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不!”趙氏著急地看著兗國大長公主,當然不愿婆婆同意,曾經當著兒子的面好幾次阿縈下不來臺,這小狐貍肯定早就在心里記恨了,寧可讓陸氏繼續管家!
兗國大長公主知道裴元嗣心意已決,沒有理會兒媳婦焦急的眼,淡笑道:“沒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橫豎我整日閑著也是沒事,一個漂亮年輕的小媳婦領著綏綏過來我這里還能熱鬧些。”
兗國大長公主都拍了板,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趙氏無力回天。
從怡禧堂出來,裴元嗣接著去了前院書房命三七來陳慶夫婦,以前沈明淑當家時是胡大夫婦聯合管家,如今風水流轉,胡大夫婦早就回家養老了,裴元嗣代完陳慶夫婦上朝的時間已是迫在眉睫,為避免遲到在前院匆匆換了服便趕騎著馬趕去上朝了。
-
錦香院。
阿縈尚不知這一大早偌大的衛國公府發生了何天翻地覆的大事。
著酸疼的腰起床,心想怪不得裴元嗣最近晚上都格外熱賣力,原來是別有所圖。
他忽然在子嗣上這麼著急,阿縈疑心定是有別的原因,但這男人有心事和主意的時候又總喜歡憋著不愿告訴,又不能撬開他的腦袋和鉆進去打聽。
怡禧堂的楊嬤嬤來了。
阿縈吃完飯剛哄著綏綏讀爹爹給做的繪本,聽說是楊嬤嬤來了心里還十分詫異。
稀客!
楊嬤嬤笑道:“大長公主說想綏姐兒了,讓我過來瞧瞧綏姐兒睡醒了沒?”
“您稍等。”阿縈忙起招呼丫鬟們給小綏綏穿服。
綏綏眼睛大皮白,穿紅的服就格外好看,上次阿縈給綏綏穿了一套海棠紅的小襖,領和袖子邊上給兒了一圈保暖的白兔,趙氏和大長公主似乎都很喜歡這套服,阿縈就讓紫蘇找來這一套同樣款式夾棉的小紅襖給小丫頭套上。
這期間楊嬤嬤一直坐在明間邊喝茶邊觀察室里的阿縈和綏綏,阿縈是個溫和善的母親,看得出來綏綏很依賴,非要娘親親親抱抱才肯把小服給套好了。
阿縈小丫頭乎乎的小臉叮囑道:“去曾祖母邊要聽話,不許哭鬧記住了嗎?”
綏綏以為要和娘親分別,抱著阿縈的脖子不肯撒手,口中急乎乎又含糊不清地著“鳥鳥”的字節。
這時楊嬤嬤溫聲道:“縈姨娘一道去罷,綏姐兒年紀還小,不好離了你。”
阿縈沒有多想,不管兗國大長公主喜不喜歡,至綏綏是裴元嗣的親骨,兗國大長公主喜歡綏綏也是事實。
去的時候沒想到三夫人陸氏也在,陸氏小病剛好,面容還有些憔悴,眼底的笑意和熨帖卻滿溢了出來,看著出來心很是不錯,進屋見第一句話便是:“恭喜阿縈妹妹,往后有了你我這功夫說可得閑下來一半!”
阿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茫然地看著陸氏。
不過很快回神,客氣地笑笑,抱著綏綏給兗國大長公主見了禮。
楊嬤嬤把綏綏抱給大長公主,綏綏最近學會了拍手,這小丫頭幾天沒見曾祖母一點都不怯生,瞇著眼邊笑邊給祖母獻寶似的拍手,兗國大長公主是越看越喜歡,逗得哈哈大笑,而后把裴元嗣今早和的決定告訴了阿縈。
阿縈震驚地呆立在了原地。
這不是裝的,是真沒想到裴元嗣竟然準備讓來管家,還是一半的管家權!
這就是他一大早便不見了人影的原因?趙氏能心甘愿答應管家?
不用想阿縈都能猜到今早怡禧堂會是怎樣一番腥風雨,且看大長公主這個樣子,似乎是想親自教管家。
一個手中有了管家實權的寵妾,還給丈夫生了一對討人喜歡的兒,里外皆有面,恐怕沒有哪個主母能忍,或是愿意嫁進來,裴元嗣這樣做,無異于寵妾滅妻,將把柄和短主遞給朝中言和對手。
除非裴元嗣可以一直不娶妻。
阿縈垂下長長的睫,思緒萬千。
或許裴元嗣對的意,比想象的還要多一些。
-
今日是大朝會,裴元嗣下朝后徑直回了錦香院。
如今他幾乎是一直宿在錦香院,歸仁院的一切用皿也都搬到了錦香院,裴元嗣進屋看見了在搖床上睡得正香的兒,紫蘇正在一旁給小綏綏疊服,裴元嗣將招過來,“姨娘呢?”
紫蘇如實道:“姨娘辰正就抱著二姑娘去了怡禧堂,奴婢領著二姑娘和五爺玩了會兒,半個時辰前大長公主見二姑娘了便打發奴婢抱著二姑娘回來了,二姑娘剛剛吃完睡下。”
“大爺,奴婢可要去給您傳膳?”
“不必了,下去罷。”
也就一刻鐘的功夫阿縈便回來了。
到底是兗國大長公主,算著孫子什麼時辰下朝就結束了今日的教授讓阿縈回來了。
裴元嗣就靠在平日里經常靠的羅漢床上看書,見進屋便問了句:“怎麼樣?”
阿縈先去凈了手,而后鉆進他的懷里抱怨道:“腰酸,眼睛也酸,看了一上午的賬本。”
這兩酸都有裴元嗣的責任,男人很自覺地放下書,大手繞在的腰后,替輕輕按著。
阿縈將腦袋枕在他的膝上,瞇著眼睛心安理得他的按,過了會兒才道:“大爺下這麼大的決定,怎麼都不和我提前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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