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院子裡的平凡早上,莫名竟有了些新婚燕爾的新鮮覺。
這與小螢原來的設想大相逕庭,也不知,為何只是吃了一頓飯,打了一場拳,又攪回到了不清不楚的地步。
譏過慕嫣嫣吊著棲武,卻沒想到自己面對這等,竟還不如嫣嫣郎,如此拖泥帶水,連吃帶拿,竟讓自己也鄙薄起了自己。
到底在想什麼,淵最後一定是要問鼎帝座,結局不過兩個。
要麼是與他博弈失敗,而落得家不保的下場,若相陪,便跟著一起咔嚓掉腦袋。
要麼是淵一路奪嫡功,為大奉新一代帝君,自有後宮三千,溫婉娥。
而那座宮,已經去過了,對於那裡的繁華全然未有半分留。
就算再淵,也不足以讓被困樊籠,日汲汲營營,與一群婦人爭個男人的恩寵。
小螢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如今想到要與淵分開,竟然覺得口發悶。
就是不知,這樣的形,以後分開時要持續多久才能大好。
不過淵與的心境似乎大不相同。
在他看來,他與小螢的冷戰已經告一段落。郎親口許了會在寂寞長路上陪他,聽他說心裡話。
這便是許了以後,想到「以後」二字,就算他孤回到冰冷的宮殿,也會在心裡泛起說不出的甜意。
那淳德帝又宣了他,問了他尾坡大捷要什麼嘉獎,淵毫不猶豫地要了出宮分府而居。
淳德帝有些意外,這個大兒子居然要的這般簡單。
不過他的年歲的確是該分府娶妻了。淳德帝以為他了納娶的心思,便說會讓商貴妃替他挑選合適的郎人選。
可淵卻冷冷打斷:「父皇若有想拉攏的臣子,還是讓二皇子他們來吧。再好的姻緣,給兒臣,最後也是仇。」
淳德帝聽了臉微沉:「你這是何意?」
淵垂眸冰著臉道:「看著發煩,怕一不小心,便將掐死在床上……」
「一派胡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淳德帝氣得摔了茶盞,旁邊的宮人跪了一片。
淵慢慢起,起襟跪下,清冷道:「滿朝貴,有哪一個不畏我瘋癲名頭?父皇又何必害人家郎,到我這弒殺之人的跟前罪?兒臣厭惡虛與委蛇,更不屑相敬如賓那一套。還父皇賜我一府,給我一份清靜自在即可!」
關於淵子尾坡殺魏國古治的那些手段,也傳到了淳德帝耳中。
阿淵這孩子弒殺,還真是有些撓頭。舉凡皇子聯姻,都是為了穩固君臣關係。
若他真是一個不順眼,就去折斷郎的脖子,還真是好事仇了。
罷了,他對這個大兒子的要求本也不高,阿淵能不發癲發狂,便是好的了。
至於分府而居,也是該給這孩子個封賞頭銜了。
於是聖旨下達,封大皇子淵為瑞祥王,賞賜王府宅邸,奴役僕從,食邑封地。
這封號里滿是給淵去去煞氣之意。
淵便為諸位皇子裡第一個封王出宮之人。
二皇子聽了,自然心氣不順,覺得父皇的在向老大傾斜。
商貴妃卻道:「陛下封的是王,又不是國儲太子,若你父皇如此封賞你,你才該發愁才是!」
二皇子想了想,立刻明白:「這是不是說,父皇已經將那瘋子摒棄在了國儲備選的名單外了?」
商貴妃冷笑道:「你父皇兒子那麼多,怎麼的也不到他這個瘋子!本以為大皇子會借了這次尾坡大捷的勢,趁機手朝政,籠絡臣子。可他倒好,回絕了陛下為他娶了母家貴重賢妃的好意,只要了王爺的虛銜,又遠離宮中。如此看,他還瘋得可以,可以暫時不必管他。」
二皇子一聽,有些不服氣,他在這大皇子上遭的皮之苦可不,如何能輕易放過。
商貴妃斥責道:「萬事有輕重緩急,那騰閣老一直死抓著商有道的事,想要攀扯本宮。你也不想想那老東西背後的人是誰!」
棲庭聽了,若有所悟:「你是說……那個在江浙裝病的老四?」
商貴妃恨恨道:「到底是大意了。不愧是湯氏那毒婦的兒子,他的母后倒臺了,他便去江浙給本宮弄出了這麼大陣仗。最要命的是,那慕家儼然已經站隊了太子一黨。你
說他躲在江浙不回,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想到這,商貴妃拿起了一封黑印著蘭草紋路的請柬,若有所思道:「這是你拿來的?你認識這位嘯雲山莊的『主上』?」
二皇子看著那請柬,眉梢帶著喜道:「別看是個江湖人士,他可是位手眼通天的財神爺。大奉有一半員都與他有往來生意。聽說這位『主上』手眼通天,若是有什麼見不得的事,他也會一併理乾淨……」
「跪下!」商貴妃突然臉一變,冷聲呵斥二皇子。
「說,你跟這位主上,做了多久的生意?那個商有道跟魏人勾結,是不是也跟你這些勾當有關!」
棲庭一看瞞不住,立刻和盤托出:「母妃,實在是兒臣前些日子手裡錢,他派人尋來,說有筆宿鐵走私的買賣可做,於是兒臣便讓商有道……鋪了些門路,去魏國倒賣了些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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