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反應過來,順著的目看過去。
竟發現自家大爺站在庭院一棵梨花樹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屋里的方向,而那方向只有坐在書案前認真制作花的姨娘!
二對視一眼,忍不住捂笑。
“咳……大爺,大爺,大爺?”
突然胳膊肘被人推了一下,裴元嗣終于回過神來,不悅地看向旁的三七,“什麼事?”
“沒事,沒事,”三七忍笑道:“大爺要不進屋去看,這外頭還是有些冷。”
裴元嗣四下看了看,幸好四周的丫鬟都在低著頭做自己的事,兒咬著書在地上爬來爬去,阿縈也沒注意到他,只有三七這家伙角快翹了天上似的,還用手著自己的防止笑出聲來!
“滾一邊蹲著去!”
裴元嗣轉大步進了屋,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三七。
阿縈被裴元嗣怒喝驚醒了,趕讓丫鬟進來把書案的七八糟都給撤了。
“出什麼事了,三七惹您生氣了?”拉過他的大手聲問。
“沒什麼,他活該,”裴元嗣問:“做完了,今天做的是什麼香?”
他知道喜歡做這些,不過他不懂。
“做完了,今兒做的這味做‘永和香’,方子據說是前朝永和公主所創,涂抹在臉上可以潤澤、祛斑。”
阿縈笑著給他更。
兩人用過晚膳,陪著兒玩了一會兒便早早歇下。
月如白練灑在窗前,將墻上兩道的影子映照得幾經起伏變幻,桌椅嘎吱響了大半夜。
良久,一只雪白的足才從男人肩膀上沒打采地蜷著垂到了桌下去。
裴元嗣將疲倦的阿縈抱到帳子里,讓趴在自己的口上歇歇。
阿縈靠了一會兒覺得這樣悶悶得不太舒服,輕推了推他道:“您出去。”
裴元嗣按住細的背,啞聲說:“別。”
阿縈疑地看著他。
裴元嗣沉默片刻,著紅潤的小臉道:“縈縈,我們再生一個罷,給綏綏生個弟弟或妹妹。”
郭太醫說過,阿縈底子好,生產完九個月以后就可以再孕,先前裴元嗣便總是注意不在弄里面,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阿縈先是一愣,旋即臉龐熱度又迅速燒了上來,垂眼道:“您不是一直說隨緣麼,怎麼這麼快又改主意了?”
裴元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低聲道:“你想不想?”
“當然想,”阿縈依偎在他的懷里,滿臉幸福甜,“綏綏雖然有些調皮,懷的時候也很辛苦,可是看著綏綏對我笑、含含糊糊喚我娘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國公府也需要一個小世子,最好、最好我這次能爭氣一些……”
裴元嗣指腹抵住潤的,輕聲打斷道:“不論生男生都是我們的親骨,我一視同仁,你也不必在意外人的虛言,沒有兒子,世子之位便過繼給昶哥兒便是。”
裴元嗣口中說得云淡風輕,阿縈心中卻還是駭浪滔天。
過繼給昶哥兒、生男生都一樣,他真是這麼想的?
莫不是在哄吧?
男人床上的話不可信,不過他既然愿意哄,阿縈也樂意聽。
兩人溫存了片刻,阿縈見他心似乎不錯,心念一轉,撒道:“大爺,我有一事相求,您能不能答應我呀?”
“說吧。”吃飽喝足過后的男人的確心很不錯,裴元嗣答應得很痛快。
“您先前不是送了我幾間鋪子嘛,一間胭脂水鋪、一間油米鋪、一間鋪,”阿縈掰著指頭數,“溫大娘給我送過幾回鋪子里賣的胭脂水,我覺得那些胭脂水好用是好用,價廉,可與真正好用的胭脂水相比還是顯得過于平庸。”
“無功無過,一旦人們有了銀子,日子過好了,或是有更好的替代品出現時,大家轉頭就會把這些胭脂水拋之腦后,轉而去買那些比我們的胭脂水更好用、價格更便宜的店鋪去。”
阿縈眼睛閃閃發亮,對裴元嗣道:“大爺,我想親自把我制作花的方教給溫大娘,我已經讓紫蘇出去打聽過了,現在京城里貴婦和大家閨秀們能買到的胭脂水多半是香丸、香膏和香,因為香的制作工藝復雜,易失敗,便是京城里有名的‘千金閣’里所售賣的香都是千里迢迢去西域采買回來的。”
“這一去一回價格往上翻了幾乎五倍,可是我的方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就可以做,我娘當年在教坊司跳舞的時候與一位西域的舞姬關系極好,那舞姬家中便是做香料生意,后來家道中落被充教坊司,將自家制香方告訴了我娘,我娘又傳給了我,這生意簡直是一本萬利!”
“左右我每日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喜歡瞎捉這些,若是鋪子開的好,我就拿出四利到公中賬上,這樣咱們國公府還能多一筆進項,本錢我自己出,這買賣一點都不虧,就是……可能需要出去幾次,但我保證不會絕在外面停留超過兩個時辰!”
裴元嗣不喜歡拋頭面,上次不過是和貴們在集市上騎馬逛了幾圈他都不高興,阿縈很擔心他橫加阻撓,這事若是裴元嗣不點頭,辦不。
阿縈想好了,要是裴元嗣這一次不同意,下次再求他,把要求降低一些,裴元嗣拒絕得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態度肯定會有所松,那時候再使使人計,這事十有八.九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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