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馳給林之珩倒了一杯溫水送到他手邊,聽見他問湯倩,徐馳猶豫著回覆:「湯小姐剛趕回西北拍戲了。」
林之珩聞言神難看到了極點,他仰頭咕嚕咕嚕喝完玻璃杯里的水,將玻璃杯啪地一下丟在床頭櫃,滿臉怨氣地問:「你就不知道留住?」
徐馳抿了抿,站在病床邊不敢說話。
他本來想說湯倩走之前哭了一會兒,可是瞧見林之珩此刻的狀態,他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不說為好。
林之珩心很差,第二天就要出院,被院長和主治醫生極力制止。
誰都勸不他時,徐士的出現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得知兒子住院再加上上搞得一塌糊塗,徐士雖然上吐槽兒子人傻錢多,但是真到了這份兒,還是不忍心看兒子遭罪。
推門進去看見林之珩冷著臉要出院的蠻橫樣,皺著眉打斷他:「你給我好好待著養傷,傷還沒好哪兒都別想去。」
林之珩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徐士,徹底歇了火。
徐士在走廊安好院長、醫生,轉頭詢問徐馳:「小湯呢?」
徐馳對這位太太是有所耳聞的,知道心地善良,且富有同心,再加上是老闆的母親,不好瞞湯倩的事兒,只能含蓄道:「回去拍戲了。」
這話一出,徐士立馬明白林之珩剛剛在鬧什麼。嘆了口氣,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人,慨一句:「早知道當初,何必如此。」
「活該。」
這話說得有點過分,徐馳不好贊同,只能尷尬地笑笑。
徐士也就上罵罵兒子,真進了病房,看到兒子這副樣子,還是止不住地心疼。
旁邊放著果盤,徐士不著急追問他到底犯什麼病,隨手拿起水果刀和蘋果,慢條斯理地替他削蘋果。
林之珩靠坐在病床上,神難看地盯著某個角落。
徐士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又將完整的蘋果花丟進垃圾桶,做完這一切,徐士這才抬頭看向兒子。
見他神不佳,徐士瞄了眼病床右上方的病歷卡,關心道:「傷口還疼嗎?」
林之珩咬了口蘋果,語氣淡淡地回覆:「還好。」
徐士不贊同地嘖了聲,繼續追問:「你跟小湯怎麼回事?分手了?」
林之珩得很,到了這個時候都不肯承認,他皺著眉否
認:「誰分手了?我們談過?」
徐士氣得拍了兒子一掌,恨鐵不鋼地表示:「你孤獨終老算了,談什麼。」
林之珩哦了聲,面不改地表示:「也不是不行。」
徐士氣得不輕,有點後悔從國搭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上海探他了。
嘶了口氣,忍不住問:「你是想我們林家斷後嗎?」
林之珩蹙了蹙眉,不咸不淡道:「趁年輕,你倆再生一個。」
這話說得徐士差點站起來打他一頓,不過想到他還是個病號,徐士生生忍住了。
住氣拍拍大,橫了眼坐在病床上機械地咀嚼著蘋果的兒子,不忘刺激他:「就你這德誰看了都搖頭,難怪小湯不要你,丟下你跑西北拍戲了。」
這話一出,林之珩果然沒了胃口。
他放下啃了三分之二的蘋果,雙手環臂,做出一副防守、警惕的姿態,擺明不願跟徐士談湯湯的事兒。
徐士見狀,忍不住腹誹:還以為你一直呢。怎麼,裝不下去了?
當然,徐士再怎麼不喜歡兒子這張,也不會火上澆油。
只是覺得他該吃點苦頭,從小就這麼驕傲、沒有經歷任何挫折,腰桿一直拔、不會折腰的他只有到徹徹底底的打擊後才能彎下腰人。
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傲慢了。那種溢於言表的傲慢和固守的階級矛盾很容易傷害人。
不希的兒子這麼勢利眼,尤其是在上。
顯然,他現在不備這個能力,所以他活該失去人。
徐士不打算提醒兒子這些,想他自己去理解、明白是沒有階級差、沒有國界、沒有條件限制的,一旦給這段上了枷鎖,那就不是了,是等價換、是權衡利弊後的最優選。
比起那些形式上的東西,更看重一個人的品行。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湯倩的姑娘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林之珩不理解徐士大老遠飛回來幹嘛,他又不是要死了。
徐士也不跟他計較,在他出院之前,都會照顧他。
林之珩很忙,在醫院也要理一堆工作,一個會議開完繼續開下一個,徐士看了都有點心疼,大概清楚兒子為什麼能保持理智了。
這樣的高強度工作仿佛將他馴化了冰冷的機人,除了一堆沒有溫度的指令,他沒有別的。
或者說,他選擇地忽視了那些。
是在某個晚上,林之珩理完工作,驟然閒了下來。
徐士每天都會在病房裡放一束新鮮的花束,這天買了一束橘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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