我去給你盛點粥上來。」

慕檸頭埋更深，嗓音又啞又：「再抱五分鐘。」

謝杭壹輕笑，隨去。

沒休息，斷斷續續說話：「我今天去見柯瑜了。」

「說什麼了？」謝杭壹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拍著背，慕檸聞著他上悉的味道，道歉：「對不起哦謝杭壹。」

「嗯？對不起什麼？」

「……沒什麼。」慕檸不說了，省去前面一段，「給我講了些故事。」

「然後呢？」

「我聽了很難過，我會不會因為這個發的燒？」

「......」

慕檸蹭蹭，換了個舒服位置：「謝杭壹，我還是覺得我好渺小啊，你說我們做的這些有意義嗎？」

謝杭壹說：「慕檸，歷史的齒轉到今天，沒有一件事沒有意義。我們的力量是很小，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推了這一把，陳舊生鏽的一個小齒因此而轉，整個機都重新活過來。」

慕檸腦袋還暈，「唔......我聽不懂。」

謝杭壹笑，簡單說：「我們做的有意義。」

「那就做吧，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