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縈推開裴元嗣，轉過去，只留給他一個雪白的后背。

“又怎麼了？”裴元嗣手搭著的肩，低聲無奈地問。

今天格外奇怪，裴元嗣不了這樣的阿縈，越是躲閃，他便越是，猶如羽弄心口般，念頭起來的時候就像火燒燎原一般摧毀了他的理智。

這樣的滋味是從前極驗過的，因此裴元嗣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和疑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把手搭在的細的上來回挲著，阿縈卻背著把手推下去，那姿態像極了還在鬧小脾氣。

裴元嗣就更疑了，今日回來晚了他都沒多說什麼，兩人上床之前明明還好好兒的，怎麼突然莫名其妙就和他慪起了氣呢？

裴元嗣不想和阿縈吵架，他想兩個人靠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摟著相互和和氣氣地說話，而不是兩人各自背著子生悶氣。

阿縈這時翻過來，上下掃他兩眼，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今日看話本子，看到一個故事，大爺想不想聽？”

“什麼故事？”

阿縈尖細的指尖圈點著男人的口，漉漉的杏眼眼如地斜著他道：“大爺自己看過了，怎的還來問我。”

每過一裴元嗣便忍不住.栗一下，裴元嗣握住使壞的小手將一下子反摟到懷里，在耳旁著氣道：“日后不許再看這些書，沒得被這書帶壞了，學那書里放浪的狐貍作甚？”

阿縈愕然無語，“我怎的就放.浪了，我怎的就是狐貍了，我說什麼了呀，你……你放開我！”

越掙扎裴元嗣越興，阿縈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在他脖頸上也撓了兩道印子，最后楚楚可憐地求饒道：“大爺饒命，我錯了……夫君饒命！”

兩人鬧了一陣，裴元嗣是有些氣剛才對他答不理，便故意鬧得厲害了些，這會兒看出這幅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憐惜弱，還是放開了阿縈。

阿縈氣吁吁地趴在他的口上，一猜就知道裴元嗣看書又囫圇吞棗了，肯定是覺得那話本子鄙不堪看了兩眼扔了。

從枕下把話本子出來，翻到他折好的那一頁，“……書生懷疑狐仙是妖，狐仙憤而離去，書生在房相思疾郁郁寡歡了三日，這夜窗外窸窣作響，有子幽幽輕嘆之聲，書生大喜出門，將狐仙抱……”

書生把狐仙抱到了床上一番癡纏，阿縈略過此，繼續道：“書生好聲好氣說‘好姐姐惱我多時，今日莫要再與小生置氣了’，狐仙冷笑道‘奴是妖非人，怎好再與公子私會，沒得損了公子壽元，奴百死不辭！’”

“書生解釋道‘小生鄉下鄙之人，未曾見過天上仙子，那騎驢老道直言姐姐是妖，小生驟聽之下驚懼非常，且姐姐玉姿仙貌，實乃人間絕罕有，小生不免生就懷疑之心，不過人之常，那日亦并非要質問姐姐，只想確認老道所言是否為真，姐姐怒而離去，小生已是懊悔不已’”

“那狐仙一語不發，書生竊喜，趁機將狐仙摟于懷中道‘小生對姐姐一見傾心，便是狐妖又如何，小生愿損命折壽也要和姐姐日夜廝守，何況姐姐是那九天仙，還姐姐憐惜則，若無姐姐在常伴側，小生只恐命不久矣’……”

阿縈還再往下念，裴元嗣卻像是不了般按下的書道：“好了，別念了。”

這書生輕佻做作又酸腐，竟為了一個狐要死要活，阿縈念一句不亞于在裴元嗣耳邊上刑，裴元嗣實在無法忍。

阿縈俏聲譏諷他道：“大爺若能如那書生一般溫甜言語，何愁沒有佳人相伴，對您百依百順，但您每回生氣卻都兇地，再麗溫的仙兒都被您給嚇跑了……”

“你是仙？”

“您別打岔！”阿縈杏眼瞪他道：“上次明明是您先答應了我可以打理鋪子，可我不過是去了一趟牙行您回來便對我使臉摔杯子，又不認當初的約定，過后對我連句好話都沒有，您知道那段時日我每天心里有多難嗎？”

裴元嗣默然半響，“你發燒生病，我去看你了，你過生辰，我也給你送了禮……”

“那怎麼一樣呀！”

阿縈直起道：“您倒是來看我了，您對我有句好話嗎？咱們兩個……睡、睡幾晚莫名其妙就和好了，那我從前的委屈也都翻過去不作數嗎？我是想您哄哄我，我想咱們倆好好說話，有商有量！”

“春狩時您說不喜歡我去集市，我又不是沒答應您，可您答應了我的事您不該反悔呀，你就算不想讓我去牙行，我日后不去了便是！可鋪子是您送我的，您知道您送我鋪子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多喜歡嗎？我想把您送我的鋪子經營得越來越好，我不想辜負您對我的一片心意！”

阿縈如一串串連珠炮似的質問他，裴元嗣心里其實明明也有很多話也想說，他想說他并不想和吵架，不想兇，他會擔心、怕一個人在外面出事，不想在管家和教養綏綏之外還要勞……

看著掉眼淚，他心里也會……也會心疼和難。

但這些話他說不出來，看著抿了抿，繼續保持沉默。

阿縈急了，催促他道：“您快說呀，書生怎麼抱得人歸，那是因為人家會哄人，您不會哄人，我下次也不理您了，不讓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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