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過是甩臉子申斥,破淵的小算盤罷了。
誰想到,這大殿下毫不認帳,反而跟陳將軍頂,質疑他借著鼎山平叛的由頭,遲遲不去收復尾坡,乃是貪生怕死,取巧爭功的名利之徒。
陳諾氣急,自然不留面大罵淵,一不小心還帶出了他母親名節辱的往事。
淵的癲癥居然這個時候發作了!竟然飛撲過去,死死掐住了陳將軍的脖子。
此乃軍營,如此冒犯主帥自然要按軍規罰,否則何以服眾?就算天家皇子也不能例外。
不過念在他為皇子,所以死罪變了五十軍。
現在這軍剛打了十下,還有一大半要挨。
慕寒江也才聽聞軍營鬧劇,立刻奔過去揮手停,然後快步朝著帥帳而去要替淵求。
畢竟這大皇子的算盤勾當,是慕寒江給陳諾的。
若淵因此挨罰,他的良心上猶如被火爐炙烤,過不去。
同樣被火烤得吱吱響的,還有閆小螢。
沒有,就立在淵不遠的地方,看著淵傷痕累累的後背——他之前被熊抓的印子還沒有消,如今再添新傷,讓人不忍去看。
雖然出賣淵的是慕寒江,可這一切,都在閆小螢的算計。
了解慕寒江其人,慕卿人生大半時都在軍營之中,「以帥為先」的觀念深固。
就算他跟淵再要好,也容不得這等私心爭功的齷齪。
將淵的打算告知慕寒江,又設計騙商有道前來,造慕寒江誤會,便一定會有這樣的結果。
借著陳諾之手,暫時困住淵,才能保證自己算無。
只是沒想到,淵了冤枉的反應會這麼大,居然做出襲擊主帥的昏頭舉來。
默默提醒自己,萬萬不能可憐這瘋子,卻還是走了過去,問道:「幹嘛突然發瘋,你不知道這是軍營,由不得你使子?」
淵半抬起頭,死死盯看著小螢,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釋然冷笑,便轉過頭去。
小螢正想說些什麼時,陳將軍的令下達了。
念在慕祭酒為其求的份兒上,剩下的軍可暫時免了,但是需要將大皇子在軍中營帳足十日,以儆效尤!
小螢緩鬆了口氣,命人將淵攙扶了營帳後,小聲道:「我一會讓盡忠給你送些傷藥……」
淵緩緩抬起頭,那雙眸似乎封在了千年寒冰里,因為忍著疼,汗珠在高的鼻尖上滾落下來:「是你跟慕寒江說,我要私找地方軍與陳諾搶功的?」
小螢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淵笑了,掛著冷汗的俊臉帶著說不出的鬱:「為什麼?」
小螢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徹底跟淵撕破臉。
他知道自己的,若是氣急了抖落出來,滿盤皆輸。
便按照之前的計劃,言不由衷道:「原想著慕寒江能幫你的,誰承想……」
「第三次……」淵不待解釋完,突然冷聲打斷。
小螢微微一愣,立刻醒悟他的意思。
淵說過,只給三次背刺而不予追究的機會,這次顯然是算上了。
可這廝分明是自己找苦吃,難道他發瘋掐主帥,挨了軍也要算到自己頭上?
想再說些什麼,到邊的話,又被吞咽下去。
以前三番五次被這廝算計的時候,警告過自己不可再對他心!
更何況,這麼做最本的原因,是不希淵參與到鼎山圍剿中來,落得與刀劍相對的地步。
至於為什麼不願,小螢一時也想不明白。
不過若是將來有一日,真的發展到兵戎相見,勢不兩立的那一步,對淵是不會手的!
事已至此,也不必說些虛偽客套話。低聲道:「好好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那我先……走了。」
「太子殿下……」聽淵開口,小螢回頭看他。
坐在營帳里的淵,劍眉冷目,沉聲道:「你可別後悔!」
小螢沖他抱拳拱了拱手,事已至此,哪裡功夫後悔,總歸欠了淵的,日後若能補上自是最好。
從軍營出來時,閆小螢也不說話,健步如飛地朝著船塢而去,跟在旁的慕寒江言又止,最後說道:「殿下不說話,是怪臣把軍圖給了陳將軍?」
小螢這才醒神,抬頭看了看天,覺這兩日應該起霧,裡卻輕飄飄道:「怎麼會?他殺意太重,不宜上場殺敵。就此歇歇也好,孤要替大皇兄謝謝你,選了陳將軍。」
慕寒江頓住了腳步,百集看著太子的背影,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在嘲諷自己。
當閆小螢準備上船回驛站時,剛送藥回來的盡忠又是一路小跑過來,小聲道:「那商有道又派人給了奴才一百兩銀票,問奴才,大皇子既然被陳將軍重罰了,太子這邊可有什麼靜?」
第50章
小螢回頭看看慕寒江已經走遠,這才立在船頭,問盡忠:「那你是如何說的?」
盡忠趕道:「自然是按著殿下您的吩咐,說太子不甘計謀落空,只想再找些地方軍占了這軍功,好在陛下跟前臉。那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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