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公夫人不敢置信瞪眼:「太子也見過你?」
小螢臉不紅心不跳道:「是呀,奴家能來到大殿下跟前伺候,還是太子恩準的。他還笑說,媧造人時,揮鞭泥,難免迸濺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泥點子,分散天南海北。大部分都是此生難得面。若是遇見了,便是異父異母的兄妹般相待。殿下可憐奴家世坎坷,便請大殿下收容了奴家,說起來,的確是奴家高攀了!」
此話一出,景國公夫人忍不住道:「荒唐,太子怎麼可能……」
小螢又不解道:「所以景國公夫人如此申斥奴家,是因為奴家的這張臉?可是奴家的容貌,也是父母恩賜,並非奴家所願,只是不巧與貴人肖似,這……是犯了大奉哪條律法,引得國公夫人連著大殿下一同罵?」
「你……」景國公夫人一時被問得語塞,這才驚覺,自己實在不該在人前如此攀扯一個卑賤郎。
「還是景國公夫人在暗諷太子不夠英武,居然跟子肖似?」小螢眨著眼,又是涼涼補了一句。
說完,小螢一臉天真轉向大殿下:「真是奇怪,太子何等英武昂揚,剛正氣的郎君,奴家除了眉眼與殿下略略相類,還有哪點像?得眼睛瞎,肚腸黑到何等地步,才能錯認奴家與太子殿下?難不,如此攀扯,意在暗諷太子是娘娘腔?」
這慢悠悠的話,簡直是大罵景國公夫人齷齪,編排國儲。
這一句話出,一旁的慕寒江都自覺被罵了,幽幽瞪了郎一眼。
氣得景國公夫人一口氣提不上來,只是用手指著郎:「好個牙尖利的郎……來人……」
還沒等景國公夫人喊來人,慕寒江溫和出言解圍道:「景國公夫人,今日是母親生辰宴,若慕家有待客不周,還請夫人海涵,切莫怒生氣。」
他說得文雅有禮,可話里卻在敲打景國公夫人,此乃慕家,若要呼朋喚奴地拖拽人,也不到這個客人。
安慶公主正好也飲完了一杯茶,適時開口笑道:「好了,他們小輩胡鬧,管也管不過來,大殿下的事,自有陛下聖裁。夫人不必氣,一會便要開宴,要不您先移步宴廳?」
景國公夫人被兌得幾乎下不來臺,見安慶公主給臺階下,便忍氣起,帶著侍僕從氣哼哼出了茶廳。
其他的夫人們也紛紛起,免得被大殿下的風尾掃到。
一時茶廳剩下主位的安慶公主,還有淵、慕寒江和閆小螢。
就在小螢也準備起時,安慶公主微笑道:「郎留步!」
小螢坦然回頭看著安慶公主,微笑道:「公主請講。」
公主微笑上下打量著閆小螢,溫和說道:「原來上次客棧扔花瓶的人便是郎,今日見你說話,還真是幾分爽朗之氣。」
小螢見提起舊帳,也微笑應道
:「夜裡睡得正香,不知是公主您在林中家法,一時莽撞了!還請公主寬宥!」
安慶公主看向大皇子:「你這個侍妾雖然看著貌,看說話句句不肯落人下乘,位卑言狂,終究是患。還大殿下多教教規矩,免得給大殿下招災惹禍。」
淵冷冷道:「依著你的意思,位高就可以行事不謹慎了?不知安慶公主為何要扣住我要尋之人,那付安生又是哪裡惹了公主您?」
安慶公主臉上的笑也消了幾分:「付安生牽扯舊案,是被龍鱗暗衛所扣,衛行事,我也不好干涉,殿下似乎誤會我了。」
「什麼舊案?是孟準七年前,全家莫名慘遭滅門之案?還是陳諾歸鄉途中被斬首的命案?又或者是有人見不得人的腌臢太多,又要想殺人滅口?」
淵問時,眼睛盯著安慶,眼看著的臉越發白了幾分。
慕寒江卻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付安生」,還有陳諾的命案,淵質問的語氣分明是在質疑母親。
「大殿下,你這是何意?」淵扣來的帽子太大,慕寒江不能不出言維護母親。
不過安慶公主卻起走向了淵,表再次恢復平靜道:「大殿下說的何意,我聽不太懂,你今日在我府上頻頻大放厥詞,這便是大殿下與人賀壽的禮節?」
當安慶移步走過來時,小螢嗅聞到的上傳來一陣幽香。
這味道里好像還摻了什麼異味……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第84章
聽安慶公主指責他禮節有失,淵突然前踏了一步,鼻翼微,眼中的漸漸凝聚,冷道:「禮節?公主不難道不知,從小到大,無人教我禮節?」
安慶公主頓了一下,語氣稍微緩和:「展雪過世得早,也不怪你,可你真不該憑著陛下對你的虧欠,就如此肆意橫行,妄為做事!」
教習訓人的癮頭眼看要發作了,渾然不知說的話簡直在淵發癲的霉頭上橫跳。
安慶公主走得太近,裾擺間,香氣也愈加濃郁,
小螢著鼻子,突然想起這香味里夾雜的那抹藥香是什麼了!
分明就是淵當初給的那一包瘋藥的味道!
不過那味道似乎跟瘋藥略有不同藥味,顯得更濃郁些。
這藥應該是口服才可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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