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迫人氣勢換旁人,或許難以招架,可惜今日訓的是宮裡唯一的瘋子。
淵不是三皇子他們,對這位安慶公主毫無敬畏心,聽言語敲打之後,淡淡道:「所以……關你什麼事!」
安慶公主沒想到大皇子回答得這般俗,表微微一凌,復而微笑著道:「事關我的兒子,關係慕家的清譽,自然關係到我這個為人母的。說起來,我是你的皇姑姑,又與你阿母好,為人長輩,總要給你們這些孩子指一條明路。」
淵靠著椅背,長疊架在膝蓋,坐姿著傲慢,他用長指敲著桌面,冷冽道:「若喜歡指點晚輩,可以關門自去找些臭小兒。我與慕公子行事,干係國政,犯不著與宅婦人多談,定國公夫人,你越界了!」
他略過公主的名號不,偏偏了一聲「國公夫人」,便是指出安慶如今已經嫁為人婦,自當守他慕家規矩。
皇室家的兒子,不需要一個外嫁的太后義來教!
一旁的慕寒江顯然也沒有料到淵如此剛,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看淵,然後面無表立在安慶公主後,衝著大皇子豎起大拇指。
可豎到一半,又覺得如此不孝行徑有違人倫,便改豎起食指擺了擺。
看那意思,是希淵悠著點,別太強。
安慶公主轉頭時,慕公子連忙收起手指,將臉扭向一旁,很是認真地打量旁邊的臉盆架子,恍如母親和人吵架,與他無關。
可見慕卿苦「母患」甚久,只是他沒有淵的蠻橫勁兒,不好直接忤逆母親。
話說到這,也無法進行下去。
儘量安慶公主握了滿手淵的把柄,可淵不接招,擺出「我要欺君,你奈我何」的架勢,便不好再聊下去了。
向來說話慣占了上風,可如今在兒子面前被小輩頂,自是有些下不來臺。
不過公主很快調整了緒,略帶僵自嘲道:「如今你和寒江禍事已闖,太子又滯留江浙未回。這些後果,的確是要你們二人面對。我這個宅婦道人家能提醒的,也都同你們說了。回京以後,該如何向陛下坦白認錯,你們也自掂量去吧。」
屋人不歡而散,小螢手裡的饅頭還沒吃完,於是便順著窗,準備繞回到房中。
誰知往窗里探看時,發現屋已經進了人。
小螢趕撤回了頭,方才匆匆一瞥,好像是慕家嫣嫣在房裡走來走去。
那郎看著大床上略顯凌的被子,不知聯想到了什麼七八糟,居然是一副捉在床,氣憤填膺的樣子。
恰在這時,淵回來,看見慕嫣嫣在屋,迅速看了一圈,確定小螢不在後,才冷聲道:「你來我房中幹嘛?」
慕嫣嫣在太子跟前都敢嗆聲說話,偏偏對著淵倒低了腔調:「我聽阿兄說,那子是你從江浙帶回來的侍妾。你為皇子,怎可如此荒唐行事?若被陛下知道,豈不是要責罰大殿下?」
作為沒有分宮而居的皇子,還未大婚前,宮裡也能有些侍寢宮。
可像淵這般,從民間大大咧咧地帶了出卑微的子回宮,容易落下口實。
小螢蹲在窗下聽著,覺得安慶公主訓人的缽算是有人繼承了。
這慕嫣嫣八竿子打不著,卻跑到淵房間來,指責他不檢點。
看來淵納妾,慕嫣嫣比皇帝老子還氣。
再聯想到慕嫣嫣以前在皇宮就不去找淵的形,小螢自然也能猜出幾分。
論起來,淵若得了慕嫣嫣的青睞,對他來說百利無一害。
畢竟慕家基穩健,若能借勢,淵自是在皇子裡穎而出。有了慕寒江這個掌管暗衛的大舅哥,何愁將來之路?
淵聰慧如斯,也應該想到這點吧?
小螢倒是很好奇淵私下裡會如何對待慕嫣嫣。
畢竟這廝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不通男事,勾搭起郎來,手段很有一套。
單純如慕家郎必定是招架不住,被他手到擒來!
可始終沒有聽到淵說話,小螢不疑心這廝直接用了絕技,摟著慕家嫣嫣在親吻。
沒等小螢含在裡的饅頭變酸,就聽到房門咣當一關,然後是慕嫣嫣在屋外拍門的靜了。
許是怕引來母親,那慕嫣嫣拍了幾下門後,便負氣而去了。
小螢有些詫異,怎麼這麼快?難道他方才直接拎人扔出了屋外?
探頭一看,淵正立在窗邊,手抱雙臂低頭看著。小螢笑著咽下饅頭,起跳了窗。
「聽得如何?」淵將拉到桌旁問。
小螢點評道:「就算回絕郎,也得客氣委婉些,給人留點面子,哪能扯了人扔在門外就了事的?你該慶幸慕家嫣嫣有些英武之氣,不然豈不是被你弄得下不來臺,鑽了死胡同?」
淵懶得梳理小郎的纏牙事,淡淡問:「我是問,那安慶公主的話,你如何看?
」
看來他也猜到了小螢不會老實,去聽他與安慶公主的對話了。
第62章
小螢倒也沒有否認,撐著腮幫笑了笑。
「我聽聞定國公纏綿病榻甚久,而慕公子接手龍鱗暗衛,也不過這幾年的景,那麼在此之前,是誰協理定國公料理暗衛事宜的?應該就是這位安慶公主吧?依著我看,就算現在也未放權,所以慕寒江還未到京城,我們做的事,就全被這位公主知道了。看來,在慕公子的邊安了不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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