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又看向兗國大長公主,兗國大長公主慈地點了點頭,裴元嗣微松了口氣,放心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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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仁院里,阿縈剛剛分發完給大家親手包的封紅,正裹著裴元嗣那件白的狐貍大氅撐起支摘窗,津津有味地看窗外的小丫鬟們在院子里熱熱鬧鬧地放煙花和鞭炮。
在地上轉著跑刺啦刺啦冒著五彩火的炮仗做地老鼠,小時候就是這地老鼠在的擺上燒了一個大,那時火勢越燒越旺,周圍的丫鬟害怕地都不敢上前,還是沈玦把拉起來,踩滅了子上的火星才逃過一劫。
想到弟弟,阿縈就有些惆悵地托住了下。
以往的每一個年,都是姐弟兩人在一塊兒過的,今年……
小丫鬟們忽然慌里慌張地開始收還沒來得及放的煙花炮仗,四逃竄。
阿縈回過神來,湊近菱花格紋的支摘窗,果然看見一個高大寬闊的影從油大影壁后走出來,連忙也落下支摘窗扣上窗拴,捋捋被風吹散的頭發迎出去。
裴元嗣一進屋,就看見赤著一雙玉足的阿縈驚喜地提著擺從屋里朝他跑過來,因為跑得太急上披的狐貍大氅掉在地上,出里面上新裁的桃紅對襟織金妝花褙子,下是一條月白的百褶,整個人都勾住他的脖子撲到他的懷里。
“大爺!”
裴元嗣攬住阿縈,將直接打橫抱進屋里的床上,訓斥道:“昨天是怎麼囑咐你,忘了肚子里還有個孩子,萬一摔著了怎麼辦?還有,天這麼冷不穿鞋就在地上走,容易生病知不知道?”
說著捉住的兩只白白的小腳揣進懷里試探溫度。
阿縈晃晃腳丫,“屋里有地龍又不冷,我知道分寸,不會摔倒的嘛。”
阿縈確實不冷,裴元嗣的屋子可比錦香院暖和多了,昨天一覺睡到今天太照在屁上,桂枝推都推不起來,就想賴在被窩里。
“狡辯。”
雖然阿縈的小腳不涼,他還是找來兩雙厚厚的棉給套上了,穿的過程中冷聲道:“穿著大氅坐在窗邊吹風,你是不是當我沒看見?”
阿縈微窘,想把腳回去,又被他強行按住。
“我想您了嘛,等了您半天都沒見您回來,還以為您是把我忘了。”
裴元嗣抬起頭,阿縈瓣微嘟,明黃的燈落在紅潤姣好的面龐上,孩兒橫他一眼,水汪汪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像今晚窗外皎潔的月亮,勾勾纏纏中流出一人的嗔意。
裴元嗣呼吸微滯,攥住纖細腳踝的大手不自覺用力,目下移。
他其實,也想……和孩子。
但趙氏說過,子孕前三個月胎位不穩,不能同房,裴元嗣怕克制不住犯錯,只好強迫自己錯開了目,“自己穿好鞋子,下來吃年夜飯。”
阿縈穿上鞋子下來道:“大爺是沒有吃飽嗎?”
裴元嗣淡淡地“嗯”了一聲。
雖然阿縈有了孕,份上卻并不允許和裴家正經的一家人坐在一起一塊兒過年,這幾日因為中了沈明淑的相思散和菘藍的事一直裝的心不好,難道裴元嗣是想給一個驚喜,所以特意這麼早就從正房的宴席上回來了?
裴元嗣過年都想著和孩子,阿縈怎麼會不高興呢,也還沒吃年夜飯,因為有了子容易,下午吃過了一頓,現在正好了。
大過年的膳房里還剩下不的鴨魚和各式各樣的菜肴,歸仁院有小廚房,廚娘就去膳房要來一些食現場烹制,很快就端上來四菜一湯。小廚房里做的都是兩個人吃的口味兒,不像正房的大席面,滿桌子都是菜大菜,需要考慮每個人的口味。
裴元嗣想和阿縈坐得遠一些,可阿縈有了孕比以前還要黏人,非要靠在他的上吃飯。
平時撒撒也就罷了,裴元嗣不能接兩個人吃飯還要膩在一起,冷著一張臉扶正的腰肢,警告不許再靠過來。
阿縈乖乖地坐正,過了一會兒卻又眼地湊過來,委委屈屈地喊他:“我坐不住,腰酸。”
裴元嗣就敗下陣來,一頓飯吃得他渾僵。
吃完年夜飯兩人簡單地洗漱準備守夜,阿縈看了一眼落地鐘,離午夜還有一個時辰,裴元嗣拿了本書在書桌邊坐著,書擋住了他的臉。
阿縈是真的坐不住,腳心熱得很,悄悄地把鞋子了,在地上走來走去,不時地瞥一眼書桌前專心致志的男人。
一個滴滴的大人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還看什麼書,書有好看嗎?
阿縈干脆走過去坐到他的大上,好奇地問:“您在看什麼書?”
裴元嗣翻到第一頁把書皮給看,“宣宗實錄。”嗓音清潤地念了出來,應該是前朝記載某個皇帝言行的史書。
阿縈斜靠在他的懷里,把玩著男人的襟前的盤扣,悶悶地道:“您給我講個里面的故事好不好?”
裴元嗣一眼看見又沒穿鞋子,知道訓斥不管用,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講了一個宣宗皇帝的故事。
宣宗皇帝寵溫貌的孫貴妃,孫貴妃給宣宗皇帝生下一兒一,宣宗皇帝意廢后立孫貴妃為后,滿朝文武覺得孫貴妃狐主,紛紛上書彈劾,拒絕廢后,宣宗皇帝大怒,兩方僵持不下,各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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