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沉默了許久。
兗國大長公主說完,也不去催裴元嗣給答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潤,等將一整杯茶都喝的時候,裴元嗣神肅穆地站了起來道:“祖母放心,三日之后,孫兒便將沈氏的中饋之權……”
“那一半就給你弟媳婦罷。”兗國大長公主說道。
裴元嗣皆應下。
從怡禧堂出來之后,三七并不知道適才怡禧堂中發生了什麼,了手追上去急急道:“大爺,您走錯了,那不是去錦香院的方向!”
“不去了。”
裴元嗣頭也不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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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管家往汀蘭館送了一半的對牌,沈明淑就什麼都明白了。
“另一半對牌在太夫人手里?”
胡大媳婦回道:“在三夫人手里。”
沈明淑一愣,旋即又恢復平靜。
設計阿縈的事,只有周媽媽,,和徐瀚知,小方兒不過是個看門的奴才。
徐瀚不可能背叛,至于周媽媽,沈明淑相信也沒有理由背叛,可周媽媽上了年紀,說不定有些事就是從周媽媽的口中不小心傳出去被阿縈知道的。
周媽媽走了,猶如砍掉了沈明淑的左膀右臂,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周媽媽是沈明淑的母,從小跟一起長大,這樣的一個人裴元嗣將發配去了鄉下的莊子做苦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周媽媽就會病倒。
但現在的沈明淑就顧不上周媽媽,但愿等重新掌權的時候,周媽媽還有命活著,這段時間的磋磨,就當是為自己口風不嚴付出的代價吧。
沈明淑在汀蘭館足不出戶了快一個月,從一開始的憤懣怨恨,到后來傷心絕再到最后的哀莫大于心死,大長公主公主壽宴那日,本想去歸仁院找他賠罪認錯,卻意外撞見兩人又在一起行茍且之事。
一直以為裴元嗣會相信,直到在和認識了僅僅半年的阿縈之間,他選擇相信那個卑賤的庶,甚至當著下人的面幾次三番打的臉。
是太過輕敵,以為懦弱膽小的阿縈除了哭只會以貌來博得裴元嗣的憐惜與同,這一步踏錯令險些失去了裴元嗣的所有信任。
不過沈明淑并不覺得自己會輸。
是原配,出高貴,為裴家打理了四年中饋,和裴元嗣的親事亦是祖父親自從中牽線,裴元嗣親口對的祖父承諾會一生一世對好。
而阿縈不過是以侍人的賤人,就算有些心計,再好的花兒也總有落敗的時候。
束手待斃四個字,沈明淑從來不會寫,終有一日,要讓阿縈債償,讓生不如死,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明淑冷笑一聲,拿起對牌,從容地分發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已修改
第44章
兗國大長公主壽宴當夜, 等到三更半夜的阿縈眼穿都始終沒等來裴元嗣。
外出悄悄打探的紫蘇回來憾地告訴,“大爺去了一趟怡禧堂, 兩刻鐘之后出來, 便回了前院。”
阿縈沉默地坐了會兒,沒抱怨什麼,平靜地吹燈自行安置了。
又過了幾日, 得知沈明淑“病好”,阿縈讓紫蘇從膳房端了一碗湯,拎著食盒去了汀蘭館。
汀蘭館換了許多的生面孔, 就連周媽媽都不在了,陸氏先前不曾管過家,一個弟媳婦肯定不會手嫂子院里人事, 所以阿縈猜測這些人約莫是裴元嗣或兗國大長公主做主換的。
屋, 聽說阿縈求見,沈明淑脂涂抹的致的臉龐扭曲了一下。
陸氏看著沈明淑的臉,告辭道:“既然嫂子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沈明淑淡淡“嗯”了一聲。
陸氏離開后, 沈明淑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還敢來找?
“不見。”沈明淑冷冷道。
阿縈被回絕, 也不見惱,笑著把手中的食盒送上去, “勞煩姐姐幫我把湯遞進去, 一定囑咐長姐趁熱喝, 參湯延年益壽,補益氣,對好, 等長姐養好了子, 我再來陪長姐吃茶。”
白芷把阿縈的話原封不地說給了沈明淑, 沈明淑聽了這些話險些背過氣去,直接砸了食盒。
延年益壽、等養好子,阿縈是什麼意思,是詛咒早死養不好子嗎?!
沈明淑氣得心口疼,腳底狠狠地碾在地上的一灘湯上,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去把菘藍給我來。”咬牙道。
……
此后數日,阿縈每天都會堅持不懈地往汀蘭館送吃食湯水,末了再“真意切”地叮囑白芷幾句。
轉眼就到了年底。
裴元嗣不來找阿縈,阿縈也不急著去找他,反倒是紫蘇和桂枝兩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停地催促阿縈主去歸仁院送些吃食,以挽回裴元嗣的心。
阿縈聞言卻不置可否,男人都是賤骨頭,你對他掏心掏肺主熱,他不見得就會把你放在心上,偶爾還是得冷他兩天。
阿縈每天就在屋子里練練字,繡繡小繃、做服,瞧著不僅不著急,還頗有幾分沉心靜氣。
臘月二十三過完小年,阿縈拎著吃食再次來汀蘭館求沈明淑,說冬天弟弟容易生病,想回家探一下弟弟沈玦。
誰家的小妾每月都能回娘家看親人,還不是因為阿縈是沈明淑帶府的庶妹,兩人脈相連,若是從前沈明淑多半就準了,現在沈明淑卻恨不得阿縈一輩子都見不到沈玦那個小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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